民国旧河山（3）（2 / 2）

“站住！”霍钧行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语气散漫但是却让人无法无视，“离明珠远一点，不然下次再见到你纠缠她，腿打断。”

锦瑟莫名觉得这句话很熟悉，自己的膝盖也有点隐隐作痛。

“我说打断他的腿，你腿颤什么？”霍钧行睨了锦瑟一眼，“不过，我既说对你负责了，那你以后便是我的女人，如果我发现你勾三搭四乱招惹男人，也会同样打断你的腿的，知道么？”

锦瑟脸上恰到好处的露出怯生生的表情，仿佛很纠结又很难以启齿似的，“你会明媒正娶我吗？”

霍钧行皱眉看着锦瑟，他是查了这被他占了便宜的姑娘的身份背景的。看着她这么一副仿佛如果他要是说出不明媒正娶这五个字出来，她就能转头为了家族名誉为了守节跳江，霍钧行感觉有点牙疼。

如果早知道床上是这么一个老派的女子，他连屋都不会进。

说句大实话，他不是歧视老派的女子，他是嫌弃。

这种女人贼麻烦。

他爹因为没文化，所以特别仰慕那些世家出来的人，强娶了一个书香世家的女人做继室，结果那女人木讷又教条，闭嘴规矩礼教，直把他爹逼的差点没拿木仓崩了她。没新鲜两天，就又抬了几房姨太太，还与姨太太欢好的时候命令那女人学着，却没想到那女人竟然想不开自尽了。

有什么比命重要，都是傻的。

霍钧行的目光落在锦瑟裙摆上，裙摆长的快要到地上了，连鞋尖尖都看不到。

但是他看过陈薇照走路，一摇一晃的，一看就是裹了脚的。

他不知道那畸形的脚有什么好看的，有危险的时候连跑路都办不到。

“你、你干什么？”锦瑟向后退了两步，后背靠在了门上，将脚缩在裙子里面，如同防色狼一样盯着霍钧行。

“……”

“…………”

“我要干什么你能躲得了？”霍钧行简直被气笑了，整个申城势力范围内的所有未婚姑娘或者已婚少妇，哪个不想和他牵上一点关系，她倒好，防备他的眼神跟防流氓似的。

他俯身靠近锦瑟，呼出的热气拂在锦瑟的脸上痒痒的。

锦瑟一边警惕他，一边怕自己穿帮，却没防备霍钧行竟然伸出手在她的胸口点了点，语气轻佻，“等你这里什么时候长大了，再防备我干什么。现在……啧。”

“咳！咳咳……”锦瑟嗓子一痒，一口血就喷了过去。

霍钧行下意识闭上了眼，下一秒，猩红温热的血喷在了脸上。

锦瑟一双眼却亮的惊人，染了血的唇仿佛涂了胭脂，一张一合毫不留情吐出四个字，像钉子一样砸在他脸上，“不知羞耻！”

她被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明明虚弱到极点却还在放狠话，“我简直是昏了头！竟然还问你是否明媒正娶我！我就是剃了头发做姑子，或者投湖守节也比从了你这样的人好。”

仿佛只是这样说不解气，她抬起小脚就朝着他踹了过来。

霍钧行猜，这大概是她这辈子做过的第二件出格的事情了，而第一次是和他在床上应付岳朝年。

这种速度和力气，霍钧行根本不放在眼里，他只是略一抬手就抓住了她的小脚。

锦瑟吓了一跳，猛地往回收，却没料到，绣鞋连带着足衣一起被霍钧行给撸了下来。

霍钧行余光只见到一抹雪白划过就收拢到了裙摆底下了，那莹白的小脚还没他巴掌大，大概是本身脚就小，并没有使劲好好缠过足，只是足背略微有一点点弓起，特别秀气，入目就是一眼的白。

锦瑟努力维持着金鸡独立的姿势，她使劲瞪着霍钧行手里的绣鞋和足衣，感觉自己要崩人设了，“还给我！”

“等我回了申城便让人去陈府提亲，陈小姐等我。”霍钧行余光扫到了楼下弄堂里的情景，也不再逗弄锦瑟，将绣鞋还给了她，第二次见面只是觉得，她仿佛和传闻中木讷教条的老派女人不太相同，却没放在心上。

不管是真老派女子，还是假的老派女子，一个女人而已，跟多养一个宠物有什么区别？根本不值得他费尽心思去探究。

被他占了便宜，他若是不负责大概她就只有死的份了，他愿意负责，是她的福气。

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自己这不过是一厢情愿的想法，人家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

而且，他也没想到两个人再见面竟然会是在三年后。

弄堂口，锦瑟将试图调戏她的小流氓按在地上一顿猛捶后，拿出一方帕子熟练地在上面吐了一口血。

踩着小流氓的脸，她捏着带血的帕子，薄唇因着染了鲜血一片猩红，她冷笑道：“敢调戏你姑奶奶？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