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纯阳峰上（2 / 2）

韩临之点点头，慢慢站起身，握紧拳头：“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要遵循父亲的遗愿！”

吕纯阳点点头，随后足尖一踏，稳稳落在枯萎地荷叶上方：“你的性子并不适合纯阳无极剑，曾经有个人在这莲池旁，教过我一套剑歌，我本来不想你和他有什么关联，但即将面对严君平，这套剑歌倒对你还适用。”

韩临之立刻屏息宁神，能够在这莲池旁传授给吕纯阳剑法的人，只有一个人，那这套剑歌——

吕纯阳随意灌了一口酒，左手提壶，右手剑指，脚步轻动，一股直冲云霄的气势磅礴而来。

世上有两个吕纯阳，一个是喝酒时的吕纯阳，一个是舞剑时的吕纯阳，前者豪爽大方，绝对是个可靠的知己好友，如果你遇到的是后者，那么你一定不会想接近他。

此时的吕纯阳手中无剑，但剑气已然凌厉于周围，韩临之立刻运气形成一股屏障，如果不是吕纯阳刻意控制，恐怕韩临之根本靠近不了他十丈之内。

“步步生莲！”韩临之惊讶地看着莲池，吕纯阳每踏一步，脚下的莲花便盛放了一股，一时之间，荷花的香气弥漫在此处。

“君不见，长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一剑起势，绵绵不绝，浩浩汤汤，无法阻挡。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一剑轻舞，奇正相合，堂堂如皓日当空，却又辗转而回。

“剑倚长风怒长歌，但使进酒杯莫停！”

吕纯阳此时，是名符其实的剑仙，无论是华山的剑阵，还是蜀山的剑法，对于韩临之来说，都比不上吕纯阳随意地一剑。

炼气士多用剑，是因为剑法易学，但所谓易学难精，古往今来能够被人尊称为剑仙的，也只有两个人！

片刻之后，莲池中枯萎的莲花已经全部散发着清香，吕纯阳落下良久，莲花才又重新黯淡下去。

“这套剑歌，用的人不同，威力也会不同，当时传授给我的那个人说，重要的从来都不是剑，而是，你怎么看待你手中的长剑。”吕纯阳喝了一口酒道，“这套剑法处于生死之间，成与不成，就看你自己了。”

“生死之间？”韩临之不由失神。

看着仔细思考地韩临之，吕纯阳笑了笑，随后便径直离开了此处，参悟，终究只能是自己的事。

“生，死。”韩临之自语，“剑气是死，步法是生？”

“不对，重要的是如何看待手中的剑。”韩临之手中出现了两把剑，承影与大谷，一柄是杀人利器，一柄是君子之剑。

“既然都是剑，又有什么分别。”韩临之随着吕纯阳刚才的招式一点一点起舞。

“既然有了剑歌，师傅为什么又开创了纯阳无极剑。”韩临之剑法如行云流水，但他自己知道，他现在所舞出来的不过是虚有其表。

“纯阳无极，无名剑歌，天遁剑法，天问，这些都是当世最顶尖的剑式，可是，终究不是属于自己。”

韩临之剑法越舞越快，已经开始不再局限于刚才的那套剑歌，他所学的所有招数，都出现在他手中的两柄长剑之上。

“生，死，何谓生，何谓死，生死之间，又谓何？”

一股清明，从韩临之的额头抚遍全身，韩临之知道，这是神念之海感应到他神识的混乱而做出的反应。

吕纯阳算错了一点，当年他学这套剑法之时心无旁骛，而韩临之不止心绪不宁，更加上他身怀多种功法，根本无法专心研习新学地这套剑歌。

借助神念之海，韩临之慢慢冷静下来，他停下身子，重新看向手中的长剑，摇摇头，放弃了继续下去的念头。

韩临之将长剑收起，轻叹了口气，随后看向并州的方向，眼神复杂无比。

有些事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继续下去吧，小九，对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