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道之所在（2 / 2）

张知临弹了下她脑门，笑道：“你放心，你姐夫我曾有过结丹的经历，道心稳固，不用担心根基动摇，只要过些时日让多宝给我送些丹药灵石，便可结丹，你身具先天灵气，一旦贯通经脉修行必一日千里，现在让你缓缓心性，也并无不可，你要记住，炼气并不只是追求修为的高低，若是对道的领悟不够，你无法完全运行自己的真气还是小事，一旦道心不稳，使真气流窜，会有性命之忧，这也是为什么灵石明明可以提升修为，而那位老板却要等到破境之时才使用，就是因为他现在根基不够，无法控制多余炼化的真气。”

“我明白，道明意达，意指气使，可是姐夫，到底什么是道？”韩千凝似懂非懂，问道。

“道可道，非常道，不知何为道，姑强名之道。”张知临顿了一下，对韩千凝说到，“大道三千，各有不同，大凡炼气士追求长生不老，是为生死之道，这也是最为常见的道；我攻于杀伐，扶正诛邪，可以说是生杀之道，也可以说是善恶之道，其实我也并不清楚，但我明白我的道心所在，便是以杀止杀。”

关于道的理解，吕纯阳也和张知临说过类似的话，按吕纯阳所说，道并没有高下之分，它是你对自我修行的追溯，是本源，也是终末。

“一条鱼生而出游从容，与世无争，是它的道；你性嗜鱼鲜，无争而争，也是一条道。”张知临继续道。

韩千凝此时已然忘却了额头上的疼痛，专心地问道：“吃鱼也可以是道么？”

“道法玄妙，妙不可言，儒家称之为‘明理’，佛家‘正果’，都是一般道理，当你能明白你自己的道，你便离合道炼虚不远了，以身合道，也便就是得道了。”

韩千凝若有所悟，点点头道：“求道不在修行之内，却凌驾于修行之上，身合精气神，以炼气长生，心衍道三千，合虚有无存，这便是姐夫曾经和我说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张知临颇有些惊讶地看着韩千凝，当年吕纯阳为他讲道之时，他在池边静思许久才领会了一两分道理，而韩千凝以前从未修行，如今不止修为精进迅速，连悟性也颇高，这或许才是大智如愚？

张知临有些感叹：“你十多年没有修行，却是浪费了你的天赋了。”

韩千凝听完张知临的话笑了笑，眼神却有些黯淡。

张知临明白了什么，想了一下，道：“我最开心的日子，也是没有修行的岁月，十五年前是这样，在河西府的时候也是这样。”

“那姐夫，为何如今还要修道？”韩千凝问。

“你为何要修道？”张知临问。

“因为，姐姐是一直想跟着姐夫的，如今，我想完成她没有完成的事，也想帮姐夫完成你想完成的事。”

韩千凝如今十四岁，却经历很多人一辈子都不会经历的事，这让张知临莫名想起了之前的自己。

张知临缓缓道：“修道或许不会让我开心，却可以让世上少很多不开心，以杀止杀，是我的道，消弭奸邪，便是我求道的原因，即使这道，堕为邪道。”

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蜀山祖师白眉道人伯阳子的这句话，张知临渐渐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