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变化（1 / 2）

“交州王，真有谋反的打算。”

韩中省缓缓道，不知道是惊讶还是叹息。

“你之前认识他？”张知临问道，看韩中省的表情，似乎是想不到士常林会走到这一步。

韩中省点点头：“那个时候他初登王位，礼贤下士，会试之时，我在士子所在的驿馆碰见过他，那个时候只是以为他是个普通的考生，没想到殿试时才知道，他是交州之王。”

“听你的语气，你倒是很赞赏他？”张知临起了兴趣。

“以前的他，和我很像。”韩中省似乎是回忆到了什么，莫名一笑。

“以前的你，脾气可不怎么好。”张知临笑道，要知道，韩中省之前的伤，就是因为帮人出头才落下的。

韩中省也笑了：“当时应考的儒生之中，只有三个人敢于针砭时弊，高谈阔论，平日自娱文章之中，也毫无奉承之意，具是经世济国之论。”

“那三个人，有你，士常林，另一个，应该是杜如恢。”张知临道。

“没错，那一段时间，我以为难得找到了志趣相投的人。”韩中省道，随后叹了口气，“可惜。”

张知临想了想，道：“那年会试，你一首诗夺得魁首，却在殿试屈居第二，因此放弃步入仕途。”

“若是真才实学，我自然服气。”韩中省缓缓道，“杜如恢的父亲，当时是丞相，他家在交州三代为相，就算是当时刚刚即位的王爷，也要照顾他家的面子。”

“所以当时把第一名给了他。”张知临点头，自己总算是知道了来龙去脉，事情倒也在情理之中。

韩中省道：“我也不怪他们两个，一个非本愿，一个不知情，我只恨官场不公，费煞士子丹心，还不如当个教书先生自在的好。”

“近三十年的时间，人确实是会变的，至少他们已不如你初见时那般。”张知临道。

“或许，不过，我相信他们最初那颗想把交州变得更好的心，应该还在身上。”韩中省想了一会儿，还是道。

“你是说，士常林谋反，不是为了自己？”张知临皱眉，忽然想到了那个卖酒老人。

“无论是与不是，你也不会改变决定吧。”韩中省看着张知临道。

张知临默然点头。

他们所为，是关系到九州的事，不能因为士常林一州就乱了计划。

“我明白。”韩中省叹了口气，然后起身，准备离开玉露阁。

“韩夫子。”张知临叫住他，想了想道，“这御史监，你真要当下去么？”

“在其位，谋其事，我也真的想做点什么事了，至少在士常林还是王爷之前，我就是他的臣子，知临，你放心去做你该做的事吧。”

张知临心口仿佛塞下了一块石头，他默然地跟着韩中省走了出去。

韩中省看着门口的马车，道：“要走走么？”

张知临在他身后点头。

韩中省也不需要看到，直接屏退了马车，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夜深之时，石板路上的脚步声清晰可闻。

“你还有什么顾虑？”走了一段路之后，韩中省突然开口道。

“你的安全，百姓的安全，他们之中，大都不是恶人。”张知临道。

两州一旦开战，必定会生灵涂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