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敢为天下先（2 / 2）

男子正是白慕，他答道：“听说王爷这次起兵，是为了替你讨回公道，所以我特意请求庞将军，让我加入镇山营的精军，想来助你一臂之力。怪不得你之前让我调查镇山营中有没有妖兽的踪迹，原来这次起兵，竟然有极地妖族参与。”

庞擎一直欣赏白慕，有把他培养成接班人的意思，这次太过危险，加上他进入镇山营不久，本来没打算将他带上，但挨不住白慕苦苦请求，便把他安排到了自己身边，也算是有个照应。

“何苦呢。”张知临听完白慕的话，心中一暖，同时怅然道，“你本不必来的。”

“你这么说，是不把我当朋友了。”白慕顿时皱眉，随后前方抛来一个酒坛，白慕连忙接住。

“有朋友好啊。”士常林笑了一声，揭开酒封，嗅了一下陶醉道，“张知临，本王真羡慕你，有这么多肯和你出生入死的朋友。”

“杜如恢和庞擎，不就是你的朋友么？”张知临神色复杂地看向士常林。

士常林点点头，语气低沉地道：“可惜，我辜负了他们的信任。”

张知临不敢再直视士常林，左右闪躲了一下，然后问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有问题？”

士常林轻笑了一下：“严君平向董广川献策，许平反你张家声名，换你归顺，这件事，从你踏入王府大殿之时，我便知道了。”

“什么！”张知临旁的白慕一惊，难以置信地看着张知临，“怎么会这样！”

张知临沉默了，严君平给他的讯息中，便提到了这点，这样一来，即可以平息交州叛乱，也可以让董广川暂时没有理由加害自己。只是他们没想到，士常林根本就没有真正谋反。

而士常林的这番话，也让张知临明白，为何镇山营可以进入中州内部。那便是中州朝廷里，也有士常林的人，正如万年前的汉帝攻取交州一般，内外联结。

良久，张知临才缓缓道：“那你为何还要假装一直相信我，如果你一开始便知道是这个结果，那有没有我，也没什么两样。”

却是，如果士常林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正地和妖族合作，那张知临所做的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现在的这场战争，更像是一场闹剧一样。

“并没有假装，我是真正地相信你。”士常林说出了让张知临意外的话，“我相信的，是你同样有一颗想让这世道变得更好的心，从河西府一路走来，你也杀了不少人了吧。”

士常林直接抱坛痛饮了一口，然后畅快地出了一口气，随后道：“这场大战也确实需要一个由头，你，是最合适不过的选择，而且，我也是真的想帮你出一口气！”

士常林没有再自称本王，而是像一个平常人那样在和张知临交谈。

“为什么？”张知临不懂，他真的不懂了，士常林明明知道一切，为什么还要相信他，明明知道会失败，为什么还要义无反顾地去做这件事。

“因为这个世道需要有人去反抗。”士常林将酒坛重重地摔在地上，“最开始我和你一样，希望通过妥协来改变一切，所以我继位之后，平衡百官，希望可以慢慢改善交州的一切，可结果呢！”

士常林将手搭在张知临的肩上，重重地道：“你为了张家的名声，向他们妥协，我不怪你，但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只有把原来的一切打破才可以换得一个朗朗乾坤之时，张知临，我希望你能记住我今天所做的一切，所有的事，总要有一个开头。”

士常林转身，面向城头的严君平，大吼道：“今日，我士常林，便愿为天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