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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心机女装病遂如愿 莽撞男上门被暴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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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上回,柳如是应寇白门之邀前往保国公府一叙,她二人许久未见,寇白门自然是一番好意的想留她小住几日。柳如是本也是盛情难却,可转念一想,这位国公爷听起来像是一个见色起意之辈,如若自己留下来,则势必会与其相见,到时候要是引火烧身可就不妙了。所以,柳如是思来想去,既不想负了陈子龙的情意,也不想伤了与寇白门之间的姐妹情分,便也只好婉言相拒了。可就在这时,王月却突然倒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肚子,脸上一副痛苦难耐的表情。柳如是见状,先是一惊,而后连忙跑过去将她搀扶了起来,并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王月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虚弱的说道:“许是刚刚在后院喝了几口凉水,也是我自己不当心,只不过没想到这‘报应’来得这般快。”寇白门知道这王月素来是被柳如是当做亲妹妹一般看待的,所以也不敢怠慢,赶忙吩咐下人去请大夫,又命厨房熬上一剂浓浓的姜汁汤,来为王月驱寒。

柳如是将王月先馋到了椅子上,不一会儿,下人便端上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如是一手端着碗,一手持着汤匙舀起一勺姜汤,放到嘴边轻轻地吹了吹,再将其喂到王月的口中。等到王月将这一碗姜汤服下后,寇白门派去请大夫的那个下人也腿脚麻利的赶回来了。那位大夫上前搭手诊脉,可诊了半天,也并未找到疾症之所在,但观其颜色,又的确是痛苦非常,这下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一时间难以做出诊断。但又见王月双手紧紧的捂住肚子,于是,他问道:“敢问姑娘可是吃坏了什么东西?现下可是腹部有些许不适呢?”王月轻声回道:“正如大夫所言,刚才猛地喝了几口凉水,这会子确实是肚子疼得厉害,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听了王月的话,那大夫说道:“若依姑娘所言,则该是寒气入体所致的脾胃不和,我且先开些温补养气的药来给姑娘服下。”王月接着说道:“敢问大夫,那我这头晕目弦,周身没有力气又是何缘故呢?”那大夫回道:“以老夫多年的行医经验来看,姑娘这病应是没有什么大碍的,但毕竟是风寒入体,还是该多多修养才是。”听了大夫的话,王月抬起头,可怜巴巴的看向柳如是,说道:“可是月儿一会儿还要同姐姐一起回去,这一路上车马劳顿的,月儿实在是吃不消啊。”那大夫也附和道:“现下她的身子骨怕是受不住这路途颠簸的,况且,若是出去让风寒再次侵入,到时候发起病来,可是要比目前难受的多了。”

寇白门见状,便对柳如是说道:“既然如此,你便陪同月儿一起住下吧,等她把病养好了,你们再回去。”柳如是看着王月那张可怜兮兮的小脸儿,若是强行将其带回,确是于心不忍,但转念又想到自己之前的顾虑,于是,她对寇白门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便将月儿暂且托付给姐姐,还望姐姐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替我好好照料她,‘红楼’那边确实还有些事情等着我回去,等我忙完了这些事情,过几日便来接月儿回去。不知姐姐意下如何?”

寇白门见留她不住,便无奈的说道:“话儿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就不勉强你了,我知道你素来将月儿视作自己的亲妹妹一般,我也必不会亏待了她,定会替你好好照顾她的,你且放心吧!到时候啊,我会将她完完整整,毫发无损的给你送回去的!”听了寇白门的话,柳如是莞尔一笑,向其施礼道谢,说道:“多谢姐姐,月儿的事还请烦劳姐姐多多挂心。”寇白门上前扶了柳如是一把,说道:“你我姐妹之间何须如此客套!你若真要谢我,以后多来陪陪我就是了。”柳如是点了点头,转而对王月说道:“既然你有病在身,那便留下来安心养病吧!我过几日再来看你!”王月乖巧的说道:“姐姐放心,月儿会照顾好自己的。”

柳如是见天色不早了,便吩咐小厮备好马车,准备回程。临行前,她将随身带着的一包碎银子塞到了寇白门的手中,寇白门本来坚决不肯收下,但柳如是说道:“我知道姐姐不缺这点银两,但月儿这病定是会给姐姐多添不少麻烦的,这点微薄之财,不足挂齿,还望姐姐收下,权当是成全了妹妹的一番心意,也好让我放心。”说完了这番话,寇白门便没有再多加推辞,只是无奈的将银子收了起来,柳如是见状,便安心的登上马车,绝尘而去了。寇白门本就是个古道热肠之人,又顾着与柳如是之间的情分,对于王月自然是格外厚待些。这不,待她将柳如是送走以后,她便吩咐了下人赶忙去为王月抓药煎药,又将其安排在了一个独立的客院之中,并指了两名丫鬟随身伺候着。

国公府的事暂且搁置一旁,且说自从上次李香君识破了‘阉党’阮大铖的奸计,侯方域也多次于大庭广众之下羞辱于他,这使阮大铖不禁恼羞成怒,因此也怀恨在心,准备伺机报复。不过后来天启帝驾崩,新帝登基,以魏忠贤为首的‘阉党’也倒了台,朝廷进而大肆启用东林人士,阮大铖眼见着这些‘东林党’们一个个的擢升入仕,风光无限,心里自然是忿忿不平,恨得咬牙切齿的,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在当下的时局中,能够明哲保身已实属不易了,他哪里还有胆子敢去找侯方域和李香君的晦气呢!阮大铖与金陵知府马世英素来交好,马世英则劝他“‘识时务者为俊杰’,莫要跟自己的前途过不去,须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所以,听了他的话,阮大铖一直是隐忍不发,人前人后摆出一副低调行事的做派,即使是面对侯方域的质问,他也是一副低眉顺目的样子,立于一旁,连连称是。

不过这一日,马世英特邀阮大铖前来府中一聚。席间,马世英对阮大铖问道:“不知集之兄,近来如何啊?”

阮大铖低下头独自喝了一口闷酒,说道:“还能如何?左不过是被人骂的跟个什么似的!这世道,咱们也只能夹起尾巴做人了!”

马世英神秘的笑了笑,说道:“那到也不尽然,也许很快便能时来运转了!”

阮大铖一听这话,连忙放下酒杯,两眼放光,直勾勾的盯着马世英,追问道:“大人可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马世英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而后不紧不慢的说道:“据我所知,当朝首辅温体仁温大人与钱谦益素来不睦,上一次钱谦益未能‘入阁’,而只留于陪都做一个礼部侍郎,那便是由于温大人的缘故了。”

阮大铖想了想,疑惑道:“可我听说,这位温大人资历较浅,又是‘入阁’不久,如何能轻易撼动这早已根深蒂固的东林党呢?”

马世英放下酒杯,说道:“这温大人是刚入阁不久没错,但是你想想看,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逼迫周延儒引退,自己成为首辅,实力实在不容小觑啊!而且据听说他最近又在上奏,弹劾钱谦益结党营私,收受贿赂。圣上现已下诏,责备钱谦益,那诏书啊,已经在来金陵城的路上了。”

阮大铖一听这话,高兴的哈哈大笑了起来,并说道:“那这次,可够他钱谦益喝上一壶的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端起酒杯,与马世英的酒杯相撞,说道:“来来来,马大人,咱俩也该为此好好庆贺一番,感谢温大人替我们出的这口恶气,这下可算是扬眉吐气了!”说罢,他二人便将那杯中美酒一饮而尽了。

马世英放下酒杯,突然一脸凝重的对阮大铖说道:“集之兄且慢,咱们现在还不是能安心庆贺的时候,圣上虽下诏责备了钱谦益,却并未将其贬黜,他可是随时都有死灰复燃的可能啊!”

阮大铖问道:“那依大人之见,我们应该做点什么才能痛打落水狗呢?”

马世英想了一会儿,便计上心来,说道:“集之兄不如私下里纠集一些可靠之人,联名举报钱谦益结党、受贿这两条罪状。圣上本就对其起了疑心,此时,若能将这封来自金陵城中的联名信递到御前,基本上也就能坐实了他的罪责。”

听了马世英的话,阮大铖心头一喜,说道:“大人放心,此事可交由我来办理!这金陵城中可不乏被东林党打压的抬不起头来的同僚,大家可都眼巴巴的盼着钱谦益赶紧倒台呢!”

马世英说道:“这钱谦益若是倒了,那些个‘东林党’们没了领袖,从此便会一蹶不振。至于那侯方域、陈贞慧之流,也就如同那秋后的蚂蚱一般——蹦跶不了几天了!”

说到这,他二人顿觉胜利在望,于是又开怀畅饮了一番。

第二日一早,阮大铖便开始四处活动了。他纠集了一群郁郁不得志的‘阉党’旧部,这些人一听说此举有望能够扳倒钱谦益,便纷纷来了兴致,一个个的搜肠刮肚,恨不能人人都有曹子建那般的文采,你一言,我一语的,最终在这封联名上书里,钱谦益倒是真变成了一个‘罪大恶极’之人。拿到了这封联名信,阮大铖便派人马不停蹄的将其送往京师了。

过了几日,钱谦益一连接到了两份诏书。第一份是斥责他得意志满,罔顾法纪,要他好好闭门思过的;而这第二份却是直指他犯下了结党营私,渎职受贿等罪过,直接将他罢官的。接到这两份诏书之后,钱谦益深感无力回天,他知道,只要温体仁还是当朝首辅,便绝不会允许他翻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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