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妥协.12（2 / 2）

其实当她看到张雨晴拉着尚文清的时候，就大概猜到现在的情况，肯定是在幻觉里，不过看到尚文清受伤流血，她的心里仍旧忍不住的心疼，即使尚文清是假的，张雨晴或许也是假的。

楚灵珊静下心，仔细的听着，脚步声，风声，呼吸声，都在她的脑海里快速的组合，组合成一个女人的模样，张雨晴手持水果刀，脚步凌厉的在楚灵珊周围闪动，速度极快。

张雨晴知道楚灵珊的位置，也知道那把狙击枪的厉害，腾闪挪移间，终于找到楚灵珊的破绽，刀刃右划，径直刺向楚灵珊的心脏。

楚灵珊看不见，却在关键时刻感觉到了威胁，竖起枪托，挡在胸口。

水果刀纵使锋利无比，张雨晴纵使实力强劲，也无法将刀刃刺进金属，楚灵珊顺势反击，横过枪托，把枪口对准张雨晴。

张雨晴大惊不好，连忙闪开。

可楚灵珊已经不是那个一直躲在尚文清身后的女子，在之前半个月的时间里，她用这把狙击枪，不知杀了多少丧尸，爆了多少军人的头，此刻面对威胁，她毅然开枪。

张雨晴本以为闪了过去，却不料楚灵珊也计算好了她的闪避方向，预判了大概的方位。

枪响雷动，一颗子弹在张雨晴身侧擦碰而过，虽然只是一击，却把她半边的衣服打的破碎。

忍住剧痛，张雨晴后跳几步，再次躲进黑暗之中。

“有两下子，比我想象中强了不少，”张雨晴声音柔媚，却夹杂了太多阴邪语气，“看来你敢跟我抢男人，还是有些实力的。”

“实力？别开玩笑了，我这么弱小，哪来的实力，倒是你，未免太弱了吧，先不说你没有闪过我的子弹，就连刺我我胸口的那一刀，也比张雨晴差了太多，如果真的是她本人的话，那一刀恐怕已经刺穿我的将托，扎进我的心脏了。”

“哼！”张雨晴不屑的笑了一声，此时的声音却换了位置，看来在说话的过程中，为了不被楚灵珊锁定，她一直处在移动的状态。

两人僵持着，楚灵珊的狙击枪虽然是连发，可换弹夹太慢，必须在一个弹夹子弹用完之前，将张雨晴解决，不然在自己换弹夹的间隙，就会死于她手。

张雨晴也不再贸然行动，她放轻脚步，完全隐匿了踪影。

而此时，一种沉重的脚步出现在楚灵珊身边，这脚步声和张雨晴的不一样，楚灵珊没有贸然开枪，而是将枪口对准了前方，“别再靠近，不然我就射击了。”

“别，别别，灵珊，是我，这里太黑了，我什么都看不见，”尚文清的声音颤抖，和平时冷静的样子完全不同。

“我知道你不是文清，所以你不要再学他的声音和语气，光是这份面对危险的沉着和冷静就是你学不来的。”

“灵珊，你在说什么？我是文清啊，难道你忘了我之前在京都大学的食堂大闹一番，差点杀了人，多亏你当时抱着我，让我感受到了温暖，才让我变回了原样，难道你忘了，蹦极的时候，那是我第一次抱着你，我们一同下坠，在感受死亡的边缘，只有你和我两个人相互依偎，难道你忘了，我千里迢迢从X市来到京都找你，差点被你的狙击枪杀死，后来相认之后，我们温存的那晚，定下了此生不离的约定...”尚文清诉说着两人种种过往。

楚灵珊渐渐放下了戒备，这些所谓的美好，让她怎能忘记。

“灵珊，我爱你，所以...”尚文清终于靠近了楚灵珊，伸出双手，试着抱她，“救救我，我不想死！”

这最后一句话，让楚灵珊再次戒备起来，可她没想到的是，正在两人即将相拥在一起的时候，身后突然出现了危险信号，楚灵珊来不及转身，狙击枪也被尚文清按住。

张雨晴眼看得手，早已忍不住内心的喜悦，“小三，去死！”

水果刀在黑暗中依然闪着银光，刀刃眼看就要刺进楚灵珊后背。

时间仿佛在瞬间凝固，楚灵珊身形极快，先是一脚踢开眼前的尚文清，给狙击枪留出一个旋转的位置，手腕翻动，头也不回，让狙击枪直接在身前旋绕180度，用枪口直接顶住身后的张雨晴。

张雨晴手中的匕首怎么都无法前进，明明距离楚灵珊只有不到一公分的距离。

“你到底不是她，太心急了，”扣动扳机，一颗子弹贴着张雨晴的身体射了出去，狙击枪巨大的威力，直接在张雨晴的胸口开了一个大洞，血流不止，张雨晴躺在地上，连遗言都没有来的及说，就咽了气。

死去的瞬间，隧道之内再次亮起了灯，尚文清被楚灵珊之前的一脚踢在地上，“灵珊，你下手太重了。”

楚灵珊看着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尚文清，心里真是没有一点好感。

尚文清见她不搭理自己，连忙站了起来，走到张雨晴身边，双手探在她的鼻尖，“没气了，真死了？太好了。”

“太...好了？”

“对啊，灵珊你不知道，这个张雨晴简直就是个大魔头，她一直折磨我，欺负我，现在她死了，我也自由了，太好了，我真是太爱你了，”边说，尚文清边用脚蛮力的踩踏着张雨晴的尸体，“灵珊，你就是我这一生中的太阳，将我拉出了黑暗，我真是太爱你了。”

面对尚文清的告白，此刻的楚灵珊完全没有一点感动。

平时的尚文清木讷，没有情趣，可是偶尔的牵手，拥抱，还有学着薛铭说着一些自认为肉麻的段子，这些在她看来都是那么的温馨，而眼前的尚文清一直把爱，喜欢挂在嘴边，却让她满是厌恶，抬起了枪口，“你不是文清，如果文清真是你这个样子，我也不会钟情于他。”

第两百三十八章 断欲

看到楚灵珊拿着枪对着自己，尚文清一时心慌，连退两步，“你在说什么傻话啊，灵珊，你看我的脸，我的眼睛，鼻子，我就是文清啊，我知道你可能吓坏了，没关系，等我们找到出口，你就知道了我是谁了。”

“知道什么？对着一个曾经深爱的女人，你居然能做出在死后侵扰她尸体的事，这么无情，你还说你是文清，当我瞎了吗？”

“我一直都是这么无情的啊，你应该是最了解我的，不然我又怎么会离开雨晴，跟你在一起，难道你没有发觉吗？在我的感情世界里，最重要的始终是我自己，不管是你还是雨晴，都只是为了我自己幸福的一种方式。”

“这...”尚文清的话深深的触动了楚灵珊，是的，他如果真的能够从一而终，又怎么会喜欢上自己，怎么可能会变心。

楚灵珊放下了枪，心思一片混乱，从前的她只以为自己够爱，够喜欢，就足够了，可是现在，更加现实的问题摆在眼前，那就是尚文清，他够不够爱自己，如果不够的话，自己这么痴迷一个男人，又是否值得。

尚文清看准时机，在楚灵珊放下戒备的时候，一手上前，抢过了楚灵珊手上的枪，先前温柔却怯懦的面孔也变得狰狞起来，“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吗？难道经过了京都大学食堂的事情你还看不出来，我虽然不像张雨晴那样精神分裂，但我的内心也有黑暗的一面，当时我改变的不多，或许你还可以制止我，现如今，经过了游戏世界的洗礼，我的内心变得更加黑暗，你以为你还能阻止我吗？和你不一样，我不是正常人，雨晴也不是，或许这就是她吸引我的原因，两个不正常的人在一起，心灵彼此慰藉，身体相互伤害，才合适和，相比较之下，你的温柔，你的期许，在我的世界里完全没有意义。”

“不，文清虽然偶尔会被外界的刺激影响，可是我知道，他的内心依然是善良的，不然他不会在知道自己伤害了别人之后流泪，也不会想我哭诉内心的挣扎。”

“对，那是因为当时受伤不深，但是现在，我内心的黑暗面已经占了七分，明三暗七，你难道还想凭借你宛如一张白纸一样的精神影响我？”

“我不会影响你，我只想在你受伤，悲痛的时候，陪在你身边，抱着你，只要这样就足够了，”楚灵珊知道眼前的人根本不是文清，但她依然在辩解，因为她知道，眼前的男人所说的正是她和文清将要面临的问题，这一切迟早会来，还不如现在就想好说辞。

“如果...我不需要呢？”

尚文清冷言一句，就把楚灵珊问倒，是的，如果他不需要呢，不需要自己，那么自己现在做的这一切是否还有意义，自己是否还有留在他身边的理由。

楚灵珊回答不出，尚文清举起了枪，将那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楚灵珊。

此时的楚灵珊一脸决绝，“你要杀我？”

“对，你对我而言，已经没有意义，继续活在世上对我而言只是拖累，所以...去死吧。”

尚文清开了枪，楚灵珊看着心爱之人要杀了自己，闭上了眼睛，是的，她无法回答尚文清提出的问题，那就是她对于尚文清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灵珊，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情，只要你一直守在我身边，我就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灵珊，你喜欢我，就足够成为我一切的动力，相信我，我会带你出去。

灵珊，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文清......

“我根本不需要有什么意义，我只需要爱着我的人也想着我，便足够了，至于你，只是和文清有着一样的皮囊，但你根本不是他！”关键时刻，楚灵珊怒吼一声，握住了身前的枪口，狙击枪的方向偏移，可子弹过膛的震动既然巨大，竟让楚灵珊的手臂暂时的麻痹。

“你！”

“你不是文清，文清是自私，但他更重视身边的人，甚至愿意为了重要的人赴汤蹈火，文清是有人格缺陷，所以才更需要我陪在他身边，更重要的是文清，他爱我，绝不会拿枪指着我，你个杂碎，去死吧！”

没有枪，楚灵珊拔出腰间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进了尚文清的胸口。

尚文清吐出一口血，眼神却是笑着，口中呢喃，“希望你能一直坚信下去。”

低沉的声音仍在耳畔，尚文清的身体却化为一抹白烟消散，身后的张雨晴也慢慢消失，楚灵珊跪在地上喘着气，亲手杀了爱人，在她看来是绝对不可能的事，纵使她知道，这个尚文清并不是自己爱的那个人，可她内心仍有一丝犹豫。

眨眼之间，眼前的黑暗如同被抹去的黑漆，恍然变得明亮起来。

“文清，等我...”楚灵珊站了起来，虽然精神有些疲惫，却还是想着出口的光明走了出去。

出口这边，肖琳焦急的来回踱步，看着楚灵珊走了出来，才松了一口气。

“肖琳？你出来的这么快？”

“嗯，可能我的比较简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