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吾不识青天高，黄地厚4（2 / 2）

“可是，你明明就已经决定要走，又怎会……”朱由检问道，“如今我便也说了实话，我和如是知道，如果被你知道真相，你获救的代价是如此之大，你绝对不会同意就这样离开。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所有人都把这个瞒得好好的。”

“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吗？”朱由检淡淡道，“那你又是如何知道寒玉牌的事情？”

闻言，杨清一咬了咬嘴唇。她倒不是刻意隐瞒，只是段子嘉这件事情……又该怎么说？她不由得悄悄看了一眼始终沉默不言的段如是。他面无表情，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

“都已经回来了，我不希望你们还有什么瞒着我的。”朱由检见两人都不说话，又道。

“由检。”段如是忽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这件事情，是我对不住你。”

朱由检皱了皱眉，并不明白段如是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的，子嘉自从知道了我的决定之后，便一直极力反对……我怕她跟清一对上，不肯配合，所以便将她提前送去了我江南的住宅。可是……她一直没有离开我们。我们离开的那一日晚，她潜入了清一的房间，将一切都告诉了她。”

“这没有什么对得住对不住，都有疏忽的地方。”朱由检了然地点了点头，“更何况，福祸相依，子嘉把这些告诉了清一，你也确实可以重新拿回寒玉牌。我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蝗灾的事情，我们可以解决。”

“我还没有说完。”段如是仍旧面无表情，“可也正因为那天晚上子嘉潜入房间被我抓住，我极力阻止她说出寒玉牌之事，她激动之下……说出了整件事情的真相。”

“由检，清一的身份被泄露，我们一直以为是魏忠贤在勖勤宫的眼线所为。可是当这件事一出来，我们也彻查了勖勤宫上上下下，可是仍然没有找出那个罪魁祸首。我还当是那个人隐藏得太深，所以我们才没有找到他。那天我才明白，原来勖勤宫之中，根本没有魏忠贤那个得知清一身份的眼线。”

闻言，朱由检的神色也变了变，他从椅子上一下子站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清一的身份……是子嘉泄露出去的。”

“……她怎会知道？”

“为了行事方便，我将一切都告诉给了商陆。只是那一日在府中，子嘉听说我回来了，便立刻奔向我的书房找我，却没想到被她听到了这些……当时我发现了之后，就严肃地告诫过她，不要将此事告诉他人。当时她满口答应，我想着子嘉虽然性格蛮横了一些，可是大事上她不会马虎，因为我始终相信她是一个心底善良的人。”

“可是，她太嫉妒清一了。尤其是她和清一比琴技，居然输了……子嘉是个很骄傲的人，被清一比下去，尤其是以她的最擅长、你的最喜欢被比下去……后来魏忠贤找上了她，想要合力对付清一。魏忠贤说想要除掉清一是因为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渐渐高了起来，子嘉信了，便把这些告诉了他。由检，我……”

“如是，好了。”杨清一不由得起身，走过去抓住了段如是的手臂。“这不是你的错，你不必自责。至于段尧……我只能说，她大概本来也只想给我一些教训，好让我离开而已，她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更没想到被魏忠贤反咬一口，差点拿了寒玉牌了。”

朱由检沉默了一瞬，看着杨清一，道：“你都不怪她了，我又怎会怪她？如今事情已经有了转机，这件事便罢了吧。”他又看着段如是道，“如是，如清一所说，你不要过于自责了。子嘉心思单纯一些，这一次有了这样大的教训，我想她也会改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