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过年:私吻(2 / 2)
新婚后的第三年,奖项大满贯后,顾娆参演了美国的电影《黑天鹅》,一人分饰两角。杀青后,宣布退圈。
电影上映在年节期间。
沈良州突然提议跟顾娆一块去电影院看,顾娆奇怪他心血来潮,不过难得他有空,也就没多想。
没包场,顾娆带了口罩和帽子,还是被一眼认出来了。
不过她这些年看着就挺另类,颜值足够当花瓶,非要靠实力,开了微博也没什么日常和福利发。她态度虽然强硬,没溜过粉又专注事业,粉丝自然也尊重她,没有过多干涉私生活,关注作品。
结果今晚没因为粉丝或狗仔糟心,却因为几幕镜头氛围不太对。
《黑天鹅》里她一人分饰两角,一个是真善美的化身,一个是恶与欲的化身,所以里面有两场偏意识流的亲热戏。
顾娆几乎是瞬间觉得不太好,扭头跟沈良州解释了一句,“这是替身。”
真是替身。
她什么高难度动作都自己来,唯独亲热戏,全是替身。
有些剧本可能真的需要这一类镜头渲染,对无必要的,她用替身;有必要的,她放弃剧本。
所以她从来不接亲热戏。
确实有人因此质疑过她不敬业,不过高难度武打镜头她都自己上了,镜头底下含金量多少毋庸置疑。
不是思想陈旧,也不是矫情,是她既然跟他说过不接,就不会。
她没必要非接一个才能证明自己实力,隔应别人又隔应自己。
结果他当时没说什么,当晚还是把她收拾得很惨。
顾娆抑制不住地想哭,声音被撞得断断续续的,有些气结,“我都跟、跟你说、说了,是替身……”
她靠在床头,腰身没命地往下陷,她被这种感觉刺激得难受,直想往后躲。
沈良州倒没搭理她这一句,捏了一下她的腰窝,嗓音低哑,“弓着。”
服了,他这是磕了药了吗?
顾娆咬了咬唇,重新弯好。
大半个晚上都没好好睡,他总有办法让她清醒着。她一开始还捡好听的说,软着声音求他,后来骂了他一顿,结果他软硬不吃。
最后顾娆话都不想说了。
等他终于餍足,顾娆沉在灭顶的快意里缓不过神。看他还要靠过来,她往旁边躲了一下,浑身酥软,使不上劲儿。
她是真有点怕了,哑着嗓子,“你别来了……”
顾娆微微一动,只觉得一股温热流淌。
她整个人僵住了。
“你是不是没戴?”顾娆咬牙,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没有。”沈良州下意识地反驳了句,结果一起身,瞥到一旁镜子散落的东西,迟疑着改了口,“后面好像忘了。”
要命。
前面有意识的时候两人还是记得的,后来顾娆根本就没反应过来这回事。大约刚刚在镜子前,玩太狠了。
在镜子上尝试之前还是之后,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之后还在床上有过。
这下彻底凉透了。
“我这几天不行。”顾娆被“忘了”这两个字炸得不轻,她简直不敢想,抄起枕头砸在他身上,“沈良州!”
沈良州没躲,攥着她的手腕把她揽进怀里,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害怕什么,你这么不想?”
毕竟合法关系,他又不会不负责,家里有保姆,也不需要她带孩子。
“不想。”顾娆握拳敲了敲他的肩膀,闷声道,“我不想要。”
她原本打算过两年再说。确实有逃避的嫌疑,不过她野惯了,真不乐意安安静静待十个月。而且听说分娩很痛苦。
想想就发怵。
他抱了她好一会儿,两人都没说话。
“要不然,”沈良州顿了顿,“我去买药?”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渣,”顾娆推开他,蛮认真地盯了他一会儿,“你不想吗?咱妈那里可是一直催。”
头两年顾娆还在上学,还好搪塞。今年这事几乎成了必聊的话题,顾娆能理解沈母的心情,不过她真犯怵。
她也记得沈良州提过,印象里他好像喜欢孩子。
“我知道我挺自私的,但是我确实有点怕。我不想那么早,要是你真的很喜欢小孩子……”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不喜欢小孩,”沈良州失笑,他揉了揉她的头发,深邃的眸子里沉着笑意,“我喜欢你。所以别想那么多,不想就不想。”
喜欢她,所以才想要孩子。
仅此而已。
顾娆沉默了几秒。
他可能是第一个对她这么没原则的人。好像只要她高兴,她说什么都可以,什么都能由着她一样。
沈良州正要起身,她又迟疑着拉住了他,“要不算了吧。”
她抬眸看向他,“要是真一次就有了,那我就听天由命了。”
没几个人一次就命中了,这概率跟刮奖一样。顾娆也不太相信命定,不过这个借口是说服自己的理由。
在某些事情上,她有自私的念头,但是总不能一直是他在退让。
“你别想那么多,”沈良州反手握住她,认真地凝视着她,“我不是因为这些才娶你,所以你不需要在这种问题上学着退让。”
“那你不是也不需要事事包容我吗?”顾娆下巴枕着他的肩膀,轻声道,“我也没觉得这是退让。”-
当月例假就没照常来。
顾娆似乎料定了结果,心里反而吁了一口气。这段时间一直提心吊胆,现在她反而平静了。
她没跟沈良州说,自己去的医院。
医院内有男方陪着的,也有孤零零一个的,她算是最心平气和的。不焦躁也不惊喜,就纯粹等一个结果。
等真检测出来怀孕,她开始盯着化验单发呆。
没她想象的那么不能接受,顾娆就是感觉……像假的,像做梦。
医生看着她对着化验单出神,虽然见惯了,毕竟医者心肠,忍不住严肃地叮嘱,“你还年轻,不建议打胎,这对以后的受孕和你自己的身体有影响。”
顾娆一个人来的,还对着化验单发呆,任谁都会胡思乱想,何况是提醒人提醒到快形成职业病的医生。
“啊?”顾娆茫然地抬头,反应过来后笑了笑,“啊,我这是合法的,我没告诉我先生。”
医生面色缓和下来,递给她一些相关知识普及手册,和病历卡,“后续需要的检查都记录在里面,你可以和先生一块来。”
“谢谢。”
顾娆抱着化验单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吸了口气,给沈良州拨号。
说到底,之前两人还是觉得不会这么凑巧。有人想要孩子想好几年都未必能行,轮到他们俩,总不能一次没做措施,就命中吧。
结果真中了。
这运气不如去刮六-合-彩。
沈良州现在在纽约,他在谈一个收购案。
他本来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待着,不过顾娆感觉没必要,她看着他压力更大。而且,总不能因为一个不确定的事儿,就让他一直待在自己一米以内吧?
算了算时差,纽约现在是晚餐时间。
似乎正好赶上了他工作,手机静音,一时间没打通。顾娆倒也没觉得有什么,沈母在沈家老宅,她直接开车过去,先把化验单给了沈母。
沈老爷子正和自家爷爷下棋,顾娆有点不好意思提,还是沈母笑着拉顾娆过来坐,“爸,您快要有小重孙了。”
几个老爷子平日里看着都是肃穆沉静的,不过无一例外都喜欢孩子,放下棋子拉着她拍了拍她的手,“好,好,好孩子。”
顾老爷子也是温和,“什么时候的事?”
“才半个多月。”
沈母当时就让她留在老宅,吩咐厨房,如果不是因为不太合适,她可能想摆宴席。
顾娆其实觉得没必要那么夸张,不过长辈开心就行。
“你跟良州说了吗?他怎么没跟你一块回来?”沈母拉着顾娆,发觉自己高兴过了头,“自己老婆怀孕了,他怎么连个影儿都没有。”
“他这两周在纽约谈合并案,快回来了。”
“胡闹。”沈母听着不大高兴,“什么能有自己老婆孩子重要。”
顾娆心底有些触动。
沈母倒没自动定为“儿子”,以前虽然会催,也没说过想要孙子不要孙女。
她这个婆婆是真好说话,举手投足都是一股范儿,教养好还是个好相与的脾气。大家闺秀也不是各个平易近人的,看她母亲,就是个绵里藏针不好敷衍的主儿。
沈母本来就挺喜欢她,多少因为了却了一桩心事,看她越来越顺眼,倒也不太在意是男是女这个问题。
她现在看自家儿子不太爽。
沈良州电话打过来,话还没说,沈母就对着他劈头盖脸一顿。
看得顾娆觉得特不好意思,拉了拉沈母的手,她的面色才和缓下来,“行了,我都懒得说你,你什么时侯回来?老婆孩子都不打算要了是吧?”
“妈,我真错了。”沈良州好不容易等到沈母消气,赶紧道,“您把电话给娆娆,我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跟她说。”
沈母也不会赶着这个档口教训儿子,训了他一句,把电话递给了顾娆。
“喂。”
“你别害怕,我很快回国。这几天就住在老宅别乱跑,早睡早起多吃东西,别着凉,你要是实在闷,先看书,我回去陪你……”
他话说得沉稳,就是说了这么多词,格外反常。
顾娆忽地笑了,打断了他,“沈良州。”
“嗯?”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唠叨。”
沈良州嗯了一声,也不反驳她。
“我跟你说,我发现我好像没那么害怕了。”顾娆轻轻地说,“我以前觉得我肯定一点都不想要孩子的,但是我今天也没觉得不安,反而,有一点高兴。”
曾经以为是负担的事,因为和他,才会觉得也是一种幸福。
通话另一端安安静静的,只有他的呼吸声。
美好的氛围只持续了短短半分钟。
“等等,”沈良州似乎迟疑了几秒,“手机是不是有辐射?”
“……”顾娆哭笑不得地抬起一只手,捂了捂脸,“我不想跟你说话了。”
“娆娆,”他的嗓音低缓,“你等我回国。”
“好。”
掐断了通话,沈良州对着手机定了几秒。一旁的蓝颖正想向他道贺,就见到他突然站起身,拎起外套就往外走。
“沈总?”蓝颖被他吓了一跳。
毕竟刚刚电话里他的反应,还没现在这么激烈。这才刚挂断,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我先回国,你留下来跟方城收尾,让他继续接管。”
“您的行李?”
“行李你收拾。”
“可是这样是不是不太好?”虽然工作收尾了,但是最后一两天了,他突然走人,确实不太好看。
沈良州终于分给她一个眼神,淡淡地,“要是合作方这么没人性,不要也无所谓。”
先前那么冷静,都是说给她听的。其实他比她还要乱。说不出来是高兴还是急躁,就是想,马上出现在她身边-
这几天赶上过年。
往日里,不管是顾家还是沈家,过年都是门庭若市,不管本家还是旁系,或者客人,迎来送往络绎不绝。虽然热闹但是多少有点公式化。
今年因为她怀孕,年味儿重了许多。
傍晚时分外面开始飘雪。庭院里挂了红灯笼,橙黄的灯光从大红灯笼里透出来,雪无声无息地落在梅花枝头,庭院中心的湖面还没结冰,因为雪落泛起涟漪。
除夕夜,气氛一片祥和融洽。
怕她应付得太累,都在劝她早点休息,顾娆也乐得自在。
只不过才不到两个月,她就觉得快闷气了。沈良州现在是连油画都不让她碰,说是担心颜料有问题,什么东西都沾不得碰不得。
不过为了逗她开心,他也算是想了不少办法了。她喜欢国外一个十分出名民谣歌手,不知道他想了什么办法,把人弄来给她开私人演唱会;怕她还想着之前那些死亡极限运动,他带着她拍卖会、画展、音乐会的逛,专挑温和的;他甚至承包了她晚间故事。
顾娆觉得,他好像比自己还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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