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60章 杀人如麻反派女皇(11)(1 / 2)

加入书签

滨腊州的水灾, 因州长欺上瞒下,赈灾钱财全落入了一众贪官污吏手中。朝廷得到这个消息时, 已经是滨腊州水灾灾民们死伤无数, 齐齐往南逃难以后。

苏曜在宫中没能待多久, 就不得不带亲信前去处理滨腊州的事。

秋初的水灾来得猛烈, 灾民们居无定所,不得不沿途乞讨。这消息也是苏曜的手下从更下层的县官县民听来的。

有臣子顺势递了折子,皇帝自然不可能视而不见。她在朝廷上环视一周, 只看得苏曜皱紧的眉头, 他面色沉重, 她心下一动, 托着腮慢声问苏曜有何看法。

“皇叔,您觉得该如何?派谁去比较妥当?”

她完全拱手让他来处理这事。

殿上的皇帝, 生得一双凤眼, 斜斜飞来时,冷淡而艳丽, 苏曜此时思绪繁杂, 他扯动唇角, 并没有什么笑模样,说道“既然陛下这般问了, 臣……”

他能够知道的消息远比殿上众臣的具体。那一群灾民遭受的苦难比他们想象得更多, 沿途乞讨带来更是对这王朝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苏曜想及此, 眸色深沉, 作揖声道“臣愿亲去。”

摄政王提出了自己亲去, 苏衾怎么可能否决。她淡淡点了头,就随他去了。

下朝,她的要紧事还是去找方霭辰,喝药治病养身。

方霭辰住在宫中,已有半月。他每日都来亲自为她诊脉,煎药,并常嘱咐她何时能做何事不可。

譬如,天寒就多加一层厚衾;地龙也可燃起……诸如此类的关怀,数不胜数。

方霭辰此人,在宫中的时日,无疑让众宫人的日子好过了很多。

因为他看不惯皇帝的残暴无情,常在苏衾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为许多宫人解围开脱。苏衾最初以为这些都只是巧合而已,后来察觉到了,便似笑非笑地问他了。

殿内没有燃香,空气中却依旧弥漫着淡淡的芬芳,是草木清新的味道。也是方霭辰身上常有的气味。

带着一点点漠然的冷、清、淡,这味道入鼻的一刻,总让人想起什么云光浮影,或是静默湖泊。

“方霭辰,你为他们解围?”

她吐字是轻软的,用词也很平静,但是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让人总是疑心她下一秒是不是要撕去平静外表,和他力博一番。

然而,苏衾在方霭辰眼里,却只是一只很小很柔弱的幼兽。

他这么想着,却不会这么说出口。因为天底下,没有哪一个皇帝会愿意别人将她看作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幼兽。

哪怕,这个皇帝毫无实权,是个当之无愧的傀儡。

方霭辰答“陛下觉得呢?”他将这个问题抛还给她了。手上的动作不减,他在认认真真地为她写方子。

他的眉眼清朗,没有笑的时候,眼尾是稍稍向下的,带着纯然和善的气质。苏衾总觉得他上辈子是个僧人,亦或者是个道长。不然他怎么会闲云野鹤成这般田地?

她试图问过他,究竟有没有想要的东西——她不掩饰自己笼络他的意图,在苏曜离开京城以后,她就更赤裸裸地把自己的心思昭告给他看了。

但方霭辰的回应总是淡淡的,他尽心尽责地为她看病,乃至于教导她张婉没有教过她的女子知识。

在初潮来临以后,她关乎于少女的发育,全是方霭辰告诉她的。

苏衾最初也觉得怪异,她很不能够接受在宫廷之间,一个成年男子对着她教导该如何保暖,如何缓痛,如何……

但是方霭辰的坦然自若,让她的惊愕犹如打在一团棉花之上。

就像现在这样。

苏衾穿得很厚实,她雪白的尖尖下巴藏在了狐皮大裘里,一双黑沉沉的眼儿看着他时,眼尾翘了一翘,她说“朕猜不到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太奇怪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方霭辰这样的人呢?

苏衾有点负气地想,她全身上下的尖锐,在他的平静言语下,都成了伤不了人的软毛,他一点都不怕她——这样不好,她应该是很多人都要害怕的君王才对。

这“很多人”里,苏衾希望有方霭辰的存在。

只有这样,她才能捕捉到他的欲望,恐惧,她才能对症下药,获得他的追随。

若是……苏曜能够把他给她就好了。

但这是不可能的。苏衾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摄政王不会同意这贪心的请求,她也知道,在某种程度上,方霭辰的自由连苏曜都无法控制。她知道这一点,就愈发在快要病愈时感到紧迫,感到慌张。

——病是快好了。

可方霭辰告诉她,她未来的岁月里,身上还会留有那烈毒带来的副作用,女子癸水来临时的剧痛只是其一,她会在寒风天感到骨缝生疼,会在燥热天感到浑身发冷……他说起时,略带怜悯,却还是告诉她了。

于是,苏衾就更想要方霭辰。

她迫切地想要将他留在身边,可是如今,她毫无实权,也毫无魅力,又凭什么能够让方霭辰留下?

苏衾沮丧而无助地想过很多,最终那些想法都被一个个否决,她最终无计可施,只能期冀于在这个冬天结束以前,知道方霭辰究竟想要什么。

——

苏曜处理水灾之事,仅花费月余,就处置好了灾民以及那一众贪官污吏,他在一切结束后,决定归京。彼时已经是秋末,从滨腊州回到京城需要的时间不多不少,正是十日,期间需要坐船通过运河,再转官道,跋涉归来。

但是,从摄政王苏曜那传来的消息,据说路途中又因为许多事情耽搁,也许只能等到临近新年时,他才会回到京城。

苏衾没有理睬关乎于苏曜的事,此时此刻,在她额头高高悬挂的刀刃是她的病痛——方霭辰与她说,她的病会在这个冬季结束后就好起来。但未来病愈以后,那些零零散散的毛病却是难以治愈的。

所以,苏衾若是想要留下方霭辰,就只能在这个冬季结束以前,找到她能够制衡、诱惑他留下的东西。

摄政王不在朝内,大臣们递上的折子,苏衾便看都没看,丢在了一边。若有什么着急的折子需要有人过目的,她就让苏曜的亲信快马加鞭送到苏曜手里。毕竟,她在这个朝廷上,就只是一个傀儡皇帝而已。

事实上,若真让苏衾学着管理这个王朝,她也不是不会,只是原主从没有学过治国之道,她也毋需让自己的人设崩坏,使人怀疑。

一切没必要的行为,苏衾都不会去做,而一切有利于她活下来的行为——才是她竭尽全力都要去做到的。

冬季来临。苏衾的宫殿里,早就烧了地龙。她抱着手炉,等着面前的药凉下来。

药方是随着她的身体恢复情况,一点点精简的。

方霭辰基本上两三天就会特意给她再开个方子,有时候会多一份药材,有时候会少一点药材,都是为了让她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痊愈。

今日,方霭辰来的时间很巧,正是她要喝药时。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