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哑巴（1 / 2）

这几天他依旧过着那样的生活

去医院看奶奶，去爸妈那里送饭，去店里呆着

快过年了，海豹这几天开始串门，他父亲开始给他介绍很多的关系，他虽然不喜欢，但是没办法

偶尔打电话跟小牛诉苦

小牛总是嘟囔他:“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有个这样的爹是为了你好”

海豹也不愿多听他多叨叨，说几句就挂了。

他的店里这几天确实好的一塌糊涂，每天都可以赚几百，或者一两千块钱，他自己很满足了。

以前他想挣很多钱，买个好车，而现在他想只要能挣钱就行，养活自己，然后可以给长辈人家也有的生活，可能，这就是蜕变，这就是现实。

岁月总是磨砺着性格，摧残着思想。

“也该去爷爷那里看看了，好几天没去了”这天中午吃饭的空，他决定去爷爷那里

这次买了鸡汤和羊油饼，依旧是驱车二十多分钟到了老家

临近年关，村庄上的很多外出的人都回来了，他们习惯在村头聊天，抽烟，说着这一年来在外地干活的事，更多的是好玩的事，几乎没有人聊那些艰辛。

路过人群，小牛只是开下车窗户跟他们说话，偶尔递过去烟，不过他总是昂着头

是怕别人看到他稀疏的头发吗？或许吧。

爷爷家里总是那么冷，以往爷爷总是自己坐在院里里，今天不一样，旁边有一个哑巴，整天啊啊啊啊啊的，谁也不懂他说什么，他是小牛的堂叔，一辈子没有结婚，就是靠着给村里人做点零工，别人管他饭，给他烟抽。

每当不忙的时候哑巴总喜欢去他堂叔家，就是小牛的爷爷那里玩，就是两个人坐着，坐到六点多哑巴就回去，哪怕一句话也不说。

今天看到小牛，哑巴跑过来兴奋的嘴里一直啊啊啊啊啊的，小牛大概理解哑巴是高兴吧，笑着给他一根烟，就不再打理他。

“怎么又来了啊，没事你别乱往我这里跑，那么远”爷爷还是那句习惯性的话

“没事，我今天没事”这也是小牛机械性的回复

他进了厨房拿了碗倒上鸡汤，特意分了三碗，算了哑巴一份

哑巴啊啊啊的接过来鸡汤和饼子，这次小牛不知道他说什么了，是说别客气吗？还是问问辣不辣？或者给他少点？

苦命的人是没有选择的权力的，全都是别人决定，特别是不会说话的哑巴。

暖阳，院子里很暖，没有风，也就没有尘土，院子里老少三人喝着鸡汤，很惬意。

“爷爷，你说哑巴后半辈子怎么办？”

哑巴看他们又开始说话，也啊啊啊啊的跟着说，不过互相不懂。。

爷爷看了看哑巴，叹气道:“谁知道啊，没个媳妇没有孩子，唉，这几天都是跟我吃饭，喝点奶粉”

“那你就管他吃饭呗，我给你钱”小牛说

“爷爷自己有钱，这哑巴也算勤力，看那边，门口旁边的砖就是他砌的，”

“哦，可能看那是个水坑，怕你滑倒吧，哑巴还懂点事”小牛说

“那还用说，别看他整天啊啊啊啊的，很多事他都懂”。。。

他们说着，哑巴偶尔的附和着，永远是啊啊啊啊的。

吃完饭，他们还是在院子里坐着，不像城里人吃完饭那样的看电视。

下午，小牛便回去了，爷爷吩咐他慢点，哑巴啊啊啊啊的，是不是也是慢点？可能吧

路上的人是很少的，车也很少，都喝酒了吗？那些有钱人或者过的好的人年关是很多酒场的

车里他点根烟，想起哑巴，又开始感慨:

“以前的生活是那样的，很少回来老家，现在的生活是这样的，就经常回来了，唉，这就是人的生活层次吗？”

他说的很大声，反正就我自己，这是他抒发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