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名单（2 / 2）
说话的老者看上去很精神，西装笔挺，他嘴上虽然是问陆卓要茶还是咖啡，可是已经递给了陆卓一杯刚泡好的绿茶。
陆卓坐在老者的对面，一张舒服的靠背椅上，手里端着热乎的茶，看着老者，等着他继续说话。
“本来不该那么早找你的。”
老者坐回了他的位置上，办公桌上有一个银色的小牌子，上面标识写着：副院长。
陆卓喝了一口茶，茶泡的很好，但是他本身品不出什么特别的味道，只觉得还算好喝。
“先锋学院的入学考试，你表现的太夸张了。”
副院长也喝了一口茶，眉毛抖了抖，似乎是很满意自己泡的茶。
“你当初说，用点小力就好。”
所以陆卓虽然没用全力，但好歹用了点小力。
“这样啊……因为这次考试的成绩，已经有很多人都注意到你了。”
陆卓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那个穿着袍子，飘着长发，名叫朱红的姑娘。
“现在各区的局势怎样？”
陆卓回过神来接着问。
“各个区都加强了防御和警惕。只是发展区的军事相对薄弱。很难说清楚能撑多久。”
“听你的语气来看，这些发展区的沦陷只是时间问题了？”陆卓看着茶杯里几片茶叶沉了下去。
副院长回答，“具体会怎样，我也不太清楚。”
“陆亿航还在九区吗？”陆卓问。
“他已经去了一区。”
陆卓沉默了片刻，“这样啊。”
……
“两件事情。”副院长掏出了一张照片给陆卓，“这是你之前让我关注的关于“蛇人”的东西。”
照片上，在一个金属材质与玻璃结合的密闭仓中，用清蓝色液体浸泡着一具蛇身人。
陆卓眯了眯眼睛。回忆起那个做过无数回的梦来。
陆卓又喝了一口茶。
“照片是从十二区发送过来的。”副院长说，“他们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遗迹。这照片就是在那个里面拍的。”
“后续呢？”
副院长无奈的笑了笑，“哪还有什么后续？现在异兽开始躁动，各区都把注意力放到了警备和军防上。探险考研这种事情自然就被搁浅了。”
“好吧。”陆卓若有所思的收起了照片。
副院长犹豫着什么，双手搭在了一起，他看着陆卓心不在焉的摸着茶杯，轻咳了两声。
“十二区派去遗迹的先遣队员都死了。还有一个逃出来的队员发生了异变，不过最后也死掉了……那里的危险程度评级达到了S。”
陆卓抬起了头，“你要说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副院长将上锁的抽屉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皮质外壳的小本子，巴掌大，本子是上了密码锁的。副院长将密码解开，递给了陆卓。
“名单已经整理出来了。”
陆卓翻开本子，铜纸制作的扉页上是一长串名单。有好几个陆卓都眼熟的名字，那是灿烂世界领导层的人物。
“基本上是这些人，但是名单里仍旧有一个人我无法确认。所以我将他放在了最后。”副院长说。
陆卓往下翻页，照片，介绍等资料更详尽的记录在后面。
“虽然都过去这么久了。”两个人手上的茶也快凉了，副院长站了起来，背对着陆卓，看向了窗外，“但这份名单真正握在我手里时，我感觉脑子里还是充着一团滚烫的血。而过去这么久了，他们却像是忘去了旧世界里发生的一切，忘记了他们所做的一切!心安理得的在灿烂世界里快活、受人敬仰、自以为是……如果新的法律不能去制裁这些外表光鲜的罪犯，那总得有人去，去清洗旧世界遗留的错误和孽障，不然这灿烂世界的里子有如此多肮脏的东西，我不愿承认它这个新世界。”
“罪犯永远都是罪犯。只要它犯了罪，它可以被同情，但它绝不能被原谅。”陆卓合上了本子，“总统先生。我会帮你的。”
副院长回过身来，无奈的笑了笑“都说了，我早已经不是什么总统，那身份都是旧世界的称呼，北美洲都已经沉入汪洋十年多。我现在是灿烂世界先锋学院的副院长，巴亚克。”
“随便吧。”陆卓并不在乎怎样称呼，只是哪样顺口，就脱口而出。
“你还是一如既往。”巴亚克摊了摊手。
陆卓收起了小本子，站起了身，“希望他们在被我们审判之前，不要先被异兽给撕成两半。”
巴亚克本来想提醒陆卓，希望他自己千万小心，不要太勉强自己去划掉本子上的名单，但是最后却说道，“希望灿烂世界坚挺下去，人们暂时还需要它。”
“但愿。”
陆卓走出了房间。
……
本来陆卓是决定要去一区的。但是巴亚克在陆卓要去一区之前说，他有其它渠道弄到那份名单，而且巴亚克已经确认——在五区，有两个人在名单之上。同时，陆兆星也十分想去先锋学院，虽然他那成为优秀战士的理想看似可笑，但是陆卓从未在意过。正好，陆兆星凭着他现在那点体力，考取先锋学院十分困难。在巴亚克的建议下，陆卓的超凡表现让考官刮目相看，并通过巴亚克的权限，成功的让先锋学院录取了他和陆兆星。
……
巴亚克站在窗前，双手负在身后，看着陆卓的身影远去，刚刚还精神很好的样子一下就耷拉了下来，面容显得憔悴又无奈。
“局势都这么糟糕了。我还想着怂恿他们去杀人。”
巴亚克知道名单上有些人对灿烂世界的构成意味着什么，如果那些名单上的人真如他所愿，被划掉的同时也失去了生命，那么这样做的影响是将加速灿烂世界的瓦解，还是会慢慢重铸一个更值得人期待的世界呢？
“想来想去。我还是太自私了？”
……
“可是那又怎样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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