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瞒天过海巧设计 守株待兔手擒来(2 / 2)
方才觉古怪盖因肃宁王说这话时从容淡定,似是说着再平常不过之事,只是他说的是丧母之痛,孤苦无依之伤,又不得不强忍悲苦之无奈,如何能做到这样波澜不惊!
——“颜儿,我六岁那年,母妃便薨逝了。”
耳畔猛地回响起那日食芳华时,肃宁王轻叹着说出的这句话。
他如何感悟的这样深刻,因为他感同身受啊!
一骨碌转身来自床上坐起,展颜压低声音惊呼一声:“肃宁王!”
窗外月色朦胧,不是十分明亮,模糊中,肃宁王似随意轻笑一声:“颜儿又忘了应我之事了?”
“豫洵,我,我非是......”
又一声轻笑“颜儿,我晓得你非是有意,今儿也怨我,未及时同你说个明白。你心里头,自是不解的。”
虽瞧不见,展颜晓得,他说这话时必是面上含笑的。同自个言语时,同旁人言语时,他总是笑,轻笑,浅笑,淡淡的;展颜也晓得,他说这话时,心里头必是堵着的,酸楚的。
因着我对担儿上心,他把自个曾经的伤痛拿出来,劝导这个我放在心上的娃娃,他教他不能哭,可是因着他的母妃薨逝时,也有旁人疾言厉色教训他不许哭?他说不论旁人如何对他,皆需自个坚强起来,可是因着那时旁人对他刻薄虚伪?他说带着伤痛悲愤作事更有成效,可是因着那时他也每日强忍着不哭,习武念书?......
心中发酸的不能自己,几步走到地榻上,肃宁王缓缓起身坐直,轻声问:“怎么了。”
蓦的,只觉身上一紧,一阵暖意贴身传来,女子略重的鼻息喷薄在颈间,喃喃耳畔轻吟:“对不起,我说错话了。”环着他身子的手臂隐隐有些轻颤,梁豫洵未料及,尚未反应得来,心底已蓦然暖流淌过。
轻转身子,她眉头锁着,嘴唇抿着,教梁豫洵心中又有些心疼,伸手环住展颜,轻柔按着她的脑袋靠在肩头,方才勾起的旧时的凄凉尽数消散,暖流轻淌,胸中满胀,竟是生平难有满足之意。
“放心,除了你听见的,我还同那孩儿说了好些安慰中听的话。”
展颜羞恼,不由抬起头嗔怒道:“你是故意要教我自责难堪不是?”
月华如轻烟薄雾,展颜面上又娇又怒,真真是朦胧醉人,梁豫洵心神涤荡,禁不住双手着魔般抬起来,轻轻捧着展颜的脸颊,情不自禁身子倾过去。
“甚么动静!”
展颜猛地惊醒,忙凝神细听,耳畔隐约能闻些微马蹄之声,看向梁豫洵,他亦面色沉着严肃起来,二人默不作声敛了些气息,屋里愈发静,那些嘈杂交织的声音似是更近了些。
“有人来了。”展颜道:“必是那伙子贼人又来了!”说着便站起来,寻衣裳穿好。
眼前忽的一亮,原是梁豫洵点了蜡烛,因只有一支,屋里头仍是昏昏暗暗的,然展颜目力何佳,惊道:“你,你未脱衣裳!”
噗嗤轻笑出声,梁豫洵噙着笑意道:“颜儿竟想教我脱了衣裳么?”
展颜一记白眼,这个份上了还有心思说笑,该赶紧通知村民紧闭门户,留在村里的十个衙役整装迎战!该这伙子贼子又来了,她们可一丝准备也没有!
准备?心中一个激灵,展颜蓦的瞧向肃宁王,试探问道:“豫洵,你早晓得那些人今夜要来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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