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2 / 2)
钱莫休道:“展大小姐,我只通铜臭之道,若说治灾救民坐而论道,我却只能干杵在这儿,不过作个花瓶儿罢了,倒不若早些去瞧瞧。”
“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你若去了便凑不得三了,不行不行回来回来!”展颜不由分说给推了回去,钱莫休哭笑不得,没奈何只得坐到一边儿去了,展颜亦在边上坐下,靠中梁豫洵、展墨并赵太守围桌而坐,闵捕头立在一旁候着。桌上是泾州城内外近日统计的灾情图,赵太守指点算划,高谈阔论,云此处地理如何田土如何,已然计划好如何如何,梁豫洵不时发问几回,不时沉思,不时赞叹几回,不时问问展墨同钱莫休意下,钱莫休索性便亦坐到桌边去不时也插上一两句。
自此泾州城内城外一番大动,赵太守拨衙役自城外开沟引水,将莫休所云来之粮米、粮种分派与各农户,若有妇孺孤弱者,又拨衙役帮忙耕地播种。又选定几处中心地段设立粥蓬每日施放粥菜馒头;又拨出一派军马休憩避难之所,同时将雪灾之中破损毁坏之屋宇或修葺或重建以教有争风避雨之处。诸乡夜间由乡兵同州府将士多番巡游以防流匪,官民齐力,热火朝天。街头巷尾城里乡间无不听闻百姓对王爷太守赞不绝口,感激涕零。
“我们也出钱出力的,功劳倒都被你捞了去,这笔买卖真真亏死人呐。”
梁豫洵道:“这也不难,待泾州建毕,教赵太守刻一石碑书云‘大德贤名榜’,其首便书云钱莫休之善举大恩,教百姓们逢年过节初一十五的纪念纪念......”
钱莫休正在清点行李,听闻这话不免停下道:“可别这么着,我不担这名儿,正经咱们一斤一两地还是拨算清楚,借了多少粮米多少物资。”
“这是自然,再算上这几日误了莫休工钱,京里酒楼损失一并算上。”
“这倒也使得,不过嘛,我的工钱可不菲了。”
“这也好说,你只自个儿算算清楚,明儿把账送来,我自与你结了。”肃宁王写完了手头一叠书案,搁下笔,思索了一会又添上几个字。
钱莫休道:“早知我也不必匆匆忙忙打点回京了。这几日只顾忙活了,倒没工夫好好游览一番,不如问问展兄过几日再回去?”
“问大哥什么呢?”话音才落,展墨同展颜领着担儿一前一后进来,钱莫休因问多玩几日再回之事,展颜便望向展墨,展墨道:“临行父亲已再三叮嘱务必早带了颜儿回去,此番怕是无暇了。莫休若不急着动身倒是可过些日子再回去。”
“说笑罢了,这阵子游山玩水的、上香踏青的,哪里不是人吃饭,我出来几天,够我老爹忙的了,我也别上赶着找训了。”钱莫休说着,忽瞥见一直埋头的肃宁王身体顿了顿,又小声嘀咕道:“我说呢,原来是借雨留客。”
展墨离得近,一字不落地听了,未动声色,展颜离得远,未听得十分清楚,便问:“你嘀咕什么呢?”
钱莫休嘿嘿笑两声:“我自作多情啊!”
展颜更是莫名其妙,却闻肃宁王道:“赵太守备好了酒菜给几位践行,这会儿人齐了,不要让他久等了。”
“不是说了教不必备酒席吗?破这个费做什么。”展颜道。
肃宁王起身走了几步,同展颜道:“辛苦了这么些日子,他这个地主合该尽尽地主之谊。何况还帮了他这样大的忙。我嘱咐过了,不教太铺张,不过是顿便饭。”
展颜拍拍担儿笑道:“担儿走,咱们去吃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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