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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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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你说的教我难受,倒不如不晓得的好。”

梁豫洵瞧了瞧展颜,展颜仍面带羞涩,却是静听之态,梁豫洵复又接着说:“那日你问我‘为何此时不惧了’,我并未回答,非是你所说‘有所不能言’,那时我想若是颜儿愿意,我只全盘同你讲了才好。”

“你也真记着,多大事似的。”

梁豫洵抿嘴笑笑道:“可不是大事了。我自小没了母妃,”说时见展颜身子顿了一顿,缓和道:“还挂念着,过去的事已影响不到我了。纵是皇子亦尝遍人情冷暖,少不得早有权谋布局之心,纵不为,不为那”压低声音道:“那位子,亦需学着保全自个儿。”

“况而如今父皇力不从心,百姓多有层层困苦,边境又频频作乱,我更不愿朝中庸碌之人得了势头,若不然,百姓们只怕更水深火热了。故而朝中各派明面和气,暗下便如你那日所见,勾心斗角暗处伤人防不胜防,我便一时不察险些丢了性命。”

话至此时,展颜道:“是故你不想教我也淌了进来?”展颜说着话,已不似方才窘迫模样,晓得梁豫洵之意,话语不禁柔和起来。

“一方面如此,若是,若是你愿意,我自信尽全力能护着你!只是这其中手段花样,你却是展将军夫妇亲手带大的女儿,冰清玉洁,骨子里浩然正气,我时时纠结你可愿看到这一面。”

扑哧一声展颜笑道:“横竖你狼狈的时候我也瞧见了。你这可不是白白的纠结了。”

梁豫洵亦摇头笑叹道:“可不是,只是明明晓得这道理,还是时时痴想。不过天下事也是教人意料不到的,上一回我可不是遂了愿了。”

明白这是他方才所说梦见自个儿庆生之事了,展颜少不得又微微羞赧,又听闻梁豫洵接着道:“颜儿,今儿听你这样说真真教我心里畅意,从未这样喜悦过。愁的是明儿清早便回去了,我只怕又少不得日日忧思,我知你这会未必看得清自个儿心里,也未必能领会我此刻所感所想,只是好歹好歹教我定一定心,你心里......”

展颜听梁豫洵这一番肺腑之言,似是有为她喜为她愁为她乐为她忧之意,自相识后点滴便哗哗地涌到眼前,竟是顷刻感会其所喜所愁所乐所忧一般,心中不觉早已柔情缱绻,胸膛之中一颗心儿砰砰砰四下乱撞。

“初时我自是也当你是那只知明争暗斗不顾众人死活一类,只我亲见你年下安抚旻洲,为民求情得罪皇帝,调派到荒地治理雪灾,我早晓得你是个胸怀天下的。你不苟同那起贪赃谄媚之人,亦不屑拉拢趋炎附势等小人沆瀣一气,纵有弄权暗斗之事,胸怀却是坦荡磊落的。然则权谋争斗之事原无是非,只看人罢了,你心里存的是大志向大抱负,是盼社稷稳百姓安,非是图名利挣地位,如此,便不得卑劣一说了。”

此一番言更是教梁豫洵似电掣雷鸣一般,心里豁然清明开来,又喜不自胜握住展颜手,半日说不出话来,面上藏不住的笑意,着定定瞧着她。

又半晌方道:“这话愈发教我欣喜若狂了,只我也不能恬居其位,说起来这里头是非一言难道,我固欲整顿超纲、治理民情之志,然亦掺杂了自个儿的私心,不敢轻言问心无愧。”言罢又问:“且不提这,颜儿你,方才我说的,你可都明白?”

“唔,我说不上来。”

有些不忍梁豫洵期盼的眼神黯淡了些,展颜为难道:“怎样才是教你定心呢?你不是也说晓得我尚弄不明白自个儿的心。”

梁豫洵轻笑几声道:“你只先告诉我,能明白我的心便是教我定心了。颜儿,我说了那样多,你可明白?”

叫他滚烫的目光瞧道面上又烧烫飞红起来,展颜垂下头低低应了声:“嗯。”

面前的展颜小女儿一般的娇羞,周身风流婉转,无限娇媚,梁豫洵心内禁不住为之倾倒,心神飞驰,忍不住欺身上前,附身亲吻上展颜额头。

展颜惊的不轻,慌忙推开梁豫洵,忙不迭地抬脚往外走,梁豫洵忙伸手住她服错道:“颜儿!颜儿,是我无礼了,我...我...我......”这惊慌模样教展颜亦绷不住咧了咧嘴,倏地又板下脸来,梁豫洵方微微松了口气,道:“颜儿,回去后,若得了空,好歹给我传封书信让我心安。”

展颜停下步子,并不作声。

梁豫洵紧了紧握住的手,仍是瞧着她,展颜方又“嗯”了一声。见梁豫洵仍是握着她的手,扭头瞪了一眼,梁豫洵仍是握着手噙着笑意瞧着她,展颜一把抽回手径自走了出去。

明月葡萄架下,梁豫洵瞧着匆匆大步离去的身影,面上是清风明月般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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