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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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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昭传信至泾洲,梁豫洵一面细细读信,一面笑眯眯地把一盅药小口小口呷完了。

一旁立着的于信惊恐万分,唯恐肃宁王失了心智,不识五味,便悄摸摸探头撇了一眼梁豫洵手中信纸,登时利刃尖刀一般的寒气直逼面颊,于信噌地又转回头来,匆忙中依稀瞧见偌大的信纸上只有不大不小的两个字……

王爷失心疯了……两个字儿竟然能看这么许久,竟然就着信品茶似的品完了一盅苦胜黄连的药......于信泪流心底。

展颜叼着笔皱着眉头不知怎样下笔的模样在眼前渲染开来,仿佛能见她下定决心痛痛快快写下“来信”二字后长舒一口气的模样……梁豫洵扬起嘴角,暗道:信也写了,也交差了,这会子只怕是乐得自在了罢。

自在倒也真自在。天气愈发热起来,再有几日朝中大休,便能去郊外别院了。

这会日头落在半山腰,地上的暑气收敛了些,但仍是蒸的人一身闷汗,展颜吹着沔湘湖面湿润凉爽的风,顿时精神爽利许多。

倚栏而坐,湖面游船上灯火阑珊,嬉笑喧闹不绝于耳,便想起前几日在泾洲与梁豫洵一道儿游船的光景;忽的又忆起去岁在沔湘湖梁豫洵向她表露衷肠的光景来,在这前还因为曲解了他诗里头的意思闹了笑话!巴巴地跑去置办了马和弓送了去。

哈哈哈!禁不住笑出声来,也未免太迟钝了些!如今想想真个难为情,不晓得豫洵还记不记得,啊,他那样记仇,肯定是不会忘了,必然要作为茶余饭后的笑话时时取笑我一番的,嗯,这会子,那厮又在忙什么呢,也不晓得伤好利索没有。啊,我该在信里头问上两句!

再从泾洲回来,似与上回大不一样了:偶或尝着可口些的吃食,想一想不知道豫洵也品过没有,待他回来了,也要带他尝尝;歇在屋里,抬眼便能见两只胖娃娃鞠着憨笑,便想着这俩娃娃的笑与梁豫洵的笑截然不同;再比如这会儿,午时才收了梁豫洵的信,便开始思忖要写些甚么寄去了。

虽则展颜寄信容易,却大约是三四日寄一封去,不知写什么去外,亦不想多费精力在送信上头。

第一封只苦想出个“来信”二字,自是收到梁豫洵一封怨诉,偏生这厮极会欲说还休,真个说的人要痛哭流泪,忏悔不已;展颜便又寄了信去问道伤势。梁豫洵果然欢喜,展颜便受了启发,后头依次问吃得如何,喝得如何,出行如何……

终于,收到梁豫洵来信,信上云:

“饮食起居大可不必再问,不日可归,届时卿可亲细查之。安好勿念。豫洵。”

嗖的把摊在桌上的信拿起来凑到眼前复又看了一回,展颜才喜不自胜起来,不日可归了啊!

“肃宁王又送信来了吧,高兴成那样,写什么了?”

展颜嘿嘿笑几声连道没什么事儿,秀月道:“夫人说沈世子送来了一篮新鲜荔枝来,教你出去道谢呢。我没瞧见新不新鲜,可荔枝听说是京城里的稀罕物,只有官家小姐们才吃的着哩!”

“沈世子也没说是给我的,我不吃就是了,便用不着去道谢了。”展颜皱着眉头道。

“这是什么话呢!谁瞧不见荔枝是专门给你送的。又不是头一回送来的,上回”秀月揶揄:“我瞧夫人对沈世子好像满意得很呐。”

“去去去,娘亲又不是不晓得我的心思。”展颜道。

“夫人是知道啊,可又不算甚么,难道便要昭告天下男儿不要肖想颜儿啦?”

展颜愁眉苦脸起来,心道:“娘亲明明说了不多加干涉的,怎么由着沈世子如此呢,娘亲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因着上回的缘故,展颜心里也认真计较起来,展颜原不甚讲究这些,爹爹娘亲说同沈侯爷是故交难免走的近些,自个同沈世子相谈也算融洽,且皆是光明正大的喝酒聚会,本也不计较世人是非评论;再则沈世子和自己一般,只视彼此是至交好友,半分暧昧亲密的心思也没有,原无需顾忌诸多,只是有豫洵这呆子,想起豫洵暗暗同肃琛较劲的模样,展颜心里又是好笑又是说不出的甜津津的滋味,因而下意识便暂少与肃琛来往,待豫洵没了这古怪的执念再论。

“别愣着了,夫人交代了教快些去的。”

“知道啦。”展颜收起信,放在一个方形小盒子里——盒子里已经堆叠了好几封了,随手套了件衣裳。

“哎颜儿,别忘了给我带些!”

展颜笑回:“那是自然了,有我的自然有小月儿的,包你吃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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