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2 / 2）

不想直至戌时日头已沉到山里，才见展墨、展颜随着灶火营的兵将回来，个个手里抱着一捆、背上背着一捆硕大的薪柴。

“你这是打算住多久？”成燮端着杯子，庆幸方才没喝水。

展颜道：“这点柴火能烧几日？”到时候要劳成副将去伐木抱薪了。”言毕随众把柴火摞起，展墨跟在后头，与展颜动作无二，早有小将来请帐中用饭，展墨经过成燮时成燮道：“这就哄好了？”

展墨转头看他一眼只淡淡道：“吃饭。”

是日夜四处寻营布防以防桓军来袭。

第二日各营忽来报有将士体遭不适，有出疹发热、头昏乏力之象，经军医及土著大夫诊断，乃吸入原上及谷中多种草木瘴气所致，需服药静养。

各帐病情清查点数毕，却是前夜朱鸢粉不足，炊事营未及上报，私将余药兑水发与三四百帐兵将，已致药无效用。

展墨即令炊事营以水充药者，以军律杖责五十。诸将惊骇，齐齐跪下求情，成燮道：“前夜药粉只得此数，纵秉明情形亦不得它法。况昔日军中缺药，稀而群饮，此乃效前也，可斟酌量减。”因减至杖责二十。

幸展颜运来药粉足数，各营复又服用足量，将至午饭，探子来报桓军有一万兵马来袭，已至十里外。

诸将大惊，展墨冷喝一声：“何需惊乱！”令成燮带一支人马如何如何，童堃、展颜带一队人马如何如何，亲领大军前往迎敌。

原来桓中早有望见孟军有中瘴之症，报与中军，其帅大喜，料此时瘴毒未解，正是趁虚而入之时，因领一万精兵良将，倾巢而出。

二军交战，孟军不敌，展墨率众将逃走，桓军穷追，忽见路中一戎装女将打马拦路，身后跟着数百骑军，桓军首领道：“追！”

旁有偏将道：“追敌深入恐有埋伏。”

首领道：“岂将设套伏击之任托与羸羸妇人哉！”因令乘胜追击，不出五里，忽闻三侧喊声震天，童堃领一路兵将丛中奔出，；忽又有飞箭射至密如蝗群，不多时，十数兵将落马。

首领知是中计，忙调转马头撤退，往回疾奔，跑出二十余里，忽一队人马当头杀来，为首者正是成燮，两下里夹击，慌得桓兵似没头苍蝇一般，丢盔弃甲，桓军大败，歼敌五千，缴马匹兵器无数。

此一役，展颜方知行军打仗，将帅之才，兵士之遣，后勤之资，悉无大小，无不干系胜败。至于因时制宜、因地制宜甚而因人制宜更学问高深，还要掐算敌军心理，真真牵一发而动全身！

一日诸事惊动，反不觉疲累，与展墨、成燮设想兵情又觉领悟颇多。

“你想明白得倒快，早知道展兄也不必跑去陪你砍柴了。”

展颜回成燮道：“那也未必，若那时我脑子还未清楚，今日依旧带气哪里能静下心想这样多？必不时埋怨大哥，顾影自怜，不晓得要赌气到几时呐！”

成燮道：“我瞧着你不像是顾影自怜的，怕是脾气一上头，单枪匹马地便去寻展兄了。”

展颜不服气怒瞪成燮，又犹疑道：“也不是没道理。”

“胡闹！若再敢起这样心思，便打发回去。”

展颜忙对展墨道：“不敢不敢，大哥下回也不许竟教我做那打杂的活儿。”

成燮笑道：“才说你是个明白人呢，怎么又挑军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