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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寂静的黑塞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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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小心一点,现在还不知道镇上居民的死亡是有人刻意为之还是瘟疫引起的。不管是哪种,小心别让自己也给传染了。”

夜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根黑纱巾系在了鼻子上,同时又摸了一根递给了烛。烛心里想着,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夜身上干嘛会带着这种东西,不过想到万一是传染性的瘟疫,还是小心一点为好,于是也勉为其难地将纱巾给系上了。

见烛已经准备好,夜手中暗光一闪,木门的锁便已经无声地打开了。

夜率先走了进去,烛紧跟着。只见屋内昏暗异常,唯一的一扇窗紧闭着,似乎连半点光线都不愿透进来。屋内弥漫着一股发霉的臭味,烛很奇怪,虽然在海边是比较潮湿,但这屋子既然有人生活,那这股放久了的发霉味是如何而来的呢。

夜轻轻地拉了拉烛的手,指了指前方。对于可能发生的事烛还算有心理准备。果不其然,前方倾倒的椅子旁,静静地躺着一个人形身形。像一个横亘的山脉,无声地拦在了两个人的面前。

这应该就是突然暴死的居民了。从屋子内布置来看,除了这个倒下的椅子,其他的东西都摆放得整整齐齐,屋里面并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可以排除掉是有人蓄意谋杀的可能。

夜缓缓地走了过去,边走边往下蹲,想更近一点地观察这具死尸的情况。

“小心一点,千万别用手和这东西接触。”烛压低了声音喊道。

和一具暴死的尸体共聚一室真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再加上那股恼人的霉味一直往鼻子里钻,烛感觉自己的胃在一阵一阵地抽动,可是又不忍心将夜一个人留在这屋子里,只好强忍着在里面看着夜。

突然,夜像触碰到荆棘的猫一样,猛地支起了身子,就差没跳起来了。夜大叫了一声快走,随即便转身拉着烛便往外跑。在转身的一刹那,烛看到那死尸的肚子像隆起的山丘般,迅速地胀大了起来。

几乎是在一秒钟之内,夜便带着烛冲出了屋外,啪地一声便将门给关上了。而几乎就是在同时,屋内发出了一声沉闷的爆炸声,似乎连整个屋子都被震得抖了抖。

“那是什么东西!”烛几乎是一声怒吼。

“尸体炸了。”夜喘了一口气说。

“炸了?”烛几乎是愣住了。

夜摇了摇头说:“尸体死亡后自身的腐烂会分解出气体,而这具尸体突然大量又迅速地开始腐烂,身体里累积的气体多了,自然就爆炸了。”

“那也不会腐烂得这么迅速啊!”烛说道。“难道是因为在海边的原因吗。”

“即使是气候潮湿,也不可能有这么快的腐烂速度。刚进屋的时候你有没有注意到屋子里有一股发霉的臭味,我猜就是因为腐烂的气体溢出的缘故。”

烛刚想说什么,便只听到身后的木门突然发出了吱呀一声响,门竟然被从里面推开了一条缝!

下一瞬间,门便被猛地给推开了。被打磨得光亮的木门内侧被挂上了一些猩红的块状物体,发出了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它们具体是身体的什么部位烛现在已经无暇细想,只见突然一个人形物体从屋内猛地冲了出来。这个人形生物的肚子完全被炸开,一根长长的肠子就这样拖着垂到了地上,还有些碎肉正淅淅索索地向下掉。

烛几乎来不及思考,身前光点轮转,在他冲出来的一瞬间便将一发光束能给发射了出去,这光束威力之强大,不仅这跑动的死尸被冲了个支离破碎,连整个屋子都被打穿了一个大洞。

“烛,你这又是何苦呢。本来正好可以用他来研究一下的。”夜埋怨到。

烛看到,经过这一击,情况似乎变得更混乱了。死尸的大部分身子都消失了,可是一些残留的手指还是碎肉却更被冲击得散了一地,这恶心的画面,比刚才只有更糟,甚至烛已经能够清晰到感觉到自己的胃部忍耐力已经达到了极限。

夜看到烛脸色苍白,也只得走过去拍了拍烛的肩膀说:“烛你就是在祭祀殿堂待久了,以为生死总是那样厚重又庄严。等你真正上阵杀敌了你才会发现,这种情况都还只是小儿科了,人死后,甚至还会出现屎尿崩裂的情况。。。”

话音刚落,烛便一把推开了夜,跑到旁边哇哇地吐了出来。夜默默地拍了拍烛的背,待烛缓和过来了后,才拖着一脸惨白的烛继续往前走。

海边的其余几栋房屋依然房门紧闭。但现在两人已经无心再去探究里面的具体情况,径直朝着黑塞班的镇中心走去。

黑塞班的建筑有个典型的海边房屋的特征。城镇中心的屋子普遍都很低矮,皆用白色斑纹的云石所铸成,这种石头在潮湿的空气里,摸起来总是有些凹凸不停,像是有被打碎的贝壳嵌在了石头里一般。

镇子里的房屋越来越密集,但整个街道上全都空无一人。甚至连一丝呼吸的气息都察觉不到。

烛和夜小心翼翼地越走越里面。这里的房屋大门紧闭,无一不透露着一股衰落的气息。在街上这样大摇大摆地走着似乎有些太引人注意了,走完这条小巷,前面就是黑塞班的主要街道了。夜朝着烛使了一个眼色,手上黑色刀影一转,身边的一栋房屋的房门便蓦地被打开。两人身影一晃,便闪了进去。

这间屋子看起来像是一个单身女子的房间,大厅中的桌子上铺着白色的镶边荷纹桌布,桌上一个同样白色的细颈瓶内插着仍然正在盛放的小白花。这一切都如同往常生活版平静优美,除了一阵若有若无的霉味在空气中起起伏伏。

夜四下巡视了一番,确定整个一楼厅内空无一人。便紧贴着墙壁,像猫一样地循着楼梯往二楼摸了上去。烛紧跟着,静悄悄地往楼上走去。刚看楼梯口,却被夜伸出手给拦住。

夜朝着窗边努了努嘴,烛顺着看过去,白色碎花窗帘前面,竟然站着一个同样穿着白色碎花裙子的女人!屋子的窗子似乎没有关,白色的窗帘不停地被吹起,而那女人几乎就被这不时吹起的窗帘给完全裹住,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咯吱咯吱!

一阵细碎的摩擦声从窗子那边传过来,似乎是风正吹着窗子,要将窗子给掩上。可那女人毫无反应地就继续站立着,丝毫不关心这怪异的声音到底从何而来。

咯吱咯吱!

这恼人的声音还在继续。仔细听,又似乎并不像窗子关上的声音,倒像是有种力量正在扭动什么无比僵硬的东西一般。

突然,夜将手腕用力转了转,关节处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响。烛猛地醒悟过来,这咯吱咯吱的声音是骨头摩擦的声音!正在此时,却只见那女人慢慢地将头给转了过来,这是一个年轻的女子,从相貌上来看可以说是比较美貌,但整个神色却无比灰暗,皮肤呈现出一种死人特有的青灰色。特别是她的眼神,完全失去了任何活力,几乎就是两颗僵硬的石头珠子一般,就这样毫无生气地凝视着烛,看起来怪异又可怖。

烛感到自己全身毛骨悚然。但与此同时,夜直接将手上的幕刃扔了出去。影刃在空中划出了一圈漂亮的弧线,那女人的头颅则完全被割了下来,在地上咕噜咕噜地转了几圈,而她的身子也应声而倒,连带着将裹住身体的窗帘也给拉了下来。

夜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检查了一下这女人。看起来这女人再也没有任何尸变的征兆了。夜站起身,将打开的窗子给关上,窗外那呼啸的风声终于小了一点,屋内的窗帘也终于不再如浪潮般翻动了。

但在这个时候,烛发现街对面房屋内的窗帘似乎动了动,那深灰色的窗帘本来像一堵墙一般纹丝不动,但刚刚烛却千真万确地看到那灰色的料子里,被掀起了一小条缝隙,随后又迅速地合上,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对面屋子里有人!烛感到一阵头皮发麻。也不知道到底是活人还是活死人,只得佝偻着腰过去拉了拉夜,两个人重新退回到了不被注视到的楼梯中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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