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悲惨的身世（2 / 2）

“姐姐，里面都有什么呀？”唐子昔果然上当，巴巴地问道，她现在已经完全适应了妹妹这个角色，叫得越来越顺口。

小杏摆了摆手，指了指凑过来的马头，含糊不清地问道：“你的马怎么这么丑？”

“我叫它灰灰！你看它多可爱。虽然现在看起来不怎么好看，但是它的毛已经在长了，这些疮疤也在愈合，很快就是一个‘帅小伙’了。”唐子昔拍了拍马儿的脑袋，又喂了它一块杏仁酥，这才安抚住，因为这句话而有些焦躁的马儿，在小杏目瞪口呆的表情中，笑道，“别说它坏话，它可聪明了，能听懂的！要是它生气了，喷你一脸口水，我可不负责！”

小杏赶紧往旁边挪了挪，顾不上计较，她将珍贵的糕点喂给一匹牲畜，对那匹毛发稀稀拉拉的马儿解释道：“我可不是说你丑，别喷我口水，我这身衣裳可是新做的！”

马儿打了个响鼻，似乎对她没什么兴趣，甩了甩尾巴，扭头走了。

“对了！”见马儿走远了，小杏又挪了回来，拿起一块糕点，一边往嘴里送，一边问道，“我叫小杏，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爹娘呢？”

唐子昔心中微微一凛，果然来了，她就知道，这小丫鬟不是专程来送糕点的。不过你聪明，本姑娘也不傻，早就准备好故事等着了。

当下嘴巴一扁、眼圈一红，放下了糕点，黯然道：“我姓唐，住在离这里很远的地方。我没有见过爹娘，在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生病死了，是大伯将我养大的。大伯对我很好，本来生活也还算可以。谁知道，他忽然病死了，大伯娘骂我是扫把星、害人精，克死了我爹娘，又克死了大伯。每天让我干很多活，一顿饭只给我一个地瓜，根本吃不饱。她要是不高兴，连地瓜都不给我吃，还经常打我、骂我。姐姐，你看！”

说到这里，还撸起袖子、卷起裤腿，给她看身上的伤痕。天知道这些或青或紫的伤痕，是她那天晚上，不知道在哪里磕碰的。

不过确实浑身都是伤，小丫鬟忽闪着大眼睛，满脸的同情，显然是相信了她的话：“你大伯娘太过分了！连你这么可爱的姑娘也舍得打！”

“就这样，她还不满意！”重点来了，唐子昔吸了吸鼻子，酝酿了一下情绪，眼眶中瞬间泛起了泪花，哽咽着道，“上个月，有人给大堂哥说了一个媳妇，可是家里没银子送彩礼。大伯娘她，她就把我卖了！”说到这里，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眼眶中的泪水，也适时地掉落。

小丫鬟不由自主握住了她的手，义愤填膺地道：“妹妹你别太难过，你那个大伯娘会有报应的！对了，她把你卖给谁了？”果然，不论年纪大小，强烈的好奇心，都是女人的通病，小丫鬟也被这故事吸引了，忍不住想听后续。

大伯娘，听到没？你会有报应的，这话可不是我说的，不算不孝吧。你唆使爷爷把我许给那个上官麟，跟把我卖了，有什么区别？

唐子昔吸了吸鼻子，接着编故事：“她把我卖给了一个大户人家做丫鬟，我心想着，丫鬟就丫鬟吧，像我这样没爹没娘的苦孩子，只要能有一口热饭吃，也就心满意足了，哪里还能要求那么多，所以我每天都努力地干活……”

听到这里，小丫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圈也开始泛红。

唐子昔却没注意到这些，她已经沉浸在自己的悲惨身世中，无法自拔。

说到动情处，她会恰到好处地抬起手背，抹一把辛酸泪，说到高兴处，也会露出一丝甜甜的微笑，适当地表现出幸福感。

灰灰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溜了回来，竖起了耳朵，似乎也在凝神细听。

“……有时候，我去给表少爷送茶，他还教我读书写字呢，我的名字就是他帮我起的。”说到这里，不禁有些得意，一直想找个机会，说出那个石破惊天的名字，这下可算是逮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