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澄澈入境,独望西楼(2 / 2)
只见那姿态落魄的青衣书生看似不经意抬头,随意的瞥了一眼那出声说话的壮汉后,只见他浑浊的眼眸中闪逝一丝淡漠,之后那身形骇人的壮汉后背瞬间被冷汗侵湿。
“我说过,别再打扰我的生活。”身着青衣的陈书声音冰冷,杀机流转。
“少主,你这又是何苦呢?”觉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的壮汉苦苦劝道。
“滚。”陈书微微挥袖,磅礴的内力从袖炮中滚滚流转,气势惊人。
那壮汉咬咬牙,欲言又止,最后无奈叹了口气,临走前留下一句:“洒家这条命无关紧要,少主想取便取,只是希望少主以大局为重,莫要负了大哥的厚望啊。”然后用看似笨拙庞大的身体轻轻一跃,便跃上房檐,不过数息之间便驭着轻功离去了。
身着青衣的书生眼眸再复浑浊,继续跌跌撞撞的走着,突然间心有灵犀,忽然回头,只见那身着白衣的姜北也扭头回望,察觉到他也回头后,便伸出手臂挥舞着。
陈书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伸出手臂同姜北一起挥舞着。
然后两人转身离去,留下两道截然不同的背影。
陈书身影继续踉跄地走着,只不过每一次看起来要撞向行人、物体时,都险之又险的堪堪避过。
原名陈青书的男人神色有些发愁,低头自言自语道:“这个月又有好几个学生家中有难处,束脩不给便不给罢,唉,只是再这样下去,吃口饱饭都难啊……”
街道边上,有一正忙着收衣服的妇道人家看到陈青书后,连忙开口道:“陈先生,你这是怎么了?快进屋、快进屋……”
然后只听那大娘冲着院中喊道:“二狗!陈先生来了,还不赶紧出来!二狗他爹,干嘛呢你!还干活呢?!还不赶紧出来扶着点陈先生!一天天的都是干什么吃的!……”
陈青书静静的看着这一幕,顿时心中有一股暖流流淌,顿时觉得这么多天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日子,过得也没那么累了。
忽然,他想起方才与姜北谈天说地时,后者无意间说了一句诗,却让他记忆犹新,终身难忘:“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陈书反复回味其中意境,仍觉得回味无穷,之后便由衷赞叹道:
“姜公子,真君子也。”
灰蒙蒙的天空之上滴落点点雨水。
一滴冰凉的雨水点落在姜北的脸颊上,身旁的苏晴竹从行囊中取出一把油纸伞,与姜北一同撑着。
转瞬间,磅礴的大雨倾盆而落。
雨幕中,两道身影撑着一把油纸伞并肩走着。
只不过,那把在倾盆大雨中显得娇贵柔弱的油纸伞,正在被某个白衣公子有意无意的偏向身旁的姑娘倾斜着。
雨中,某位玲珑姑娘悄悄看着身旁白衣公子的衣裳逐渐被雨水打湿,有些心疼的同时,心中有阵阵暖流流淌。
……
古色古香的房屋中,苏晴竹眼角有些泛红的看着被淋成落汤鸡似的姜北,埋怨道:“公子,你这是何苦呢?”
姜北将衣服褪下,摇头道:“小生皮糙肉厚的,无妨。倒是苏姑娘你身体娇贵,小生怎能眼睁睁看着你被淋湿?”
苏晴竹俏脸上爬上一抹羞红,这种臊人话,她何曾听闻过?
姜北说完之后,看着苏晴竹不寻常的反应,细细将方才的话在心中再念了一遍,才察觉到言语中有些不妥,急忙出声道:“苏姑娘莫要误会,小生绝不是有心调戏你,方才一席话,全然是小生心中所想……”
苏晴竹听得脸色越来越羞红。
姜北发觉到自己这一番话竟是越描越黑之后,心急之下道:“若小生言语间有半分虚假,便……”话没说到一半,他的嘴便被一只白皙的素手堵住了。
苏晴竹脸颊通红,如蚊蝇般小声呢喃道:“我相信你……”
然后转身便匆忙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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