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名声（1 / 2）

清纯柔媚的脸, 精致白皙。双颊泛着红晕，一双清润温柔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水汽, 茫然地向黑暗看去，冰寒寂静的深夜, 莲姐儿的心, 像是被攥住了般的疼。

喜春......

薄薄月光洒进来, 莲姐儿陷在厚厚被褥里, 环抱住身子, 周身止不住的颤抖。冰凉惊恐神色混杂着眼泪, 不自主流出, 一片湿濡。然而脑海空白一片, 她......为什么哭？

夜深寂寥, 无人知晓。

第二天，天未亮，莲姐儿便去了灶房。因着虎子生病, 那玉米糊糊的粗粮便吃不得了。要□□细的米粥，小炉子得单独煨。小孩肠胃又弱，得煨的烂烂的。还要煎药。烧水、煮早饭，一样落不得。

明亮的灶火的灶火前，莲姐儿坐在小木墩上, 却没有赶时间纳鞋缝衣。只是静静地望着燃着的火, 娴静得如一滩水。温柔得可怕。偶尔炸响的火星子, 在平静的氛围里, 清晰得紧。

因为虎子病了，陈氏不愿意离开虎子半步，就这么坐在床前，看着虎子抹眼泪。莫铁根怎么劝，都劝不了她。直到大半夜，更深露重，虎子迷迷糊糊间又醒了，自己也哭了，软糯糯的让他娘去睡觉。这才去歇一会。

陈氏不愿意离开，莫老太也心疼大孙子，更不愿意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吃早饭。就把早饭挪到了东屋的外屋。

玉米糊糊、玉米馍馍、腌菜。这一年到头，舍不得吃些好东西。基本桌上都是自家人地里种的，要么就是猎来的。

莫老太看着面前的饭，也不动筷，只沉了沉声，因为不情愿反倒显得有些阴寒，冷冷道：“铁根，你等会拿些钱，和村里人一道，给那李家两老不死的送去。”

陈氏听了，眼泪又要往下淌，这虎子都病成这样了，不舍得送去镇上看病，居然还要他们掏银子，给仇人。但也明白其中道理，知道厉害。明明心里不愿意，除了憋屈委屈，还能怎么样。

莫铁根点了点头，黝黑粗狂的脸也沉默得紧，身上那些血口子还挂着。顿了顿道“娘，咱们拿多少钱？”

“还想要多少？和大伙一样不就行了？”莫老太声音一下就尖利了起来，本来掏钱就像挖她的肉，这钱还掏得不情不愿，本来就是中了他们李家的计了。

莫铁根眉头紧皱了起来，娘的想法他不是不知道，但是......莫铁根的神色深了些，闪过一丝思虑，“娘，咱们拿这笔银子，本来就是为了给二弟买个好名声。倒不如把人情做做大，不仅堵住了李家的嘴，也能让村里人都为咱们说话。”

莫老太沉着脸仔细听着大小子的话，心里有火，但也知道大小子有他的考量，动了动嘴皮子，还想再说什么，但到底闭了嘴。听大小子的。

本来这钱是送的不情不愿的，但面上总不能显着。当早饭后，莫铁根和村里人一同去村东头李家。村里人瞧见了莫铁根，心里那叫一个吃惊。没想到人莫家真来了。毕竟昨儿发生了那样的事，人不来也是情理之中。

天寒地薄的，那小壳子似的李家，就这么孤零零地缩在东头。唯一一只老母鸡，早被宰了给李瘸子补身子。只是吃一口吐两口的，谁知道到底吃没吃进去。

当莫铁根进了李瘸子的房，就瞧见了床上躺着半死不活的李瘸子。人干瘦干瘦，就是个骨头架子披了一层皮。那深陷的眼窝里全是血丝，身上好些处伤口那是都流脓腐烂了，隐隐瞧着，还能看见里面的骨头。

莫铁根是个男人，硬汉。可瞧着这场面，那也是眉头皱起来，心里也发怵。这还能治不能治。其他一同来的村民，也全是男人汉子，看着这情况，男人都腿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