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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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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啟听着这话只觉得好笑,阿箕的确有些性子,但不可能会到那蛮横不讲理的时候。

他一抬头便看见窗外闪过一角衣袖,他故意提高了声音,问道“你的意思是少东家蛮横不讲理?不会吧!我看他为人和气,礼数周全,不像是个不好相与的人。”

滇穹丝毫不察危险来临,不假思索道“寒江不是不好相与,就是有的时候过于任性,比我几个姐妹还要爱使性子,他倒也不是不讲理,就是执着自己的理。”

这不还是不讲理吗!

眼看那人站在门外脸色不好,景啟只觉不妙,慌忙找话题想把事情圆回来“那说明少东家是个有主意的人,再说了,他是做生意的,若事事随波逐流,生意也不会长久。你人笨又口舌拙劣,跟着他多少也能学着点,这是好事。”

景啟有心救场,只可惜这傻帽二百五不但晒黑了脸,还把脑子给晒坏了,张口便道“你前段时间不还说寒江面像奸诈不像个好人吗?”

“噗!”景啟一口茶喷了出来,眼神虚的厉害“我什么说少东家了!”

滇穹是个认死理的,梗着脖子道“就是你说的,你还说要我除了睡觉都离他远一点,别跟着学坏了,我说将军,你可不能以貌取人,寒江为人单纯,心地善良,路上见到小花子会同情施舍,丫鬟仆人做错了事也从不打骂。”

阿四觑着少东家的脸色,心里泛起了嘀咕。

给花子钱是因为滇副将先开了口,说人家怎么怎么可怜,少东家不得已才施舍,丫鬟仆人是不打骂,但会被直接卖掉。

滇穹扬着一张黑脸,正色无比道“他就是有点小性子,也挺磨人的,但我愿意,我自己的媳妇我不疼,难不成要别人疼去!将军,我们俩的事我们俩自己解决,打破了头也不用您管。”

门外人的脸色从阴转晴,甚至散发着明媚,身上更是洋溢着幸福,反观景啟端着杯子傻着眼,被滇穹的真情流露挤兑的有些坐不住。

两口子之间的事果真不能外人帮,帮了帮去,自己两面不是人。

“将军大驾光临,草民有失远迎。”

柳长青是扬着笑走进来的,自他走进来的那一刻滇穹一双眼全落在他身上,他那张脸晒得黝黑,显得眼睛又大又亮,再加上那可怜兮兮的神清,像极了被人抛弃后又重遇主子的小黑狗。

“将军纡尊降贵来寒舍所为何事?”

看着柳长青那带着寒意的笑,景啟心中咯噔一声,顿时有些张不开嘴。

都怪滇穹个没脑子的,什么话都往外说,现在弄得他里外不是人,还怎么开口让人帮忙!

“我....路过,想着你回皇都城已久,都没有跟你好好的聚聚,为了尽地主之谊,便来看看你。”

“多谢将军厚爱。”柳长青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然后端杯子喝茶不说话,景啟这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扭头想让滇穹帮忙,一回头就看那小黑狗耷拉着耳朵,眼巴巴的看着柳长青,可怜的要命。

没出息!

眼见指望不上,景啟只得硬着头皮自己来了“听说皇都城新开了个馆子,里面的厨子都是海外来的,烧的一手好鱼,若少东家有兴趣,今晚咱们去尝尝鲜?”

“将军抬爱,只可惜草民最不喜鱼刺,怕是没这个口福了。”

小黑狗嗅到了机会,摇着尾巴上赶着献殷勤“寒江不怕,我最会挑刺了,如果你喜欢,咱们这就去吃,将军有的是钱,吃多少都成,对吧将军!”

将军忽的一下被捧得高高的,这会子想下台阶也没机会“是啊!若是愿意,咱们这就去!”

景啟悄悄的摸了袖子,隔着荷包数里面的银子,还好,今儿出门得亏带了钱。

柳长青脸色稍缓,小黑狗见了尾巴摇得更欢了“寒江还爱吃玉馐馆的烧鸡,爱听青云苑的戏,云家的酒也不错,一会让伙计们安排了送来,难得将军请客,咱们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景啟肺管子一抽,像是被人拿刀捅了一样,疼的让人难以忍受。

果真不该让他跟柳长青处,这才多久,好好的一个老实人变成什么样了!

柳长青适才扬了唇,对景啟笑道“将军破费了。”

“客气客气,少东家不必在意。”

景啟面上笑的毫不在意,心里却滴血般的疼,他暗暗发誓,以后管天管地,绝不管人家夫妻的闲事。

真真是出力不讨好,还里外不成人!

这一趟来的代价太大了,景啟不但荷包空了,还记账打了好几份欠条,最憋屈的还不是这个,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这俩冷战了多日的人竟然在这个时候和好了,景啟顶着烈日看他俩眉目传情,打情骂俏,饭吃的更是像拌了醋一样,每一口咽下去的都是心酸。

“将军上次要我查的事已经查出来了。”

阿四送来了药,滇穹吹凉了后再递了过去,柳长青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大想喝,但滇穹看的紧,他不敢不喝,只能硬着头皮把药喝了,刚放下碗一颗松子糖就送到了他的嘴边。

滇穹“含着就不苦了。”

柳长青将糖含入口中,狐狸眼上挑“谢谢大朗。”

老实人变坏了,坏的有些出人意料,滇穹看着人,顿了顿道“寒江想怎么谢我?”

狐狸眼一眯,柳长青软糯糯的嘟囔着“我待客呢!”

景啟端着杯子闷声喝茶,欠条之类的他已经不在乎了,现在只觉得自己坐在这有些多余。

“那件事有些年头了,尸骸肯定是寻不回来了。”柳长青含着松子糖,说话有些闷“不过我查到那位老先生在被病人打死之后,他的儿子曾去找过他,但时疫中死的人太多了,他儿子找不到尸骸,只好为他办了衣冠冢,棺材和灵位送去了北方祖宅,由一位姓叶的绣娘负责安葬。”

一听到叶字,景啟心里倏地一下被吊了起来,他问道“他儿子叫什么?”

“叶白秋。”

找到了!

十三年来他一直在找的人终于找到了!

“少东家!”

景啟眸中激动,但紧缩的眉间没有立刻放松“劳烦你帮我去查另一件事,速度一定要快!”

“将军请说。”

景啟道“我要查当年叶家诛族的真相,还有叶清弦入南巷子的真正原因。”

滇穹回府时景啟正一脸郁闷的坐在桌前拨楞着算盘,桌上放了几张欠条和两吊钱,景啟眉头紧锁,脸色有些苍白。

“将军想学做生意了吗?”

“做个屁,本钱都亏没了。”景啟把算盘往旁一推,揉着有些酸麻的脖子,疲倦道“你是打算在柳宅住了是吗?萧王府不回,将军府也不回,昨个滇老将军还派人来寻你,问你的去处呢!”

“您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我说最近有桩私事要你去查,你出城了,得好些日子才能回来,也不晓得滇老将军会不会信!”

景啟眯着眼睛看了又看,看的滇穹有些莫名,他摸着脖子道“怎么了?”

“没!就是觉得黑点挺好。”

要是滇穹没晒黑的话,这脖子上的应当是吻痕。

“当初你在花楼到底被谁占了便宜?”景啟好奇道“怎么就让少东家生了这么大的气?”

“没被人占便宜,都是酒闹得,喝多了....寒江当时也误会了。”

景啟看他“真是误会?”

滇穹不想再提这件事,忙将东西从袖中掏了出来“这是您让寒江查的,寒江一到手就催我送过来。”

那是一封信,信里写得都是景啟最想知道的。

景啟看着看着就寒了眸,脸色有些凝重,看到最后竟然沉了脸,一掌拍向桌上,喝茶的滇穹被他吓到了,忙问“怎么了?”

“简直无法无天!”景啟拍案而起,怒甩着袖子骂道“这群畜生简直没个王法!”

滇穹慌忙放下杯子,追问道“到底怎么了将军?”

景啟只说过分,却不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且越说越气,景啟攥着信就往外走,滇穹欲追却被景啟拒了“你这么黑太扎眼了!不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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