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开的门(1 / 2)
但不过一瞬他就收拾好了眼神,看向景啟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冷,他像是不在乎别人的欺辱,又像是习惯了。
“我与靖王商议,本是想秘密处置你,但你身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没法下手。”
景啟看着叶永欢脸色不对,似乎猜到了什么,脱口问道“你不知道吗?自从你离开南巷子去隐巷之后,你的身边一直都有暗卫!”
叶永欢眸中的震惊无声的回应了景啟,景啟觉得有些不忍,但想到南箕曾说过的那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便只能实话实说。
“唯一的意外是没想到你的医术这么厉害,竟然察觉了本王的伤,而且发现本王用的药是假的。本王不再视你为易承的污点,想让你离开,想让你自由,有尊严的活的。”
叶永欢抬眸看着景啟,鹿眸中闪动着不可置信的。
他似乎从没想过还有人会把这么美好的憧憬放在他身上。
叶永欢的震惊触动了景啟,能让这么坚强的人透漏出这种眼神,他的这辈子到底过的有多孤独。
景啟温声道“易承但凡对你有一丝真情,本王绝不会做出棒打鸳鸯的事情,可关键是他对你没有一丝真的,他只是将你视为一个”
景啟顿了又顿,艰难的吐出那两个字“替身。”
叶永欢虽是面色冷静,但声音却透着颤抖“替身.......什么意思?”
这事本不该同一个外人说,而且还是个与皇家有灭族世仇的人,但景啟不知怎么了,就这么把所有真相都同他说了。
“若是没有与你相识,哪怕亲眼看着你被杀,本王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但现在,本王不愿意了,本王不想你成为他人的替身,更不想你活的这么憋屈,言辰,本王想你堂堂正正,自由快乐!叶家的案子翻了,叶清弦的卖身契已然无用了,你可以恢复叶永欢这个身份,可以活的开心一些。”
叶永欢忽的笑了,他笑的很轻,几乎看不到唇角的弧度,也笑的很冷,似是一股忽来的北风,透着砭骨的寒,景啟就这么看着他,竟然瞧不出他究竟是为了什么笑。
叶永欢看着亭下荡开的银痕,看了很久很久,久的让景啟有些发毛。
从前的他外表脆弱,但却像是在人间扎了深根,纵使风雨雷霆残酷,与他而言不伤分毫,更不可能磨得他想要放弃这条命。
而现在,他像是断了根的树,枝头再是繁茂,已然没了半分生机。
景啟忽的有些悔了,也许他该编个谎,或者强行将人绑出皇都城,哪怕叶永欢恨自己一辈子,也比现在要好的多。
叶永欢问“那个人是谁?”
景啟有些为难“此事是宫闱绝密,知道的不过三四人,本王可以与你说,但你万不可外传,一旦说出去,本王怕也保不住你!”
叶永欢像是被景啟逗笑了般,笑出了声。
“王爷以为,我这种人就算说出去,会有人信吗?”
景啟只能将一切全盘托出,叶永欢脸色逐渐绷不住,最后似乎连坐直的力气都没有了,脊背弯的有些让人心疼。
景啟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手,忽的发现他手冷如石,指尖还微微颤着。
“对不起,本王”
“那位金质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景啟愣了一瞬,实话实说道“是一个性情洒脱的恣然儿郎,虽是为质,但他活的比谁都开心,跋扈的像个当朝太子。”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叶永欢眸中泛了水光,嘴角却扯出一抹渗人的笑,景啟看的后背拔凉,想劝些什么但却张不开嘴,叶永欢越笑越疯狂,最后竟然笑趴在桌上直不起腰来。
景啟不知所措的看着他,看着他笑的没心没肺,像是要疯了一样。
“谢谢你!”叶永欢说“谢你告诉我所有的一切..........”
景啟不敢接这谢,小心翼翼的说道“言辰你的脸色,你真的没事吧?”
叶永欢摇了摇头,指尖轻划过脸暇,声音飘得有些渗人“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长着这张脸也算是一种幸运。”
他指甲有些尖锐,轻抚过时在脸上留下一道浅浅的指印,他似乎没有察觉自己在做什么,但在景啟看来,他像是厌恶了这张脸,厌恶的想要活剥了这层皮。
“王爷放心,你的侄儿还是晟朝的好明君,我不会做他身边的污点。”
景啟脸色微变,忙解释道“那是以前,后来本王与你结识后再也没有将你视为污点过!”
然而叶永欢却不信他,眸中的嘲讽刺的景啟心里抽痛。
安分脸色慌张的上了台阶,几步走到了族长身边“族长,皇上来了,还带兵包围了整个萧王府。”
“带兵包围王府?”族长脸色阴沉,声音也冷的砭骨“这是要强夺兵权?”
景啟一直是皇上和太后的眼中钉肉中刺,夺兵权是早晚的是,但即便是皇上也要找个像样的理由来围府才是,冷不丁的派兵过来,名不正言不顺,就是夺了兵权也没法让三大营真正的臣服,说不定还是适得其反。
南箕将半没在扶栏上的双锋挝拔了下来,目光在景啟身上狠狠的剐了一眼,随后转身向外走“我真是高看了皇帝,没想到他这样耐不住性子,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派兵来围剿。”
“族长,皇上此来兴许另有目的。”
南箕脚下一顿,睨看他道“把话说清楚。”
安分道“皇上出了宫后就弃了马车,快马加鞭先去了隐巷,然后又去见了赵慕远赵公子,两人说了几句话后皇上就黑着脸往萧王府来了,他带的人也不全是宫里的人,大部分是赵公子府上的家兵,御前侍卫只有十几个。”
夺兵权可是大事,公主府的府兵再厉害也办不了王府的将。
“的确不是。”南箕转身又走了回去,坐在了藤蔓下“去告诉你家十四爷,他的小侄儿来寻人了,对了!你别去,随便找个人去同他说?”
安分一脸疑惑“为什么?”
“因为你家爷会自作聪明,你去,他怕是要以为我吃醋骗他而不信,另找个人同他说。”
南箕抬手撩开垂在眼前的藤蔓,喃喃道“终于要毒发了吗?”
一叶小舟急冲冲的从湖面飘过,家丁撑着船桨对景啟喊道“王爷不好了!皇上以捉贼为由,亲自带兵包围了整个萧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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