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1 / 2)
景啟策马拐出街角,一道白虹陡然当头劈来,铁王棍格挡住宽刀,景啟一脚将人狠踹了出去,那人也是倒霉,正好撞在了身后同伴的长刀上,鲜血淋淋,溅了花意一身,小兵饿殍似的一涌而上,数不清的长刀刺向景啟。
铁王棍刚抬起来,一面石磨凌空落下,将狼扑过来的小兵压在石下,与此同时一双大锤挥舞着过来,抬手不过两三下,便将涌入长街过半的小兵砸瘫在地。
山丹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盔甲上披着淋淋鲜血“将军,走!”
花意越过一地哀嚎,血水在马蹄下溅起,山丹挥动着双锤在前开路,硬生生的将满当当的人潮给砸出一条生路来。
“滇穹已经赶去了城门,说要关上门,让咱们弄个瓮中捉鳖。”山丹一锤子砸断两把长刀,锤柄顺势回撞,撞在了一个小兵胸口,登时就将人撞吐了血。
景啟侧身躲过长刀,铁王棍贴着刀刃砸了过去,他问“何将军在哪?”
“中了箭,跌下了城。”
景啟追问道“尸体呢?”
山丹声音顿了一下,说“何将军一倒城门立刻开了,我们,没时间。”
景啟察觉出山丹脸色的不对,没等问,山丹自己倒先说出了口“何老将军,他是背后中箭,城门也是从里打开的。”
何满居城楼作战,他的背后是三大营和城中的百姓。
“是奸细!”
景啟攥紧了缰绳,沉声道“是别人安插过来的奸细!”
山丹问“竖沙的人吗?”
景啟不语,铁王棍上鲜血淋淋,每一次的挥动都溅落一地的血迹,他说“不可能。”
倘若方才他没有遇刺兴许还会怀疑是竖沙的奸细混入城中,但那些人一出手,他反倒笃定,隐藏在这城中的毒蛇,绝对不是竖沙人。
山丹问“为何?”
“竖沙的可汗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他太了解澜清了,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允许旁人来取走他的性命?而且还是一刀杀之,澜清是不会允许他死的这么痛快。
“那会是谁的人?”山丹嘀咕道“难不成是南征将军的?”
“不像,低头!”
山丹刚一趴下,铁王棍就擦着他的后脑勺甩了过去,一棍子将砍来的刀砸弯了轨迹。
“人太多了,将军,您先走,赶去城楼与滇穹汇合!”山丹双锤挥的快要冒火星子了,他招无虚发,一锤一个,杀得四下一片鲜红。
留下与此战无益,他必须抓紧时间赶去城楼才行,但他一走,这些虎狼之兵可就都留给了山丹,虽然他是悍将,但到底双拳难敌四手。
“坚持住!”
景啟点燃了引火索,一声尖锐逆冲而去,与苍穹之中炸开一朵艳丽。
“撑住!活着来见我!”
景啟一夹马腹冲了出去,山丹的双锤被摇曳的火光拉长了影子,顺着长街的街砖追随景啟而去。
山丹一脚踹开了敌军,与混乱中嘶吼道“将军,大捷!”
烟花炸响在夜空中,一队黑影从窗口跳出,他们踩着屋脊瓦檐穿梭在城中,向着烟花炸响的方向快速赶去。
“每个粮仓前都点上一个火把,只要我一声令下,立刻焚仓。”
南箕听得空中的炸响,转身看去,当看到那烟花时忽的眉头一紧,石楠正给火把浸油,听得呼唤赶忙过去。
南箕问“那烟花你可觉得眼熟。”
石楠先是摇头,随后又赶紧点头“是江湖门派的求救信号,就是记不得是谁的了。”
南箕也记不得,可看着就是不顺眼。
“你好好守着粮仓。”南箕上了马,拉过缰绳道“我去城楼看看。”
“可将军他不让”
没等石楠说完,人已经冲了出去,头也不回。
石楠负气一叹,无奈道“这两口子,一个比一个任性!”
火光充斥着长街,四下寂静,一地血尸。
山丹拿衣袖蹭了脸上的血珠,目光警惕不减,紧盯着那些几乎与阴影相融的黑衣人。
“你们都是什么人?”
就在方才,这些人从天而降,身手不凡,出招利落狠毒,不过几个喘息便将这一条街的敌兵都给解决了,也算是救了山丹一命,即便如此,山丹也不敢掉以轻心,更不敢轻易信了他们。
其中一个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了令牌,火光映着牌面,将上面的徽印亮给他看。
山丹眉头一紧,沉声道“你怎么会有我家将军的私印!”
上面的徽印正是景啟的私印,这些人简直胆大包天,竟敢偷刻将军私印。
“偷刻私印是抄家大罪。”黑衣人道“即便是你这种微末杂兵也能将咱们就地正法,咱们还没蠢到这种地步。”
山丹“........你骂谁呢?”
微末也就罢了,竟还敢说他是杂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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