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供(1 / 2)
长鞭猛的甩过空中,鞭身在阳光下闪着发烫的乌色,落下时啪的一声响的惊心。吊在柱子上的人耷拉着头,身上早已是皮开肉绽,目之所及没一块好地。
小兵舀起一瓢水泼了过去,见人不动,立刻上前禀报。
“军师,武副将晕过去了。”
帐内人不少,但静的诡异,似乎连呼吸声都不闻,个个石头似的在那杵着。
南箕坐在正中间的主位上,手持一杯香茶,也不喝,就这么有一下没一下的撇着茶叶沫子,盖碗和杯沿轻碰出声,每一下都响的无比清晰,每一下都激的帐内人心中发凉。
“招了吗?”
小兵摇头说没有,南箕目光微垂,看着杯中起伏的茶叶,良久,目光平静的抬起。
所有人皆是后背一凉,冷汗顺着鬓角滚落。
“诸位啊!”南箕淡淡一笑,危险又温和的问道“将军到底哪儿去了?”
山丹挺起了胸脯,一副英勇就义的壮烈模样“皇上病危,将军进宫去了。”
南箕轻轻一笑,合上了盖碗“来人。”
山丹自知逃不掉一顿好打,也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谁料南箕却说“将羌齐拉出去,鞭五十。”
羌齐一脸赫然“军师?”
南箕似笑非笑的看着山丹,又问他“将军哪儿去了?”
山丹咬磨着牙道“上青楼了!”
南箕“拉下去,鞭两百。”
羌齐被扛出去时还在高呼冤枉,满帐的生死兄弟,没一个敢为他求情的,个个都是点了哑巴穴的木头,甚至连头都不敢抬,生怕一抬头就跟军师对上眼了。
游隼从空中旋落,飞矢一般冲进了帐子,它势头太猛,险些一头撞在羌齐脸上。
南箕抬臂接住了隼,从它腿上解下了信。
有眼力的已经认出那冲入帐的正是南箕素日最宠爱的白隼云归,更有聪明的已经猜出为什么将军一走云归便没了踪迹,而现在又为什么突然出现。
这云归怕是从京中来。
山程水程暗戳戳的对视一眼,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
将军的事瞒不住了。
正如他们所料,军师看了云归带回的信后果真脸色一沉,甚至漫出了隐隐杀意。
“把羌将军放了吧!”
南箕随手将纸条扔在了桌上,目光慢悠悠的看过帐内,不过扫了一眼,硬生生的把从不畏生死的众将给看毛了。
军师的眼神....真可怕........
“三大营都快穷的没米下锅了,他居然还能在这时候回京逛青楼。”
南箕似笑非笑的问“是众筹还是谁贡献了家底?”
所有人都是一怔,似乎没人能听懂军师在说什么,直到滇穹傻不愣登伸脖子去看桌上的纸条。
“温柔乡?!”滇穹几乎是嚎了出来“他还真去青楼了!”
帐内依旧静默,但此时的静已经不能与方才同时而语了,这种静更像是塞进火铳的哑炮,静谧的可怕,似乎下一秒就要彻底炸响。
南箕指敲桌面,一下下敲得众将冒了冷汗。
“千里迢迢上青楼。”
南箕声音极轻,笑的更让人毛骨悚然“好兴致。”
帐内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吭声,更不敢有所动作,生怕自己无意一个举动便成了军师的泄愤工具。
敲指声慢悠悠的在帐内回荡,在这令人窒息的威压下所有人的神经都绷到了极致。
直到咚的一声响,众人一个激灵转眸看去,只见年纪最小的水程从椅子上倒了下去,这孩子没穿铁衣,浅色常服的背后冷汗湿了一片。
军医诊脉,说人是活活吓晕过去的。
“秋山松可不得了,前几年是朝堂新贵,如今是东宫伴读。”
赵慕远也不喜欢秋山松那少年老成,成日装腔摆架的清高模样,但这孩子却有一点好,那便是分得清是非,哪怕一个人不堪到判了死刑,他也能从万千不堪中看到一丝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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