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恩将仇报（2 / 2）

唐河自然知道他是在问谁，点头道：“回去了，属下看着姑娘与谢锦韵的马车进府。”

最近这段时间，裴言澈对外要时刻观察着京城的动向，对内又要应付甘隆的试探，现在一切重新回到他的掌控中，神色明显轻松不少，吃过饭，他从书架上拿了本书倚在引枕上翻开起来。

雪白的里衣下摆垂落在膝上勾勒出一个清削的弧度，云锻折光只是一眼便觉得叫人眩目，唐河立在落地罩下，神色纠结，欲言又止。

裴言澈头都没有抬便道：“有什么话就说，站在那儿像块木头，碍眼。”

最后两字从薄薄的嘴唇中吐出，嫌弃意味明显，唐河讪讪道：“殿下，属下不明白，为什么放过甘隆，他这些天对殿下出言不逊，狂妄犯上，咱们现在不过是占据了江州，他便存着试探，想要拿捏殿下，这么好的机会，何不干脆除掉他。”

裴言澈指尖捏着书页，翻过去：“你没听见我对卓涅说的吗？报恩啊。”

唐河不说话，却撇了撇嘴角，别人说报恩他或许会信，但这两个字从自家殿下嘴里说出来，实在离谱。

唐河从少时就跟随殿下，论起来还是对他的性格很了解的，旁人若是真心待他，他不介意报以真心，可这真心里要是搀着一分假意被他发现，那就只有死无葬身之地的份，像甘隆这种，不杀他已经是奇迹，还谈什么报恩。

裴言澈抬起眼皮看他，神情有些不快：“你这是什么意思？不相信？”

唐河怯怯地道：“不敢。”

他说不敢，而非相信。

裴言澈被气笑了，啪地将书合上，抬手挥了挥。

唐河硬着头皮走近。

“在你眼中，我便半分仁慈之心都没有吗？”

唐河哪还敢质疑，赶紧点头：“有，殿下是天底下最有仁慈之心的人。”

“你敢立誓，句句属实？”

唐河眨了眨眼：“殿下，属下愿以......愿以一日不食立誓，所言句句属实！”

裴言澈抬脚就踹过去，唐河被踹了个趔趄，却舔着一张笑脸，他跟着裴言澈这么久自然知道他不会在这种小事上真的生气，便大着胆子嬉笑两句。

“甘隆还有用，现在还不能死，况且外人谁不知道他是我手下第一重臣，就算将他送到湘州也没人敢动他，反而叫他心生警惕，不值当。”

“借这个机会，将他手下那两个跳的欢地除掉，也算是敲山震虎了。”

听他这么一说，唐河恍然大悟，连连道：“殿下英明。”

英明吗？要是没有阿九这一计策，没有谢锦韵主动开口助他，自己还不知道要受甘隆掣肘多久，不过是机缘罢了。

要想真的不受任何人牵制，顺利登上那个位置，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值得欣慰的是，这段路始终都有一个人陪着他，他不再是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