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汉的爱情（2 / 2）

说着也要鞠躬，兄弟二人赶忙将商殷扶住。

目送商殷离开后，兄弟两同路回去。一直到现在，安阳山脸上的笑都不曾散去。

安阳山道：“商殷先生一直都是我很羡慕的人，文武双全恣意潇洒，游走在这天地之间尽览天下美景。”

“我也想成为这样的人。”这一句话他声音极小，并没有打算让弟弟听见。他是长子，理应担起肩上的责任。

安阳川没有察觉大哥的情绪变化，只是半晌不说话，最后才道：“大哥，商先生功夫是不是很厉害？”

“嗯。”

“那我，”安阳川试探性地问，“如果请商先生教我，他会不会同意？”

“这个……”安阳山看了弟弟一眼，不确定道：“不太可能，商先生性格不羁，要他在一个地方停留许久，怕是不可能。”

安阳川不在说话，低着头。

隔天一大早，安阳川穿戴整齐，向下人吩咐一声就独自前往商殷的住宅。

正巧商殷今日起得早不曾让他久等，安阳川是直来直去的性子，见到商殷就开门见山问他能不能教他功夫。

商殷很奇怪，道：“你不是想当个纨绔子吗？学功夫干嘛？”

安阳川更奇怪，反问：“谁说的纨绔子就不能学功夫了？”

商殷想了想也是，但还是拒绝道：“我不想收徒。再说了，相当你师父的人大有人在。”

“他们没有你长得好看。”在安阳川这里只有三种人：亲人，他不讨厌的人，长得好看的人。

商殷倒是被他这话逗笑了，“没想到你也痴于相貌。”像他。

又道：“看在你说话这么中听的份上，我在京城的这段日子你就到我这来学。”

安阳川高兴，但也没忘了问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先生在京城待多久？”

“半年。”

安阳川虽然失望于这个数字之少，但每日该来的打扰他却是一日都不曾落下，甚至有时还会跟着商殷一同游玩。

便是基于这每日的相处陪同，安阳川看着商殷愈发顺眼，偶尔的一日不见就像小猫在用爪子挠他的心肝脾肺脏，浑身不自在。渐渐的，安阳川也就愈发喜欢跟在商殷身后。

而商殷看着这个年轻的少年每日吃着练武的苦却从不喊累，对他的感观慢慢变了，不再是最初印象里的纨绔吃不得苦的官家少爷，偶尔还会带着他出游让他休息一两天。

日子一天天过去，商殷却在某一日近距离接触安阳川，纠正他一个错误的姿势时猛然惊醒。

他不是一个对感情半知不解的少年人，他今年二十有八，对这种忍不住想要靠近对方，见不得对方受苦受累的心思自然了解。

他一向知道自己对女人不感兴趣，但却也一直没有碰见喜欢的男人，今日一番醒悟，再看看自己虚揽着的人。简直是禽兽，人家还是个孩子！

商殷蓦的放开安阳川，在安阳川奇怪的眼神中走到木椅边，纠结许久才道：“你进步很快，以后就不用来了，自己勤加练习。”

说完便要离开，在得知自己的心意后，他的第一反应竟是逃避！

安阳川满脸不解，快步上前拦住商殷，“为什么？”

为什么？商殷看着安阳川，他是个直率不管他人看法的人，哪怕面前的人是他中意的人。

“我是为你好，我对你有不正常的想法。”

“不正常的想法？”安阳川最初还是不明白，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一脸惊讶的倒退一步。

商殷看着他的动作，已经很明白了，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是一片的清明。

还有一个月的离开之期，还是提前为好。

接下来一连几日安阳川果然都不曾来找过商殷，商殷等了几天便默默收拾行李，然后再马槽中选了匹骏马，谁也不知会一声就驾马远离。

出了城，商殷沿着官道走，他不赶路，就只让马儿以正常的速度奔走。

只是没过一会儿，就听见身后传来马儿急速奔跑的声音，商殷扯了扯缰绳，往旁边靠了靠，好让身后的人过去。

却没想到马儿在靠近他时减了速度，最后以跟他同样的速度并肩走着。

商殷转头望去，一愣，竟是安阳川。

风尘仆仆急忙赶来的安小公子很是不满：“你走那么快干什么？小爷不用跟父母交代的吗？”

安阳川在商殷满脸呆愣的注视下又道：“不止你对小爷有不正常的想法，小爷对你也有。”

那日后退的一步并非排斥厌恶，是突如而来的喜悦。

他欢喜的人，也欢喜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