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一）她不要我了（2 / 2）

“姑娘这是在下逐客令？”莫烟启反问。

不然呢？不然呢？

罢了，看那书生一脸惊恐，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他们俩在这，倒也没多大干系。

“我怎么敢呢，姐姐姐夫请上坐。”封栩栩走下楼梯，做了个请的手势。

“门口的那位公子请随我来。”封栩栩带着书生进了一间偏房。

林亦黎静静坐着，想着怎样才能请动封栩栩助她复仇。莫烟启细细把玩手中的吊坠，耳朵却是认真地听着房间里的动静。

“公子有什么事情要说，开门见山吧。”封栩栩斟满书生面前的茶杯，随后坐在书生对面。

“我姓梁，名乐正，沛县人，一年前上京赶考路上，见一民女被山贼打劫，于是冲了上去。”

“你把山贼都打跑了？”封栩栩忍不住插话，这羸弱书生竟这般厉害？

“不是，”书生尴尬地笑笑，继续说，“醒来地时候，自己身在一户民居里，那名女子说是路过的侠士救了我们。再后来我们就成亲了。今年我上京回来的路上，竟又遇到那伙山贼，他们一见到我，魂都吓飞了，四散而逃，大喊着‘女妖怪啊’‘蛇妖啊’，我当时心中便有了怀疑。回家的时候，家父家母都十分高兴，硬要举办一场宴席，我就偷偷在宴席的酒里加了雄黄。那天回到房间，我亲眼见到我的娘子变成一条巨蟒...”书生说到此处，不禁叹气神伤。

“然后呢？你吓跑了？”

“嗯。我没敢大声喊，也没敢告诉父母，生怕父母找来捉妖术士...”书生停住，没有再说话。

“所以你犹豫了几天就来找我了？”

“是的，我听李婆婆说，您能救我和我家娘子，所以...”书生突然下跪，“还请姑娘救救我和娘子。”

“你要我救你们什么，救你们的感情，还是你们的，命。”封栩栩将茶杯里的茶水一口饮尽，而后重重地将茶杯放在桌子上。

书生一怔，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应。

封栩栩接着说，“为人为妖皆是天命，是自己无法选择的，你违了你的伦常，她也违了她的妖纪，你们二人，没有谁对不起谁，相遇与否皆是缘分，抛开这些，我只问你一句话，你爱她吗？”

梁乐正微怔，自己爱她吗？是啊，从第一次见到她，自己便想护她一生，即使是现在，也是同样。这不会因为她的身份而动摇，也不会因为她的想法而动摇，即使...

“谢谢，您说的对。我不该活在世俗的眼光里。只可惜...”梁乐正站起身，重重叹了口气，

“我才是那只妖。而她，不要我了。”

“人妖殊途。 ”窗户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黑影跃进，他转过身关上窗户，大步流星地走到桌前坐下。

“师兄这听墙角的毛病何时能改掉？不觉得无耻吗？”封栩栩夺过庄恒手中的茶杯，轻哼一声。

“论无耻，谁比得上师妹呀。”庄恒突然站起身走到封栩栩旁边，拎着她的后领强迫她站起来，“说说，你都用我的脸干什么了？！”

封栩栩脸色一变，她尴尬地笑笑，顺势扑到庄恒怀里，“师兄~~”她用头轻轻地蹭蹭庄恒的胸膛，“我的好师兄是不会怪我的。”

庄恒愣了愣，手上的力气轻轻抽离，松开了封栩栩的后领。

以往在居幽山上时，每逢犯错，她总是这样撒娇骗他背黑锅，如今仅仅半月没见，这一抱，竟让他有了恍若隔世之感。

“对了，”封栩栩扭过头，“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师兄，他是一个，捉妖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