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命薄（1 / 2）

封栩栩的笑容突然僵硬。

年过花甲的老人，居然是个......

当真是......奇怪呀。

想来也是无儿无女，为生活所迫吧。

她一遍遍地安抚自己，生活所迫，生活所迫......

“若是你觉得不合适，我以后就不来了。”老妇人的声音没有什么波澜，似乎早已习惯了别人的异样眼光。

“合适，合适的紧呢。”封栩栩急忙开口，打消老妇人的疑虑，“这家店只有我和师兄两个人，平时确是冷清呢。”

“奶奶怎么称呼？”封栩栩接着询问。

“我叫孟春甯，不过，大家都叫我艳艳。”

艳艳？是乳名么？还是？

庄恒不合时宜地回来了。

“云片粥。”庄恒把粥拿出来，放在老妇人面前，又细心把勺子放在皿里。

“你们这不是酒楼？”老妇人看着打包回来的粥轻轻叹气。

封栩栩仔细一看，这大堂内规规整整地摆着几张桌子，确实有三分地酒楼模样。

“当然是，只不过我师兄性情暴戾，所以很少有人来。”

庄恒瞪她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真是可惜。”老妇人叹了一口气，开始小口小口地喝着粥。

喝完粥，老妇人掏出五文钱放在桌子上，她朝着封栩栩微微颔首，“谢谢款待。”

看着婆婆离去的背影，封栩栩的脸皱成一球。

这个婆婆，外表奇怪，内心温顺谦和，却做着人世间最卑贱的事情。在她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呢？

“师兄~~”

“不许去。”

“噢。”

————

今夜的落月楼歌舞依旧，笙歌处处，到处都是娇笑声倒酒声。

封栩栩坐着秋千荡来荡去，偶尔搔首弄姿，眼睛却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人。

艳艳站在大厅的角落，她不搔首弄姿，也不四处招揽客人，她就静静站在那里，不卑不亢，宛如尊贵的官家小姐。

她就这样看着她，心里油然而生一股敬佩之情，在这样一个女子名节比命还重要的国家，即使沦为妓子，却还是活得高贵活得坦荡，这需要何等的度量呀。

“溯雪姑娘，下来下来，有位爷要见你。”

封栩栩一愣，这溯雪的客人她可不全认识，一会要是装的不像......

“溯雪，你发什么愣呀！”

鸨母的一声怒吼把封栩栩拉回现实。

她赶忙赔笑道：“妈妈，我这就下去。”

“溯雪呀，一会你好好表现，这位客官你可不能怠慢了。”

“不知是哪位达官贵人呀？”

“你那位熟客呀。”

熟客？！

完了。

我哪里认识什么溯雪的熟客，我就是扮成她玩玩。

封栩栩一边跟着鸨母走着，一边暗暗地瞄着周围有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