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与妓（二）前尘往事（1 / 2）

“艳艳婆婆曾是孟家的大小姐，孟老爷去世后，二少爷孟奇霸占了孟老爷的家产，把艳艳赶了出去，恰逢匈奴来犯，边关战事不休，朝廷张贴告示，向民间广纳才女，艳艳等一众女子便前去应征，谁知这场明为广纳贤才的告示，是为了征集军妓。”说到这，溯雪叹了口气。

“然后呢？”封栩栩按耐不住紧张的心情，迫切想知道后面发生的事。

“他们被关在一起，成为男人泄欲的工具。后来仗打完了，迫于压力，朝廷解散了军妓，把她们粗暴地赶走。她们没有生活来源，又被非人折磨了那么久，其中的大多数选择了继续做□□，纷纷涌向落月楼，艳艳就是其中之一。”

“既然有机会逃出狼窝，为什么不好好重新开始呢？”封栩栩皱了皱眉，非常不解。

“朝廷不承认她们，她们失了身，在世人眼里就不干净了。不做这个，还能做什么呢？”

不知道是谁轻叹了一口气，气氛陡然变得更加凝重。

许久，溯雪接着说，“不过艳艳和其他□□不同，她长得倾国倾城，再加上很有骨气、高贵冷艳，一下子成了头牌。后来有一天，皇城沦陷，一群北楚士兵来到皇城。自那群士兵走了之后，艳艳就变了。她开始画奇怪的妆，脸上终日糊着厚厚的一层铅粉，画着浓妆，活脱脱一副僵尸模样。她对来找她的每一位客人说，‘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但你不能吻我，’后来，艳艳年纪大了，和她一同进落月楼的女子大多都离开了，但她一直没有走。人们开始嘲笑她，讥讽她这么老了还出来卖，还给她起了个花名艳艳，甚至拒绝跟她进同一家客栈，同一家裁缝铺、因为这个原因，很多掌柜的迫于无奈只能把她赶出去，但她从来都不动怒，她一直都心境平和地看待这一切。久而久之，人们也都习惯了她的存在。”

封栩栩仔细想了想，试探地问道，“她是，在等一个人？”

溯雪沉吟了片刻，作答：“大抵是的。”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封栩栩冷哼一声，愤愤不平。

封栩栩嫌弃地看了一眼庄恒，想起她上次撞见这厮和惊鸿姑娘喝花酒，颇为不悦。接着视线又慢慢转向莫烟启，眼神变得更加嫌弃，明明已有家室，还动不动就轻薄我这种良家姑娘，还是溯雪恩客中的常客。

庄恒和莫烟启感受到封栩栩灼热的眼神，都觉得有些尴尬，但现在，并不是解释的好时机。

庄恒率先打破尴尬，“也不能以偏概全，就比如你师兄我。”

封栩栩默默翻了个白眼，没有再接话。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无情无义的臭男人。而要知道他是谁，也只能从艳艳婆婆本尊入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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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趁着艳艳婆婆到凤鸣居吃东西的时候，封栩栩凑过去打探了下情报。

“婆婆，你有没有什么愿望呀？”封栩栩端着碗坐到艳艳婆婆对面，笑嘻嘻地问道。

“有啊。”艳艳婆婆淡淡地回答。

“那婆婆的愿望是什么呀？”封栩栩接着追问。

“不求其他，但求......”婆婆停住，良久，她沉吟道，“罢了。”

“但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封栩栩接道，她狡黠地笑笑，“婆婆，我说的对不对？”

艳艳婆婆惊异地抬头，而后眼神渐渐失去光泽。这个姑娘怕是也已经知道了我的过去，要赶我走了吧。

瞧着婆婆不安的神色，封栩栩温和地解释道，“婆婆，事实上，我这里是帮人实现夙愿的地方，婆婆既然来了这里，就是我的有缘人，我有义务而且也想帮婆婆找到他。”说完，她伸手紧紧握住婆婆的手，目光认真而坚定。

许久，艳艳的嘴唇微动，“他叫李贺，是北楚的一位将军，他说，他会回来找我，让我等着他。”说着，她抽出被封栩栩抓着的手，缓缓拿下头上的一直凤头钗，指肚轻轻摩挲着钗上的凤凰，神情悲戚。

封栩栩看着那只发钗，眼神有些黯淡，这世上，赢的多是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