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时偷香(1 / 2)
楚远看着梁时与萧湛之间的争锋暗涌, 愈发的怀疑起了楚翘的身份。
但眼下, 他好像做什么都迟了。
如果梁夫人真的是翘翘, 她会不会知道自己是被谁给害死的?她既然愿意委身于梁时, 那么害她的人应该可以排斥梁时。
而方才萧湛一出现,她便蔫了.....但也没有畏惧之色, 难道也不是萧湛?
可恨的是,她怎么连自己这个二哥都不信任?
楚远百思不得其解,满脑子的浆糊,被浓浓的挫败感团团包围。
楚梁两家的宴席结束之后已经天色大黑,周公老先生今日也登门了, 顺便给梁老太太看诊。
梁老太太已经医治了一阵子,虽说神智清晰了不少,打叶子牌的本事也渐长, 但依旧没有恢复如初。
周公从秋华居出来, 就去见了梁时。
他被梁时如今的状态吓了一跳, 早年就觉得梁时是世间少见的青年才俊,可他毕竟也快而立之年了, 没想到短短几日未见, 梁时整个人宛若年轻了十岁, 端的一派风清朗月,而且举手投足之间隐溢一种叫做“春风得意马蹄疾”的错觉。
周公一把年纪,自然不会过问年轻人的事, 他此番过来也只是汇报一下梁老太太的病况。
“二爷, 老太太这糊涂之症还由心病而起, 当初二爷死耗传入京城,老太太定是承受不住,这才致有损了心血,待慢慢调理,也不是没有痊愈的可能。”
梁时微微收敛神色,当初他离京之前在梁老太太面前磕了三个响头。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回来,只知那次他非去不可。
其实,他心中也非常清楚,楚翘的毒根本来不及解。
梁时从极度后怕之中醒过神来,好在现如今她又回到了自己身边,而且与他心意相通了。
也算是老天爷对他一番痴情的补偿。
梁时又提及了“幻浮生”,上次用在了楚翘身上,虽是没有派上多大的用场,但梁时不得不防备着萧湛。
他萧湛竟然能想出这种出其不意的手段,谁晓得日后还会不会对翘翘下手?
“老先生,我此前并未听闻过“幻浮生”,敢问老先生,此药是不是在中原不多见?”
梁时心中一直怀疑着萧湛。
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对楚翘下毒蛊,此人必定非富即贵!
他怀疑萧湛,却想不出萧湛的理由是什么。
楚翘那样的人,她何曾对谁造成过威胁?梁时虽从小到大就念着她,但扪心自问,他家翘翘当真算不得女中豪杰,也没有颠覆超纲的野心。
她就像晨曦的一缕微光,给他无温的人生带来了最初的温暖,从很多年前他开始每日惦记着能见到她时,梁时就已经深陷其中了。
她不需要有多好,有关她的一切,都是刚刚好的样子,他最是喜欢。
周公如实道:“二爷所言极是,这味药的确不是出自中原,它起初源自暹罗的一种奇花,后来传到了本.朝,但这花娇气,在中原养不活,只有苗疆一代可见。二爷为何突然有此一问?”
周公是梁时当初从江湖上寻来的杏林高手,原本梁时想重用他。但周公老先生不贪权势,习惯了隐逸的日子,这几年一直漂游在外。
梁时回京之后,又命人将他给“捉”了回来,还在京城替他置办了一间药铺子。
周公倒是还想跑,但碍于身子骨已经大不如前,又被梁时的人盯着,他即便想跑也没有那个力气了。
周公还有个周游四海的夙愿,被梁时这般拘着,他大约要放弃了。
梁时神色微异,道:“无事,我不过随口问问。先生手上可有见效快的去痕膏?”
周公这才想起来梁时前阵子受过伤,算着日子,伤口应该已经结痂了。
长的好看的人还真是讲究,周公一张老脸一横,“老朽明日派人给二爷送过来,二爷放心,老朽会给二爷配制尚好的去痕膏,二爷胸口那道疤不出半年就瞧不见了。”
是以,梁时这才放过了周公,“时辰不早了,我让人送老先生回去。”
周公走后,梁时在自己的寝房沐浴一遭,他胸口的箭伤已经无碍,他只是担心大婚那晚会吓着楚翘。
他至今还没碰过女子,他与楚翘都是初次,洞房花烛务必得尽善尽美方可。
梁时今夜要见心腹,但也提前去了楚翘房里,她既然都告诉自己她害怕了,那么梁时如何能独留她一人在寝房?!
当然是不能的了!
梁时的衣裳都是熏过香的,比寻常的富家子弟还要在意仪容,世人都言女为悦己者容,看来男子也不能免俗。
楚翘已经睡下,她现在完全不再提防梁时,屋子里又点燃了安神香,她喜欢明媚的花香,安神香也是她自己调制的,里面添了不少香料,但闻着并不复杂,倒是淡淡的,很容易让人舒心。
已经快入冬了,夜深之后,外面更是沁凉,梁时一进屋就涌上阵阵燥热,他从未体会过人.事,但已经动了这个岁数,自然是知道怎么一回事。
屋内安静的可以听见沙漏的稀稀疏疏的响动,反而愈加让人浮躁不安。
梁时进屋之前就让阿福等人俱退下了。
即便如今还要睡地铺,但也是与心上人紧挨着的,不是么?
微黄的烛火微微摆动,映出他颀长的人影,鼻端是花香,远处是心上人清浅的呼吸,隔着一层菱花纹络的幔帐,梁时仿佛可以幻想此刻里面的光景。
她其实调皮的不行,上辈子当了皇太后垂帘听政时,总要假装端庄肃重,只有梁时知道她是有多么讨厌那一身厚重的皇太后的宫装。
她的睡姿尤其不雅,熟睡后,经常都是横在榻上的........梁时非但不介意,反而觉得好玩。
可能是受楚翘影响颇深,他特别不喜尊规守礼的女子,无论如何的天姿国色,也觉之无趣沉闷。
梁时缓步靠近,饶过地铺,他上了脚踏,还未掀开幔帐,喉结就不由自主的滚动了数下,他今日饮了不少菊花茶,但好似根本没有派不上多少用场。
梁时指尖微滞,但片刻之后还是将幔帐掀开一角,反正小妇人如今已经是他的妻子,偷香一下也算不得什么。
入眼是梁时幻想的画面,她果然已经斜斜的趴在被褥上了。
楚翘惧寒,到了这个时节,会让阿福每日晒被褥,她就喜欢睡在软绵绵的棉被之中,细一闻还有日光的味道。
楚翘盖的严严实实,梁时并不能一饱眼福,但她的眼角的小红痣却是无比明显的呈现在眼前。
梁时喜欢极了这颗小红痣,楚翘生的白皙,这颗小痣宛若开在盛雪之下的娇艳腊梅,楚楚动人,给她原本娇憨的容貌添了几分一气呵成的妩媚。
梁时没有丝毫犹豫,带着凉意的唇轻轻覆在了上面。
这样的场面,他虽幻想了无数次,但到底还是个新手,只是轻吻慢啄了几下,就不敢继续下去了。
他坚持做君子这么些日子了,总不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半途而废,而且他也不忍心闹醒了她。
今日,她肯定是被萧湛吓到了。
梁时看了一会,本要离开,但身子已经不受他控制,他俯下身再次亲了一下,这才罢休。
夜半时分,梁时走出了一次寝房,阿福还以为他不会再回来,没想到半个时辰之后,梁时又折返了。
阿福惊愕的看着梁时进进出出,眼下已经是落霜的日子了,二爷竟然只着中衣?而且二爷似乎心跳不稳,就连阿福都瞧出来了,影在暗处的护院自然也是。
众人:“........”大人的行径,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理解的!
*
炎帝又梦见了皇太后。
这两间,他已经梦见数不清多少次了,又或者皇太后还在人世时,他也梦见过。
午夜梦回,少年心头惆怅难抑。
身边的虞美人是皇太后在世的时候给他挑的,是户部郎中的嫡次孙女,相貌清丽,性子温婉,皇太后对他说,“此女倒是适合皇上,琴棋书画甚是精通,可与皇上红袖添香。”
皇太后与炎帝一样,都不甚喜欢萧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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