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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误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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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园是杭州城最大的歌舞坊。

里面美人如云, 佳人荟萃, 是世家子弟消遣享乐的好去处。

雅间内正有美人抱着琵琶唱了一段《待月西厢》,在这期间, 美人时不时会看着坐在上首的两位男子。

一位英俊倜傥,另一外风度飘然, 即便是杭州城都难以得见这样气度绝佳的男子。

梨园的不少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 若是被贵人赎走了, 还有一线跳出火坑的机会, 更别提如此风光霁月的男儿。

梁时的视线放空, 他端坐在上首,一直是若有所思之态, 杭州知府张大人是个年过五旬之人, 长的肥头大脑, 肚皮浑圆,一看就是骄.淫多年所致。

张知府官位四品, 但在京官面前, 还有些畏首畏尾。

京官与地方官员,即便官级差不多, 但手上权力也是相差颇大。

梁时又是帝师,身兼两部,而卫严也不是一个好惹的狠硬人物。

故此, 张知府一早就派人在码头候着了, 今日梁时等人刚下船, 张知府后脚就亲自前来相迎。

梁时与卫严对歌舞的兴致都不太大, 而且俱是面容凝重,好像游神在外,又好像在谋划着什么。

张知府当即没底了:两位大人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一阵清脆的巴掌声在雅间内响起,张知府拍了拍手,让唱曲的美人先停下,这才恭维道:“今日下官为两位大人洗尘,若是两位大人还算满意,今晚就让......”

卫严打住了张知府的话,他这人素来冷硬,当初得罪过不少人,若无梁时提拔,仅凭他的实力,根本坐不上大理寺少卿的位置上。

卫严道:“知府大人还是尽快将杭州城近十年税收卷宗尽早交过来,我与梁大人此番奉皇命而来,知府大人这个做派让本官不得不多想!”

卫严是大理寺的罗刹,他的名声早就远播。

张知府擦了擦额头的细汗,连连应下,“好,好,我明日就命人准备。”

美色钱财,这一招百试百灵,今日却是不管用了,可见这次来的京官很不好惹。

梁时开口了,“明日?本官要在明日辰时之前看到卷宗,知府大人看着办。”

张知府一怔,再次擦了擦额角的细汗,“那好,下官即刻命人去办。”

从梨园出来,卫严侧目看了一眼梁时,见他神情淡淡,遂问:“梁大人,以你之见,张知府会不会毁灭证据?”

梁时上了马车,这才道:“怕是证据早就不在了。”

卫严,“.........”

卫严摇头失笑,他很少敬佩人,梁时是唯一的一个,这人所想的都比旁人快出几步,这次又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这厢,二人回到了宅子里,这座宅子是梁时一个月前命人购置的,里面的人也一应都是自己人,宅子占地颇广,足可以安家立业。

卫严去自己的院子之前,问了一句,“梁大人,那明日的卷宗,你当真要看?”

梁时只留给了他一个背影,他朝着内院后去,步履如风,“我无空,明日要陪夫人,你看。”

卫严在夜风中凌乱,“.........”

*

梁时有一阵子没有拥着小妇人睡觉了。

他一个八尺男儿已经有些思念成灾了,即便每日都能见到她,但还是不够,远远不够。

他现在终于明白曾几何时,他内心的阴郁暴戾从何而来,都是苦苦求之而不得之故。

已经夜深了,在外到底不如在梁府时方便,梁时今日没有沐浴,上榻后就从背后搂住了小妇人,她小小的一团,都不够抱的,手感不如在京城时候圆润,可能是长途跋涉,让她消瘦了一些。

这一夜漫长又短暂,忽的一阵白烟肆起,眼前不再是严冬腊月,耳边还传来溪水流淌的声音。

梁时看不见前面的路,他往前走了几步,就见几丈开外的潭水处传来女子的嬉笑声,这声音早就刻在了梁时血肉了,他一下就辨别出了在水中嬉戏的人。

是他的小妻子。

梁时心头微动,他前一刻还在犹豫,但突然又想起了他和她已经是夫妻了,即便做夫妻之间的事也没有什么。

梁时准备解衣下水,可就在这时,一男子从水中冒出头来,梁时一眼就认出了萧湛,这之后又是冒出一人,他不是旁人,真是炎帝!

不对,还有楚远!此外,先帝也不知何时出现在水潭中。

这个场景碰触到了梁时的底线,他心中腾起杀人的火焰,手中当即出现一把长剑,梁时便提着剑朝着几人而去,可突然之间水中空无一人,独他在苦苦寻觅,却是什么也寻不到。

空虚,寂寞,无助,与茫然。

梁时被自己的这个梦吓醒了,他胸膛起伏,怀中还有柔软的触感,小妇人不知何时已经面着他睡了,她窝在他胸口,一手扯着他衣襟,还有一只手已经探入了他的中衣里面,正覆在了他的胸口上,还.....有意无意的抓了几下.....

梁时身子一僵,“.........”

此刻,天光渐亮,内室的烛火已经尽数歇了,远处还有鸡鸣声传来,不过小妇人睡得正熟,呼出的热气都喷在了梁时的胸膛,让他胸口积压的怒火稍稍缓解。

他看着楚翘熟睡的脸,渐渐陷入沉思。

他梁时一贯耐得住性子,凡事皆不会急于求成,但此刻很怕夜长梦多。

睡.服是么?

梁时想起了卫严的话,他长腿一伸,将楚翘掰了过来,之后直接将她覆在身下。

梁时动作很快,大漆千工木床发出暧昧的吱呀声,楚翘悠悠转醒,她一睁眼就看见梁时正眸色诡谲的看着她。

楚翘的起床气都被吓没了,呆了片刻,这才发现她的手是放在哪里的。

楚翘从梁时衣襟里抽出手来,这行径太过孟浪,完全不是她的本意。

她看见梁时露出的上半部分的胸膛,和他凸挺的喉结。

内心有点羞涩,但是面上强装镇定,由衷的赞道:“真好看。”

她声音哑哑的,半醒半睡之态,虽是无心之词,却是娇嗔一样的,又道:“梁时呀,你这样子,我......我会误会的。”

梁时心神微动,天知道,他盼着她开窍,都快盼疯了,他梁时也算是奇才,怎么会心悦上一个傻姑娘?

他沙哑的声音诱惑道:“哦?说说看,你都误会了些什么?”

楚翘浑身都被人压着,她呼吸有些困难,而且梁时的体格高大修韧,楚翘总算是回过神来,很快就闻到了一股子脂粉味。

这不是梁时身上的味道,而是女儿家所用的胭脂水粉,闻着气味,不像是高档货,楚翘小鼻子一拧,嫌弃道:“梁时,你昨夜寻花问柳去了?”

梁时满腔热血顿时被人灌了一盆凉水,从头凉到脚底。

他很想发怒,可看着楚翘彤红的脸蛋和水润的眸子,梁时心思起伏,他不知道是什么心思,这下有意压的重了一下。

楚翘闷哼了一声,非常直白道:“梁时,我快被你压死了!”

梁时又气又好笑,她总能轻易撩拨他的情绪,给他希望,随后又让他失望,可恨的是还装作懵懂无知,让人无法对她动真格。

梁时点到为止,倒也不舍压坏了她,但惩戒是少不了的,他盯着她清秀的眉目,“起来,伺候为夫更衣洗漱!”

楚翘最是惧寒,尤其到了冬日,她的起床气可以延续一两个时辰。

上辈子宫人叫她起床时,一个个都是顶着杀头的勇气。

面对梁时这个要求,楚翘有点闷闷不乐,尤其想到梁时昨夜可能偷香窃玉去了,楚翘更是不悦,全程绷着脸伺候梁时更衣。

在梁府过了两年的苦日子,这点小事倒也难不倒她,不过梁时的体格当真是修韧,和话本子里的男角儿没甚区别,楚翘一旦想入翩翩,就很容易犯错,她站在脚踏上,才勉强够得着给梁时穿衣,期间还不忘伸手摸了摸。

梁时:“...........”

*

楚翘依旧是女扮男装,她穿着一身宝蓝色杭绸直缀,带着一顶瓜皮小帽,手中抱着白兔毛的手罩,就跟着梁时出门了。

梁时领着她去了杭州城最繁华的街市,她发现自己一路上被众多小娘子频频偷窥,楚翘不免沾沾自喜,还拉着梁时的衣袖,兴奋的告诉他,“梁时,你快看,好多人在偷看我,肯定是被我俊俏的外表给吸引住了。”

梁时:“........”头疼!

如影和如风紧跟二人身后,因着楚翘买了不少东西,他二人左手拎着一堆,右手也提着一大坨,长剑只好插在腰上,也不知道大人和夫人究竟要逛到什么时候?!

说好的来杭州城查案的,这是要作甚呐?

梁时的步子很快,楚翘却总是东张西望,好像都没见过这般的热闹,她在京城也逛过,但总归受到了束缚,后来能出来的机会就更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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