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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了心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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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时走出了净房, 假装才刚刚看到楚翘, 他嗓音淡淡的,却是带着不可言表的暧昧与隐忍, “你什么时候来的?”

楚翘睡了三天三夜,用了饭之后,此刻精神头极好, 本想找花木暖打一会叶子牌, 却被告知, 花木暖因为得罪了梁时,而被禁足了。

楚翘闲着无聊, 大晚上的又无处可去,加上她也很想梁时, 所以就顺着自己本心, 过来寻梁时了。

方才守在门外的如风和如影告诉她, 梁时在更衣换药。

故此,楚翘想都没想就步入了屋子,她记得梁时是因为她而受伤的,她当然要帮梁时上药。

她又不是一个没良心的人么?她是么?当然不是了!

楚翘也装作自己刚好过来, “我才来,你沐浴过了?怎么这么大的人都不知道照顾自己?你身上有伤口, 如何能沐浴呢?就算是要沐浴,你也不能自己来呀, 你忘了你都是有妻子的人了!”

面对小妇人一番训斥, 梁时觉得有些陌生, 但他并不排斥,起初怀疑她的身份时,看着陌生的一张脸,他也不曾排斥,更何况是现在?!

二人都有所隐瞒,梁时不由得挑了挑剑眉,这间屋子没有烧地龙,但梁时感觉不到热,反而是内心炽热难耐,真想......再次回味那天晚上的情形!她肯定会愿意的,只是那样的话,他梁时似乎乘人之危了。

楚翘挽着梁时的手臂,将他当做了病患,“我听阿福说你前几日失血过多了?还将我被褥都浸湿了?有这回事么?梁时你也太小心了。”

梁时欲言又止,被动的由楚翘牵着坐在锦杌上,他面容微烫,似乎已经超乎了他自己可以控制的程度了。

楚翘说着,非常麻利的打开了桌案上的药箱,找到了金疮药之后,就对梁时道:“你呀,给我好好坐着,我给你上药。”

梁时扯了袍子,盖住了那处明显的喧嚣处。

楚翘的目的已经不太单纯,说是要给梁时上药,她那邪恶的白生生的爪子已经附上了梁时的小腹。

之后半蹲在了梁时跟前,仰面笑盈盈的看着梁时,“疼么?”

梁时倒是不疼,只是.....眼下也不太好受。

楚翘稚气未脱,面颊因为睡了三日之久,显出粉红色,模样憨憨的,让梁时误以为他禽兽了,只闻楚翘道:“我给你吹吹?”

梁时额头紧绷,瞬间感觉不太妙。

果然,就见楚翘俯身,唇微微撅起,呼出的热气丝丝缕缕喷在了梁时的小腹上。

梁时旋即双手伸出,迅速抓住了楚翘的双肩,严肃道:“不疼了,上药吧。”

梁时的脸色紧绷,好像不太高兴,楚翘只能点到为止,但还是轻手轻脚的给梁时上药,梁时忍耐了半天,她终于肯给他绑上绷带。

一切完成之后,楚翘满意的看了看,道:“我明日再帮你换药。你若是不听话,一不小心就要血流成河了。”

梁时面无表情,应了一声,“嗯。”

两人双双回了寝房,梁时没有上榻,而是从博古架上去了一本《心经》,为了防止这本书不足以让他心静,他顺道给楚翘拿了一本话本子。

是以,两人躺在榻上看起了书。

楚翘一开始不老实,看到了精彩的地方,终于只顾着自己乐呵去了。

梁时依旧在看第一页,他觉得明日很有必要去找一下那位叫做大白虎的人,让他多写几本才成。

阿福在内室又添了两盏油灯,她偷偷瞄了一眼床榻,虽说大人和夫人什么也没干,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

大年三十的前一天,京城又寄来了书信,还有三爷梁启派人送来的吃食。

楚翘抱着书信,兴冲冲去找梁时,“梁时,隔壁长嫂又生了一个胖娃娃。”

梁时对楚家的事不甚感兴趣,他与罗一伦交代了几句,大步走了过来。

被楚翘强行“伺候”了几日,梁时腹部的伤口已经大有好转,见楚翘并无本分思家之情,梁时也就放心了。

算起来,楚翘两辈子加起来,还是头一次在外面过年。

这一天天际灰蒙蒙的,但依旧没有落雪的迹象,梁阁老也是个忧民的,他低头看着雀跃欢喜的楚翘,道:“你不是说自己很厉害么?许愿一定会实现?我今天带你去拜佛,你倒是向佛祖祈福早日降雪,不然明年百姓就要挨饿了。”

楚翘当过皇太后,她也想心怀天下,可恨的是能力有限。

梁时此言一出,她当即应下,“那事不宜迟,现在就去吧,我听说皇上每年也会摆神坛祈福上苍。”

到了这个时候了,楚翘又中了蛊毒,她却依旧不肯在梁时面前承认她的身份。

这让梁时有些挫败感,他牵着妻的小手,低头问她,“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楚翘打马虎眼,“这个,这个事全京城皆知,又不是我一人。”

还在隐瞒......

梁时叹了口气,牵着楚翘上了马车,这一次梁时带了十来个贴身高手,上次的刺杀事件万不可再发生第二次。

马车摇摇晃晃,小妇人一双炽热的眼神实在是明显。

这些日子,她总是黏在他身边,晚上顾及他的伤势,只是抱着他胳膊睡觉,但这已经快要将梁时给逼疯了。

他甚至于不知道眼下还在空虚什么,明明她就在身边,明明她现在这般喜欢他。

而且,如花木暖所言,痴情蛊是根本就解不了的蛊。

他的姑娘这辈子都会对他一个人死心塌地了,他没有理由不高兴。

但这种空洞根本无法忽略。

楚翘伸手,用了一根手指头在梁时腹部戳了一戳,“你什么时候能好?我昨天晚上瞧见都结痂了,你......你怎么还说什么来日方长?那得有多长?你我都成婚好些日子了,还没圆房呢。”

梁时薄唇微微一动,他的姑娘热情又大胆,她还不知道那晚所发生的事。

而他呢?根本无法说出口。告诉她,她中了蛊毒,所以他们早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梁时淡淡问道:“你急?”

楚翘很不满意,“嗯,我想给你生娃娃。梁时,以前是我错怪你了,我还以为你.....不是好人呢。”

梁时苦笑,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梁时抓住了楚翘不安分的手,“不急。”

楚翘有些生气,怎么不急了?以前是他自荐枕席,现在反过来了,他怎么还不接受了?

她还不够美貌么?虽说与上辈子相比,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逊色,但绝对是个大美人。

楚翘一路上憋着没说话,下了马车之后,却是被空前的盛况给吸引了,只见寺庙内前前后后跪满了人。

这些人有穿着锦衣华服的,也有衣衫褴褛的,有耳顺之年的老者,也有梳着总角的孩童。

但所有人都在祈求上天一件事:求雪。

楚翘到了此刻才明白瑞雪对寻常百姓而言是有多么重要!

梁时牵着她往前走,直至行至庙堂内,二人看着金身佛像,又是相互看了一眼。

梁时今日的神色很认严肃,他看着楚翘,对她说:“你听着,我梁时除却天下百姓之外,最在意的人就是你,你我夫妻情义,此生不渝。”

楚翘一下捂住了唇,她眨着大眼,眸中含雾的看着梁时,内心愧疚不已,她能告诉梁时她其实并不是颜如玉,而是楚翘么?

他会信么

还会喜欢她么?

会不会嫌弃她?毕竟他曾说过她是个蠢姑娘。

梁时揉了揉她的发心,带着她跪在了明黄色的蒲团上,梁时望着金.佛,道:“佛祖在上,弟子梁时有一事相求,祈求佛.祖.佑.我天.朝子民,赐一场瑞雪,得来年丰收。”

若仅是一年没有大雪也就罢了,可据楚翘所知,就连北直隶也已经好些年头没有下雪了。

她此前并不知民间疾苦,还以为梁时是大奸佞,现在看来她当真是个肤浅愚蠢的女子。

学着梁时的语气,楚翘也道:“佛祖在上,弟子....颜如玉有一事相求,祈求佛.祖.佑.我天.朝子民,赐一场瑞雪,得来年丰收。”

颜如玉?

梁时唇角微动,之后又如若无事的牵着她起来。

他会等着,终有一日他的姑娘一定会告诉他一切。

*

过年是大事,半点不能马虎,回到宅子之后,楚翘拿着红纸去向梁时讨字。

梁时倒是很愉快的赐了她几个福字。

楚翘记得梁时还会很多剪纸的小玩意,他不仅写了一手的好字,手也非常灵巧。

年幼时,梁时还给她剪过小猴子。

但是......她若是开口的话,身份就暴露了,楚翘现在不担心有人害她了,她担心的是梁时态度。

一个嫁过人的皇太后,又借尸还魂了.......他会怎么想?

见楚翘出神,梁时问:“想什么呢?”

楚翘咬了咬唇,试探道:“今年是猴年了,咱们要不要出去买......小猴子剪纸?对了!我那日在集市看到过,有一家剪纸很是精致,十文钱能买好几张。”

见她警惕又慌张,梁时无奈一笑,“不必买了,拿剪纸和红纸过来。”

楚翘笑了,没想到梁时越来越好说话,而且每次做的事都非常合她心意。

不多时,阿福取了剪刀和红纸过来,笑道:“夫人,您有所不知,咱们大人的剪纸可谓是精湛,当初就连隔壁的皇太后也时常缠着我们家大人给她剪。”

“够了,出去!”梁时止住了阿福的话。

楚翘察觉到了梁时脸上淡淡的不悦,他果然是不喜欢她的。

的确,她当初是蛮横不讲理,即便知道他在读书,也愣是打扰了他,非要让他给剪小猴子。

楚翘瘪了瘪嘴,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梁时剪纸,之后就带着小猴子剪纸不声不响的离开了。

梁时幽幽一叹,他同样迷失了。不知如何待她才好。

大年三十这一天,天际阴沉,到了晌午的时候终于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场景盛大。

梁时身上披着黑色貂皮大氅,他立在庭院中,伸手接住了几朵雪花,看着它们在掌中起舞融化,美艳不可言喻。

楚翘透过高丽纸糊着的窗棂往外看了一眼,只见梁时也正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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