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1 / 2)
直升机摇摇晃晃在风雪里, 孙泠泠几次眼瞅着飞机驾驶员超出生命极限般快速, 且临危不乱的救急, 稳住飞机的平衡。把她吓得一颗心七上八下纠结得不行。
她愁着秀眉,脸色跟吃了屎一样, 生怕驾驶员一个不小心, 来个机毁人亡, 虽然看开了生死, 但也不想这么个死法啊。
到这时, 她才真正认清曹元麟对他们的重要性。
“你把我虏到飞机上, 我爷奶和默默们怎么办?”孙泠泠问一旁的鹰鸽。
鹰鸽抖索着腿腿儿, 颇不走心的安慰她说:“你放一百个心, 我已让罗虎和另外几个看护默默的保镖住到你们家, 保准儿比你在家还安全!”
言及此,孙泠泠稍稍放下心来, 望着玻璃窗外默然不语。
风雪越来越大, 天空与大地白茫茫一片, 分不清天与地, 仿佛融为一体。看到这,她也越发佩服驾驶员, 这技术该得多好才能在如此恶劣的天气安全前行。
直升机上, 几人饿了后, 将就着矿泉水和馒头填饱了肚子。对头, 她没看错, 就是馒头。还是奢侈的红糖馒头。
吃过满头, 她又无聊的望着窗外的风雪。视线俯视下方,画面极其震撼。地震带来的后遗症永远留在大地上,赤/果果的像一块抠不掉的疤痕。残垣断壁,乱石凌立,山川变平地,河流改道,变成了一副陌生的地貌,依稀中可以看出以前的地形。
此刻,在脏兮兮的雪花的装饰点缀下,看起来更加荒凉了。一点人烟也看不到,偶尔升起一两家青烟囱,但在风雪的肆掠下,很快消散在空中。
一路上,孙泠泠胆战心惊的迷迷糊糊睡了几觉,终于在一阵颠簸中睁开迷蒙的眼睛。
“你醒了?”清朗温柔的嗓音在头顶上响起,声线干净。
挺好听的!孙泠泠心里默默想着。她迷茫抬起垂到胸膛的脑袋,一张大脸赫然出现在瞳孔里,吓得她瞳孔猛地一缩,身子往后一退。
以前看到这张脸,哪哪都觉得好,换做现在,总觉得他柔和的眸子藏着狡诈,嘴唇淡而薄,寡情没人性,下巴太尖,差评!一副奸相。
总之,哪都透着一股坏人的味道!
“你、你要干嘛?”孙泠泠防备的看着他。
“马上要下飞机了,飞机太颠簸,我担心等会儿你会撞到身子,所以才叫醒你。”薛辞无辜的看孙泠泠,淡定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一只手规规矩矩的压在膝盖上,一只手扶着头顶上的护手。
一副我就是好人的样子。
孙泠泠:“哦,谢谢。”
鹰鸽瞥瞥两人,心里诧异,孙泠泠不是看到薛辞都笑得一脸春花烂漫的吗,怎么现在成仇人了?
暂且压下疑惑,只见直升机在半空中盘旋许久,才找了一块平地放下几人。
说来也是鹰鸽心急,直接定位到薛辞所说的那个村落,根本没考虑过停机问题。
下了飞机,孙泠泠一边活动筋骨一边打量四周,厚厚的积雪覆盖了周遭的山林,雪层底下,绰约的山林高低起伏。雪层堆在上面,形成各色奇异的景观,大自然鬼斧神工般的装点多了一层自然,少了一分人工的刻意雕琢。
被雪包裹的高大树木里,褐色枝干撑出来,枝干横斜,只残留了一点昔日葱郁的热带雨林景观的雏影。
可是——
“不是说有个小村落吗?村子在哪里?”孙泠泠问。
鹰鸽东看西看也没看到所谓的村路,疑惑的望着薛辞。
薛辞揉揉额头,大雪里他哪里清楚,况且他也只是在书上看到过,和他们一样,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来。
“要不我们先找找,只要有人生活过的痕迹,找到村落想来也比较容易。”
“对了,鹰鸽,你说上面会调部队过来一起,怎么没看到他们的身影?”薛辞掏出地图四下观察比对,不忘问鹰鸽支援的事儿。
鹰鸽焦躁的抖抖身上的大雪,冷风往脖子里直灌,他缩着脖子嘟囔:“我也不知道,先打电话问问吧。”
打过电话才知道他们来得太快,大部队还在来的途中呢。站在风雪里也不是事,几个人商量后还是决定先去找那个村子。他们对这里一点也不熟悉,要是找到村子问个路或者让村里人带路,那就方便多了。
诚然,孙泠泠一心防备着薛辞,不过现在来都来了,还是找人要紧,索性先放下面上的成见,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就行了。
高海拔上的山岭里,一旦下起雪来,那比平原上的雪天可冷多了。
孙泠泠穿着鹰鸽赞助的防寒衣,又把那件出门前披上的军绿色山寨军大衣披在外面。一路过来的除了她们三个,还有另外两个特训军大哥。那身体素质,孙泠泠看得嫉妒红了眼。
她冷成了鹌鹑,人家背着大包小包的装备走得都比她快。要不是空间里井水和怪叶子潜移默化中增强了她的体质,她可能连走都走不动。
走了半天,除了一望无际的积雪和漫天飞舞的鹅毛雪花,根本看不到任何人影。
“诶,薛先生,你是不是记错了?”孙泠泠喘着粗气,半口气剩下梗在脖子里,上不上下不下的,别提多难受了。肺部像是充满了空气,闷闷的。
其实薛辞和鹰鸽两个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是宅男网络黑客,一个常年泡实验室,身体缺乏锻炼,只比孙泠泠好那么一丢丢,这还是天生的男性优势占了去。
大雪天里最容易迷路,两个军大哥带着他们三个弱鸡,走得也着实艰难。看多了白色,眼神看什么都是白茫茫一片。
没过一会儿,鹰鸽就开始喊了。
“不行了,歇歇!歇歇!我不行了。”他是最先倒下的那个人,他脸色白成一张纸,眼神渐渐涣散,眼珠子聚不上眼眶焦点,看什么都是模糊一片。
“喂,你怎么样了?怎么脸这么白,想当小白脸?”孙泠泠看他这样子,担忧的推推他。
鹰鸽连白眼都无法瞪出来,迷茫的瞪着虚空里的孙泠泠。
“他这样子该怎么办啊?是缺氧还是累着了?有没有氧气瓶给他戴上?”
年长的那个军大哥当即跪坐在鹰鸽面前,掐人中掐大拇指与食指间的一股青筋,疼得鹰鸽咧咧嘴,但身体还是没多大反应。
看事态严重,他转头叫另一个军大哥把背包里氧气罩氧气瓶取出来,三两下给鹰鸽挂上。一眨眼,就像重症室里借助氧气机续命的重症病人。
孙泠泠:“……”她算看出来了,这家伙就是嘴巴凶的很,实际上一点不给力。
扭头看看薛辞,得了,这人也是一脸苍白,鼻孔里的粗气液化在寒冷的空气里,带起一片白雾。
那军大哥看到两名男性都快支撑不住,再看看孙泠泠,虽然也是满脸疲惫,气喘但还均匀。挑挑眉,心里甚是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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