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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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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垢满身的“人”自己身上的跳蚤都没捡干净, 竟然还抽空鄙视地嫌弃一眼吓尿之人, 然后朝孙泠泠所在的方向爬过来。

边爬边嗅, 如同野兽一样,奇异地闪着野兽眼。

“啊啊啊, 泠泠, 过来了, 过来了。怎么办?怎么办?”孙若此刻仿若被人用钉子钉在原地, 啊啊惊慌叫着,脚下软得移不动半寸。

他们这个单独的篝火堆为了避免被保守的老人吵, 几乎已经离了包围圈,挨着山边边。是以刚刚这个奇怪的男人爬过来的动静没有一人发现。

现下他们心里无限后悔,刚刚脑壳砸铁了才把篝火堆这么远。

此刻, 孙泠泠反倒冷静得不得了,淡定(!?)地看着一步一步挪过来, 并且一举一动都模仿着动物行为的“人”。

难不成是丧尸?藏了一个冬天的丧尸?

果然,末日没有丧尸的标配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孙泠泠砸吧着嘴,心里头那一直若有似无的担忧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手上提着砍刀,她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之“人”的动静。

一会子功夫, 这里人鸟尽散,只剩下了孙泠泠、孙若,那个吓尿没能逃走的讲故事的人。

孙泠泠试探的和他喊话:“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从山里出来?”看他那个样子,孙泠泠想他肯定是从山里出来的, 外面的人再脏也脏不到那个程度。

“我?我是什么人?”邋遢的匍匐前行之人神情恍然了一瞬, 目光茫然呆滞。“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你知道么?”

“!!!”

孙泠泠觉得脸有点疼, 她怎么知道他是谁?

于是她换了一个说法,又问:“你有没有同伴?同伴在哪里?”

“同伴?”奇异般的,像按了一个暂停键,他倏地一下停在离孙泠泠两米远的地方,眼中一道红光闪过,喃喃自语,“同伴?同伴!”忽的,他语气带着惊喜,高高举着手上那团看不出原样的发霉的东西:“这就是我的同伴!”

说话间,他闪电般地爬过来,兴奋地想把手上的东西塞到孙泠泠怀里。孙泠泠跳起来,躲开他塞的动作。

东西没有了目的地,一下落在地上,咕噜滚了两转,滚到篝火里,火石延伸到发霉的地方,一股浓浓的带有腐烂味道的蛋白质烧焦的气味向四处溢出来。

那人神情木然,像是看到什么稀奇玩意儿:

“啊呀,我的同伴死了。”

俏皮的“啊呀”,说得毫无起伏。

几乎是眨眼的功夫,他抬起头来,对孙泠泠说:“同伴死了,你赔!”隐隐中透出几分委屈的神色。

孙泠泠:“……”

她是长了一副好欺负的脸庞还是咋滴,怎么一个个像挑软柿子一样捏她?她动了动手臂上的关节,虽说肌肉不像那些壮汉男人虬结的疙瘩肉一样多,好歹比一般人结实多了。

再加上她小麦色的肤色,怎么看怎么一个女汉子模样!

“赔什么赔,你家里不是还有很多同伴等你吗?”孙泠泠视线瞥到男人身后的那个被吓尿的男孩子,此刻已经缓过神来,正悄悄摸摸爬起来。

听到孙泠泠的话,吓尿的男孩子登时张大嘴,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想必心里无限后悔,后悔好奇心太重闯到了那个跟恐怖现场似的山洞里。

“哦,好像也是。”邋遢的男人抓抓头发,孙泠泠眼尖的发现他手指上还粘着青灰色的霉霉,被他这么一抓,霉霉瞬间转移到了头发上。

正想吐来着,旁边的人就先吐了出来。

“呕~~”

孙若歪着脑袋,刚刚吃的干馒头一下全涌上来倒在草丛里。嘴里还呕着苦水,恨不得把胆汁儿也一并吐出来。

孙泠泠愣了愣,算了,既然孙若已经帮她吐了,她就省了吧。

“她怎么了?”头上粘着霉霉,更添一份邋遢的男人凑上来,兽眼眨了眨,“怀孕了?”

“……”

孙泠泠顿时风中凌乱了,你说你都已经脱离人的范畴了,居然还知道怀孕这个词呢。

她干笑两声:“没、没呢——”

“泠泠,我听说山上来了个野东西,在哪里?”

孙先林风风火火提着半米长的杀猪刀,精神十足大嗓门似要划破苍穹直上云霄。

视线里登时瞅到那个身上搭了两块破布、邋遢得不成形,比泥沟里爬出来还脏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随即,孙先林举着长刀朝对方劈过去。

或许是感受到生命的威胁,一直匍匐爬行的人身子呈现出一个诡异的弧度,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刀。

看到他躲过了,孙先林则更气了,一边砍,一边嚷道:“还躲?你还晓得躲,不是人了就该安安分分呆在山里头,干甚下来作孽?”

奈何那人像泥鳅一样,滑不溜秋的,孙先林砍了半天都没砍到,倒是把他身上那两片遮羞布给挑下来了。

胯/下风光顿时展现在众人面前,大庭广众之下毫无腼色的遛鸟。

哟,还别说,还挺……壮观的。

孙泠泠冷不丁地想。

孙先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上涨得通红,吹胡子瞪眼,冲看得津津有味、一点姑娘家家的羞色都没有的孙泠泠和孙若大吼:“你俩闺女看什么看,还不赶紧转过去?”

孙泠泠用手指捂住眼睛,只是那几厘米宽的缝隙还不如不遮,她对涌过来的还愣着的谭阳和申从志等人道:“你们赶紧把我爷爷拉住啊,这是个人,只是脑子好像都点问题,武力威胁性不大,其它威胁性未知。”

“……”众人头顶上飞过一排整齐的乌鸦。

他们当然知道那是人了,那么明显的标志兴许比他们的男性象征还要大呢。不过也没人知道,只在心里默默嫉妒了一把,面上倒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等把人抓住,已是五六分钟之后的事了。

身上穿了一件不知道是谁贡献出来的老年款大爷裤,只是那人的身体太瘦,又没有绳子充当裤腰带,用竹篾片缠了三圈才勉强把裤子挂在腰间。

队伍经过刚刚的大恐慌,渐渐安静下来。年轻人也不敢再找乐子,乖乖的跟着大部队老实的待在圈起来的大火圈内。只不过话题却没有落下,挨得近的嘀嘀咕咕讨论着。

人被谭阳他们另搭了一个小帐篷困在里面,几个人坐在他对面,问话。

半晌,谭阳气呼呼的撩起帐篷一角跑出来。一口恶痰吐出来。

气死他了,一个拥有大鸟的男人跟鹦鹉似的,问个话一直重复,气得他恨不得一拳打上去。不过看到他身上脏兮兮的看不出是什么东线黏在头上、脸上的东西,他理智地收回拳头。

别把自己的拳头弄脏了。

谭阳恨恨地想。

孙泠泠一直悄悄关注这边的动静,看到谭阳气冲冲地跑出来,然后又看到薛辞提着一大箱子的东西进了帐篷,心里一抖,默默为该男子祈祷,可别千万携带什么病菌啊,否则一辈子就跟实验室打交道了。

到现在,她也明白过来,那人根本不是什么丧尸。如果他猜得不错的话,山上的那个山洞应该是当初染上怪毛病的人聚居的临时地方,而这个叫不出姓名的男子应该是幸运的幸存者。

天快亮的时候,场地上空惊起一片慌乱。

只见谭阳、申从志以及薛辞,另外加上所有的军人,神色匆匆地检查驻扎地的每一个角落。

那样子,看着像是恨不得把所有的地皮翻过来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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