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残音破形阻追踪 通音草丹晓畜言（2 / 2）

“天极清羽”余绕音在遁光中，感应到自己留下的“残音却形”生效，嘴角微微上扬，心情上的小污点也一扫而光。

玉青石在回到小城的时候，已经接近关闭城门的时间了。说是城门其实就是两扇厚厚的大木板，两名手握长枪的士兵，用辽语对想要入城的老百姓们大声的喊话。门俩边的城墙上站着七八个人，俱都腰悬利刃手握强弓，弓弦上轻轻的搭着箭矢，铁铸的箭头伴着夕阳最后的光辉，让人不寒而栗。

长长的队伍突然出现了骚动，人群和牧群像潮水般，迅速的向两边退去，十几匹雄壮的披着链甲的战马，不顾面前人们的安危扬蹄急奔。为首者身材魁梧，腰佩长剑，剑柄末端镶嵌着一颗仿佛能滴出血的红宝石，被脂肪撑圆的脸，透出不可忤逆的威严。身后的骑手们虽不及他魁梧，也都是个个膀大腰圆。

人群在骑手们走后继续向前蠕动，一对年轻的夫妻牵手而行，男子转过头对依偎在身边的妻子低声说了什么，那妻子捂着嘴娇羞的笑了起来。

两个牧民牵着牛羊边走边聊，好在刚才入城之前，玉青石服下了一颗“通音丸”，能让他通晓他音。

牧民谈论的都是牛羊的繁殖之类，好像在明天正日的时候，祭司们会选牛、马、羊，各一只进行赐福，经过赐福的畜类，会使他们主人的牧群来年更加兴旺。

那牛问：“主人带我们来这，是要卖了我们吗？不知道新主人是什么样子，听长辈们说，有个叫屠夫的人最可怕，买回去就把我们杀掉！”

旁边那羊回答：“不用这么担心，来时听我家头领说，带我们来是祈福的。”

那牛又问：“什么叫祈福？”

羊说：“头领去年跟主人来过一次，说有一个穿着花衣服的人类，念着乱七八糟，谁都听不懂的话，还用水浇在它身上。”

牛摇了摇尾巴说：“好像很冷耶！”

两个畜生沉默了一会，羊问：“你听说圆润的事了吗？”

牛悲伤的说：“听说了，它的主人把他杀了，然后扔给了猎狗，以前人还会把它们养肥了吃掉，但是现在人类开始嫌弃它们了，说它们‘不洁’。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那牛还想说什么，羊低声警告它：“别说话，旁边那人盯着我们看，好像听的懂我们的话！”

那牛顺着羊的目光看了看玉青石，玉青石赶忙装作一个无聊的旅人，把目光移开。

牛对羊说：“你想多了，人类没有这么聪明。”

牛的主人回过头看了牛一眼，也不知道自言自语，还是对和他同行的羊的主人道：“我这牛好像得了眼疾，最近总是流泪。”

牛得意洋洋的对羊说：“看，人哪有这么聪明！”它们的主人只看到它们的嘴在动。

玉青石心里想，这通音草的威力还真不可思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