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家父已去（2 / 2）

姜水见他惨痛神色便知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却没料到竟是这样，几次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能苍白无力的道一声:“节哀。”

符落抖抖索索，早就失去了平静儒雅的表相，整个人悲痛欲绝，像是陡然被大水浸没口鼻，浑身发冷又挣扎在生死边缘，反抗皆是无能为力之事。

“我得早日回去为家父扶灵，”偏他的意识又如此清晰，心四分五裂还能冷静和姜水对话，“姜姑娘，就此别过吧。”

言下之意为不准备再带她回京城，路途上再带上她这个累赘，确实耽误时间。

符落说完正想跳下马车，目光一扫见到正呆在姜水怀里充满敌意看着他的温始，他花了那么多时间抓回它，本想用它来救父亲一条命，结果竟得这番结果，只得惨然一笑，道:“这老虎，就送给姑娘吧。”反正都没用了。

他疑心来疑心去，最后连用上姜水的机会都没有。

“此地再向前三里，顺河流直下便有一村落，姑娘自行前去吧，”符落身形萧索，言语之间眼睛已然被逼到泛红，声音落下去，“我得赶回来送家父最后一程。”

队伍中多了个姜水不认识的，大概是刚刚来通风报信，告诉符落符父已逝之事的家仆，姜水目送着符落翻身上马，他吩咐着众人一声十几匹马载着人拐了个弯，再也寻不见了。

符落把马车和温始都留给了她，一人一虎一马落在荒山野外，姜水回过神尝着拿起马鞭，吆喝了一声提醒马向前走。

马摆摆尾巴，纹丝不动。

姜水:…………。

又试了几次姜水无奈发现自己确实驾驭不了这匹马，乖乖下了马车一手抱着温始一手牵着马徒步向前走。

树枝被风吹动得晃了晃，云层压得更低，黑云开始笼罩，天色昏暗间，热气沉沉的压在姜水心头。

大雨将至。

三里的路还没走到一半，暴雨就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姜水早有防备，把温始放进马车里，结果它倔得很，就一股脑跑了出来，毛都打湿了湿答答的贴在身上。

在暴雨中很难行进，姜水好不容易顺着符落指的路走到河边，结果河边土地早变得无比松软，一脚就能踩一个坑，压根就不能再走，姜水无法，只得领着它们进了不远处的树林，企图找个地方避雨。

姜水运气不错，走了没多久就见着个山洞，借着微弱的光看了看，里面还有人类脚印，甚至于还遗落着一件破破烂烂的灰色衣服。

可能是附近人群进树林时在这里面落下的。

姜水先把马系好，又从包袱里拿出件衣服，把温始通身擦了一遍，把水气去了大半才给自己换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