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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表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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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家里的人对云舒这段时间的不对劲都有感触, 云舒说开会, 大家反而都轻松了, 有种大石头终于要落地的感觉。

正屋楼顶全部存了去年麦子,楼底下云舒云芳的炕上也堆满黄豆,只有外间大方桌, 云锦的炕没占。

“我打算让你们姐夫去省城学艺。这一趟差不多要二十来天, 你们在家里照顾好自己, 一旦有事, 先找钱里正和万婶帮忙。

除了袁婶, 不要随便放人进院子来。尤其是村里那新来的王举人一家。

田里的玉米,还有对面的菜籽,小偷小摸不要管, 有人害得厉害了,你们就当不知道也不要管, 一切以为自身安全为主,万事等我从省里回来再说。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 家里事都由云锦说了算。”

云舒其实不担心云锦双胞胎, 唯一不放心的是云芳, 她白天一个人在家, 中午还得喂猪养鹅。

十岁的小丫头再聪明, 也让人放心不下。

“云芳, 尤其是你, 没事不要出门, 你害怕的话就到万婶家里, 等你哥傍晚回家领你回来,村里人多嘴杂,你不要一个人出去转。”

云舒安排好家里,让云锦云芳双胞胎去睡觉,才跟林庆东这个当事人商量。

“听云锦说打伤你的黄天霸回来三个月了,你在家种地也帮不了我多少忙,还不如出去闯一闯,省城机会多遍地是黄金,凭着你一手好字我就可以断定你前途不可估量。

折了腿,算你倒霉,也是我家之幸运,既然成了一家人,我就不会任由你的才能埋没,你好好想想,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

林庆东看着面前振振有词的少女,她眼中波澜不兴才叫人觉得可怕。她说的头头是道,句句在理,让人无法拒绝。

可她对他没有感情。

这才是真相。

这个认识让他极不甘心,顿生了一辈子欺负她的宏愿。

“你都替我想好了,那明天就出发吧!”林庆东皮笑肉不笑,淡淡说道:“这样你一趟回来,还跟得上掰玉米。”

林庆东想说那你最好不用去了,可他舍不得。

准备好吃路上的吃食花了一天的时间,云锦双胞胎云芳依依不舍的围着林庆东说话。

“东哥,到了省里记得跟给我们写信。”云锦将自己最好的笔墨包好,送给林庆东。

“东哥,没钱花了,你就给大姐说,我们给你寄过去。”云祥连钱不知道怎么寄,就这样替云舒承诺。

云吉跟着云舒在厨房里转了一会儿,端着一碗油圈圈来西厢房,没心没肺的笑问:“东哥,你过年回来给我们买好吃的吗?”

“过年不回来,等云锦参加童生试,我再回来。”他跟云舒说好,这两年都不会回家,路费太贵了。

云吉掰手指头数了数,去年才考了科举,三年一次,最少东哥两年都不会回家。“那要是大哥不考童生,你就不回来了吗?”

没想到云吉会这样问,林庆东摸了摸他的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科举的才读了一半的云锦顿时有了压力。

为了省钱,云舒还是决定驾着自家驴车,不过因为毛驴怀崽不敢走得太快,她走前专门与云锦约了时间,最迟九月她回来。

林庆东一路沉默,云舒只当他对未来迷茫,试着开导他反而被怼,云舒就决定做个安静的小女子。

差不多十五天后云舒林庆东终于到了繁华的奉城。

林庆东要在此长住,就得租房子,云舒问人牙子找到一个安静的小巷,花五两银子在一个院子里租得一个小间,里面有灶台小锅,院子里有水井茅厕,通过物主介绍旁边十五间小房间住了一半都是来省里读的生。

即便有妇孺出入,院子里也很安静。

云舒谢了人牙子房东,将毛驴拴在房前,从屋里拿出个水桶饮了驴,才有空打量这个小屋。

房子小一间,挨着朝院子里的小窗户一付桌椅,对面就是小火炕一堵墙隔开外面就是灶台锅子案板,旁边放着几个小板凳,一副打水的木桶,几个瓦罐,贴着墙靠着一个小小的木头碗柜。

云舒看到院中朝屋里看的人头,先取出两米细孔麻布做了门帘,将他们的好奇挡在门外。

打了水添柴将碗柜灶台桌椅用胰子擦洗了一遍,林庆东已经把她这一路捡的柴火折短全抱进屋里来了。

“你到牲口市场给毛驴买点草料来。”她家毛驴还没吃早饭呢。

等林庆东走了,云舒扫好炕,炕周围挂上麻布自成一个小空间也挡了外面窥视的光,拿出车架子上干净的被子铺好,锅里将水填满填好柴让烧着。

云舒到上街买菜,买了一捆青菜三文,刚下来的土豆买了三十斤一斤要五文,又碰到一个老伯串了一串小河鱼云舒花了五文买下来,馒头一文钱一个与白山县一个价,云舒买了二十个。

油不用买,云舒用小翁装了樾子油,还用土罐子装了满满一罐猪油,林庆东一个人能吃半年。

云舒回来,放下东西先摸了摸火炕,热乎乎的,才将锅里的水舀出来,开始做饭。

先炸了小河鱼院子里都飘着香,再炒了一个土豆丝,一个青菜,用碟子盛出来放到小桌子上,抓一把小米下锅熬粥。

林庆东还没有回来。

云舒将拿的碗筷从包袱里取出来摆好,林庆东的包袱她没动,一边打盹一边等林庆东回来吃饭。

“小姑娘,你们是刚来的!”一个看上去光明画脸的嫂子掀开门帘往里看。

“婶子有事吗?”云舒被她一下瞌睡飞了,也没说让她进来,从板凳上起来,淡问道。

“我家是你旁边这间屋,我相公去年考上了童生,我们一家三口就从青山县搬来,你们是从哪里来的?也要准备后年考秀才吗?”那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云舒小桌子上的鱼。

“婶子,我听到孩子哭,是你家的吗?”云舒听到女孩一声哭闹,觉得真是解脱了。

“一个小丫头片子,婆婆非要我自己养。”自称余婶子的妇人嘴里叨叨着,转身去哄孩子,云舒取下被她最后挂在门上的门帘,还关上了门。

等孩子的哭声从她门口传来,云舒便知道她不是小人之心。

“姑娘,我家丫头哭得厉害,你能不能给条小鱼哄哄。”余氏的声音从窗口传来,云舒显然没想到这人会这样无耻。

“你这个妇人好没道理,我跟你人生地不熟的,你问我要鱼吃,想吃鱼自己买去,我家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云舒碰的打开门,揭开门帘,对上余氏惊诧的眼睛,骂道:“还是读人家的娘子,我看那童生成都是运气,考秀才,先回家吃饱饭再说吧!”

听着云舒骂人,从旁边屋里走出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一身生打扮,衣服皱巴巴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贱婆娘,你又在这里招惹人——你也不看看,就她那穷酸相能有什么好吃的,给,这是二十文,够你买十斤小河鱼了。”

这人显然知道云舒家里做了小河鱼。

余氏看上去很怕她男人,再看云舒不是好惹的,对于云舒的危险她还是看出来了,抱着孩子就打骂骂咧咧去买鱼。

云舒拿起板凳作势要打,吓得这人急忙抱头一副怂样子,云舒落了手,真想照着他的腿一脚踹过去。

“童生老爷,让我哥知道就不是骂她一顿这么简单了!”

“是,一定管好,一定不会再打搅你们。”王童生迎上她狠厉的眼睛,连连答应道。心知这小姑娘不是好惹得,她那哥哥就更不好惹。他们又是从外地来的,在这里杀人放火官府找不着人也是白搭。

林庆东回来说把毛驴累了,先寄到车马行养着,等她回家时候再去取。

云舒实在累了,两个人吃过饭,云舒就裹着自己的被子在大炕上睡了,林庆东说他要去街上转转,要做什么,还得云舒帮忙出主意,云舒在被子里翻个白眼儿,胡乱的答应着,他的人生她能出什么好主意。

准备睡一天的云舒,下午就被林庆东从被子里挖起来,她不起不行,人小伙子直接压在她的被子上威胁呢。

“林庆东,你快放手!”云舒下炕穿鞋,就被人紧紧地抱进怀里,少年呼出来的气热热打在她脸上,但凡她碰到的地方都烧的要命。

“周云舒,我不喜欢你用命令的口吻与我说话。”少年的声音难得强硬,冰冷冷的,把她抱得更紧。

云舒一时间不敢再刺激他。

“我知道了,以后都不命令你!”云舒试着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温和。

“周云舒,你会嫁给我吧!”林庆东明知道她都做的这么绝了,还小心翼翼抱着希望。

云舒考虑到他可能一时迷茫,用手轻轻抚了抚他的脸颊,淡笑着道:“等你混出个名堂再说。我喜欢身材高大健硕,有块腹肌的美男子,你现在在我眼里就是个白斩鸡。对了,你还没钱要我养活呢。”

“那你等着!”林庆东哼哼着放开她,徒然推门而出。

还块腹肌的美男子,就知道她也是个看脸的!

“快点,再不出门就晚上了!”

云舒梳好头发,慢条斯理的从屋里出来将门上锁,看他面无表情站在院子里等。

一个下午,两个基本走遍了奉城的大街小巷,云舒对物价有了清晰地认识,米比白山县便宜,白面二十文一斤比白山县的要细,应该说这才是她认识的白面,玉米杂粮面差不多十文钱一斤。

猪肉十五文一斤,还是肥肉稍微贵一点,骨头便宜一文钱一斤但抢不到。

海产干货比较贵,在云舒看来还有点离谱,不过,这里靠海边远,价钱高是应该的。

林庆东的注意力在店,抄可以卖钱,这云舒知道,可她没想到也有科举的辅导,这种大多是当代或先贤们的著作,买的人最多价钱最贵。

眼见着林庆东拿了三个白本要抄,听她说这一天就能抄写一本,一本能得200文。

“你抄这,万一有人将来带到考场上被监考抓住,会不会连累了你?”回到家里,想到古代各种作弊奇葩,云舒有点担心。

“不会,我用左手抄。”说着还得意的铺开纸笔,左右同时开工,两只手写出来的字体完全不一样,右手锋利,左手刻板但明显跟原相像。

这一手好字,看得云舒心里五味杂陈,这么个人才怎么就落到她手里了!差点她就说要不咱回家上学得了。

“你这一天都在屋里抄也不行,依我之见,要不找找万神医,你去保和堂做个抓药的药童。”

林庆东温柔的看她一眼,呵呵笑出声来。这人,还想让他当大夫呢!就知道她哪来这么个坚持,那药童是那么好当的么。

“你笑什么?”

“我高兴替我着想。”想让我变得高大健硕长成美男子。“你别担心,我临摹了那本拳谱,会好好照着练习。”

云舒不理他,将车架子拿进来,两头用小板凳支好,将铺上被子睡觉。反正,她明天早上就准备回家,他一个人爱怎么想怎么想。

云舒起床,林庆东还没起,她先到车马行将毛驴牵回来,出出进进将自己的被褥衣服拿到车上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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