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方之国：……：：（2 / 2）

“看你长的不错，还这么有骨气，我就同我熟悉的鸭公讲个好价钱，你就……”

“你还有相好的是鸭公？”一边的少爷凉凉开口。

你他妈不还有相好的是花魁吗！为什么不让我威胁完，这句话我当然是断断不敢说出口的。

“我还以为你聋了。”我很认真地回答。

少爷看都没看我，不知道从哪拔出一柄剑就架在那少年脖子上。被点住穴位的少年本来只能动眼珠说话和喘气，现在还流上汗了。我自怀里掏出小手绢准备给他擦擦汗，无意间瞥见少爷看我的眼神仿佛我就快凉了，只好作罢。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少爷慢条斯理地用剑锋摩拭着少年白玉般的脖颈，沾上冷汗的剑身在微橘的烛光中还是泛着冷光。

“等你死了我就把你尸首挂在城墙上让人认领。”

我反驳说哪有专业杀手这么容易就说出真相的。

“贺梓粱。”少年清脆如玉石一般的声音啪啪啪狠狠抽我脸，诚然即便这样也不能缓解他给我带来的恐惧。卧槽啊这就是那群人走丢了的小孩啊。

虽然我的内心翻江倒海，但是我脸上端得很稳，甚至还对他笑了一下。我悄悄瞥少爷，他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贺梓粱对比了一下笑眯眯的我和一边沉默装x的少爷，果断地挪着腚坐到少爷旁边去搭讪了。

我：……

我强行挤到他和少爷中间坐下，悄悄劝他：“没看见他正烦着呢？上赶着想挨揍？”

贺梓粱一脸不耐地说道：“我不跟主人套近乎难道跟你个下等粗使奴仆聊家常？”他用的是三个人都能听到的音量还绕梁三圈。我气得想抽他。

“我哪儿像是下等丫鬟了？”我明明是府里一等丫鬟，人送外号后院一枝花。

贺梓粱看自己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就拿出一副你真可怜居然被爱的谎言欺骗了那么多年的口气道：“我刚见你不久，但你这粗鲁的模样，哪里像这位公子身边红袖添香的人，要是在我府里你连我面都见不着。”

我很不服气，他天天看话本子又不写诗作画，我添什么添。我顶多给他拿碟瓜子。

“说到模样就更糟糕了，脸太大，眼睛太小，鼻子太塌，头发太枯，个子太矮。我委实不知这位贵公子为什么要选你跟他出门。”

我摸了摸怀里刚刚从少爷身上顺来的银票暗暗冷笑，你不知道的多着呢，你知道这厮有多龟毛么，你知道我还是被迫的么。

见他还要继续批/斗我，我顺手从年久失修的墓室墙上抠了块板砖，拿出这辈子我最无辜的神情询问道：“顺便说说想怎么死？”

贺梓粱吓得缩了缩，嗫嚅道：“你们中原女子不都是温柔如水的么。”

我正准备给小贺小同学普及一下绿茶的知识，给突然站起离开的少爷吓了一跳。

少爷道：“跟丢死了不管埋。”

我连忙拎着小贺同学就追了上去，少爷见我手里拽着的小贺同学皱了皱眉，道：“带他作甚，扔了。”

我看了看周围漆黑的墓道，摇了摇头道：“少爷，孩子是无辜的。”

手里拎着的小贺同学抱住我大腿，眼泪汪汪道：“姐姐，原是我以貌取人识人不清，姐姐虽然你外表无盐了点，但是心地还是很好的。”

我：……

最后的场景是小贺同学对着我和少爷的背影哭喊地撕心裂肺。

少爷语重心长道：“小红，孩子是无辜的。”

我：……

一路上我没有再叽叽喳喳问东问西，有些东西我得自己看。倒是少爷似乎有些不适应，频频回首瞧我。

少爷道：“那孩子不是普通人，他们的人不需多久就会找到。”

我道：“哦。”

少爷道：“就算会遇到些困难也无大碍，你不用担心。”

我：……

我像心地那么好的人吗？啊？你不会是个正太控吧？你想救他你冷个什么脸，自己去救啊！

我假装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道：“少爷，我还是很担心他，我们还是去带上他吧，万一他自己再遇上什么危险。”

少爷颔首，我真的好累。

想了想不能让我这么被动，我又停下问道：“少爷那伙人和那个孩子到底什么来头？”

少爷闻言有点诧异地看着我眼睛：“那孩子姓完颜啊，你不知道？”

我道：“他不是姓贺么？”

少爷眉眼弯弯地道：“你说你叫小红就真的叫小红了？”

我道：“我知道他们不是我们朝的人，姓完颜就姓完颜呗，对了那你怎么知道他姓什……么。”

我脑中一瞬间闪过什么，小心翼翼地问少爷道：“完颜？”

少爷摸了摸我的脑袋。

据我在内的所有人所知，完颜好像是个别国皇室姓。至于为什么这么熟，当然是因为我们的军队时不时就要和他们那边干一架……纳兰，嗯，我觉得我和少爷都快凉了。

我说怎么都那么熟悉啊卧槽，两个都是女真姓氏啊！其中一个还是皇室姓氏啊卧槽。就老爷那个抠门的能雇什么牛逼的人来保护我们，说不定刚刚我们是在和别人乔装的私军在拼啊我靠！

我牵着小贺同学的手走的十分艰难，我尽量控制表情耐住性子问道：“你能不能自己走？”

小贺同学此时一改先前神情，一脸楚楚可怜地道：“姐姐，我怕黑。”

我道：“那你去牵前面哥哥还不好。”

小贺同学闻言眼中泪花闪闪，差点萌瞎本颜狗的眼。

不，不是萌瞎的，是真的有刺眼的光。

我看着面前的景象有点懵，一双眼睛不知道看向哪只能看向少爷，问道：“这是哪？”

少爷眼中无波无澜：“无方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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