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顾无言（2 / 2）

凡尘嗯了半天，好不容易开口：“其实我本来不想和灵均一起来的，我本来打算写完娘亲留的功课的。但是外公一看到我就说我字写得难看，长得也难看，每天都要伤害我弱小的心灵，凡尘实在是委屈，才不得已和灵均一起的。”

碧落见凡尘委屈巴巴的，心里也不好受，他老爹一向喜欢人身攻击，而且专注于颜值上。也不知是他老爹审美水平太高，还是与众不同。最近这些年每次见到她都说自己长得太普通。使得她不得不怀疑这些年别人夸她都是骗她的。如今竟然说凡尘长得难看，也实在让人无语。

然而，凡尘对于颜值这事儿，也没有在意多久，毕竟像他这个年纪，别人说他不可爱才更让他火大。

凡尘吃饱了喝足了，张大了嘴，眼皮都张不开了。碧落给他盖好被子，一个人坐在窗前，月华如霜。不知不觉间也有些困了。迷迷糊糊之际只觉有人轻轻地将什么给自己披在身上。虽是极轻，碧落已经醒了。见到是青玄大帝，自己身子仿佛被闪电击中，不由得一震。青玄大帝身上微有酒味，只是脸上却看不出。

碧落道：“你喝酒了？”

他点点头，脸上有些许倦意。碧落道：“夙玉不知在哪儿，我去找他给我安排间屋子。”说着便走到床边想要抱起凡尘。

他制止，微凉的手拉住她道：“夙玉此刻并没有闲心给你安排客房，况且凡尘又睡了，何必那么麻烦。”

碧落一副内疚的神情：“只怕会打扰帝君休息。”不过说起夙玉也真是奇怪，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他这个主人竟然不在。

青玄大帝看着碧落：“他实在怀疑她的情商大概为零。”

本着无论神仙凡人都有的八卦之心，还是没忍住嘟囔道“夙玉怎么了？”

“口渴。”青玄低声说，仿佛根本没注意她的问话。

碧落反映了半天，看到桌子上一个茶壶，可惜没有水，把茶壶举到他眼前：“我去打点水吧。”

他语气淡淡的：“在这里，也只有七色花的露水泡茶还不错。”

碧落一副无能为力的表情，虽然心里觉得他嘴太叼，这里又不是妙严宫，每天有无数个小宫娥鞍前马后的采露水这种稀缺的东西给他泡茶。自己是个连喝茶都懒得刷杯子的人，哪有那个闲心。但是嘴上却说：“我去找找看。”

但是他的手却并没有放开，似乎早已看透的她的心思：“我知道你懒得沏茶，不过是为了离我远一点罢了。”

碧落见他说得这么直白，反倒不知如何反驳，讷讷道：“我不是懒得动，只是觉得没必要把时间花在嗯……这些事儿上。”

他有些好笑：“请问仙子每天都在忙些什么？”

碧落见问，解释道：“我每天要教凡尘读书、弹琴、练书法、必不可少的还要教他学习些仙法，我发现小孩子确实不太好教，虽然说我不想他成为什么圣贤，但好歹也要让他知书识礼，明辨是非。”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你若是觉得教小孩子太累，不如我教他如何？”

碧落忙摇头道：“凡尘一向顽皮，怎么好麻烦帝君呢。”

“他不是叫我爹，我教他也是理所应当的事儿。”

“这个……”

“不过我倒是好奇他为何会叫我爹，难不成是你教的？”

碧落忙摆手道：：“我可从来没教过，不过大概他脑袋不大好使，也许是从前脑袋太……，现在有些不够用，所以老是……。”

两人对视一眼，青玄大帝飞身略到窗外。那人太过吃惊也许是过于恐惧，瞳孔放大两倍，直到见到碧落才反映过来，匍匐在地。

青玄大帝言语平淡，却让人不寒而栗。“你在此处做什么？”

那人叩头如捣蒜：“三叔让我看看帝君休息没有？看看帝君可有吩咐。”

青玄冷笑道：“你在这谷中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难道不知我的规矩？”

那人忍不住颤栗道：“是三叔糊涂了。”

“是他糊涂还是你装糊涂。”

那人又磕了几个响头：“属下不敢、不敢。”

“你回去告诉菼笙，本君随后就到，在本君未到之前，谁也不准动她。”

那人如蒙大赦般向后山飞去。

碧落听得云里雾里，担心道：“怎么了？”

青玄大帝解释道：“夙谣是菼笙的女儿，如今他发现害死他女儿的凶手就被夙玉藏在后山，自然是想要为女儿报仇。”

“那刚才那个到这来干什么，特意请你过去吗？”

“你说呢？”

“我本来是想，若是不想让你去，特意巴巴找个人来，还这么不走心的出现，未免也太蠢了。菼笙那老头看着也没那么蠢，既然是故意的被发现，那一定是希望你能出场了。”

青玄眼含笑意：“所以，我并不急着去。”

碧落道：“那夙谣究竟是不是荻雅所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