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造化弄人（2 / 2）

九王爷挡在面前，道，“他们也是听命行事，何必赶尽杀绝？”

张或冷冷道，“你还是这般天真。若是有人发现了他们，他们还是将需要弓箭队的消息传出去了怎么办？”

九王爷看着二人求生的眼神，终究是不忍，他道，“那让他们一时半会醒不过来就行了。”

说罢朝着二人的后脑就是一记，“这样他们至少沉睡半天，那时，一切都结束了。”

张或笑了笑，道，“好，你先去皇上那边。”

九王爷疑惑，“你呢？”

张或道，“你没看见我刚才嘴中有血么？兴许是许久没有这样动了身体有些受不了，要回复一下气息才行。”

九王爷应过，便朝着御书房奔去。

张或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站起身来，将剑刺向地上二人的心脏。

九王爷走出了方才的拐角，便没有再动，仿佛知道张或会追来一般。

我也是太软弱了，只能将这种事情交给你来做。

他看着后面跟上的张或，笑着道，“怎么这么快？”

张或叹口气，道，“你当真以为我已经老了啊。我可是还很精壮的啊。”

“先去拖着轩辕仝，等洛罚带着小沧去外面将护卫队调走。”

张或点头同意，却是道了句，“你没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么？”

张或这些天一直有着奇怪的预感，总觉得自己被陷入了一个大套子里面，这几日来我们的行为如此顺利，除此之外，御书房里面的那位今日的表现是不是太……

“觉得有人在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九王爷道。

张或惊讶道，“你也如此认为？！”

九王爷点头，他看向御书房，“而且该是里面的那位吧。”

里面那位处在天下最高位，睥睨世间的人，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但是他容忍一切的发生，静静地等待，有时伸出援手。

他，才是那个真正拨动命盘的人。

“我们，不过是棋子。”

如同被闪电劈到当场，张或道，“难怪我们的一切进行如此顺利，轩辕仝却丝毫没有察觉。他的敌人，竟然是他的父皇么？”

九王爷点头，“在我被救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察觉。洛歌带我进来的那条密道，我问他是从何而知，他说是偶然发现。但是那条密道乃是皇家所用，我也只听父皇提起过。而且那里面的油灯明显是新放的，显然有人想要帮助我们。如此看来，也只有父皇了。”

张或愣了愣，他道，“那么他为什么一直以来都如此器重轩辕仝的样子，既然早知道他的狼子野心，为什么不早早除掉？”

想了想那人的习惯，九王爷摇摇头，“他想看三哥能做到什么地步。他毫不介意，因为他认为他能掌控一切。三哥这么多年做的一切，只是给他闲来看的一出好戏罢了。”

张或吞了吞喉咙，他道，“那么即使我们不去，他也能脱困？”

九王爷点头，“对。”

张或又道，“那么我们为什么要来？”

九王爷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我们也在戏里。”

张或看着他的神色，突然觉得曾经无拘无束的男人如今已经被什么东西深深地束缚住了，张或沉声道，“你可以出来……”

九王爷摇头，有一些悲哀，“二十年前我想出来，后来发现，不过是另一个人给我画的美好戏幕罢了。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闯一回了……”

张或皱着眉，他道，“我以前有过一个设想，今日听你这样讲，我觉得我当年的设想应该八九不离十。将军坠楼之后，我们连尸体都没有见到，就被匆匆安葬。而当时在场的那些士兵，事后我一个也寻不到。后来我听说，皇上说是天神召回了战神，所以没有再追查此事。”

九王爷哑声道，“你是说，父皇主导了此事？”

张或点头。

九王爷摇头道，“为什么？怎么会呢？楚歌战功赫赫，为九州立下汗马功劳，父皇为什么会如此呢？”

张或道，“我之前也在想，后来觉得可能是因为皇上觉得将军功高盖主。今日听了你的话，我觉得还有别的原因，既然他想当世间的主宰，会不会，是觉得将军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人了？”

张或接着说道，“那是将军的势力如日中天，在翡京城中也深受百姓爱戴。将军死后，他曾经庇佑的那些官员也摧拉枯朽般被太子废掉，你觉得太子一人真的能做到如此么？如果没有那个人的示意……而如今看来，是太子壮大势力太快，他觉得要脱离自己的掌控，所以，便借我们之手除掉他。”

九王爷却是愣在当场，突然忆起多年前在清镇，他问姐姐楚歌和皇母为什么会成了这样。

那是轩辕云宁眼中满满都是悲伤，她看向翡京城所在的方向，一片思绪千回万转。

“我们只道造化弄人，却不知道，人也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