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温柔(修)(2 / 2)
一道温嗓男声轻唤她的名,使她在茫然无际的空间寻回意识,握住她挥舞的双手,一手抚摸着她的脸容,布满粗茧的大掌温暖厚实。
她睁开沉重眼皮,泛泪雾眸无焦望着傅天彾。
是谁呢?谁唤着她,把她从浑沌梦里拉回现实的呢?
她惊觉头重脚轻,头昏昏沉沉,撑着无力的身子起身,傅天彾见状,取了长枕倚在她身后。
两庞泪水被眼前的男人以指腹拭净。
看着她脸容惨白无血色,双眸也失了晶亮,涣散无助,楚楚可怜模样,促使一股冲动想拥她入怀中,好好疼惜。
懵了,也茫了。
偌大的宽房,静的只剩下两人呼吸声。
好半晌,她终是从浑沌中慢慢寻回焦距,寻回思绪,目光集中在二爷俊逸严凛的脸庞。
她打破了宁静的氛围。“二爷,我是怎么了?这是哪?”
这宽房的味道好熟悉,她的脸容偏转,放眼望着前方,正前方摆着山水画屏风,贴着墙边的黑色檀木柜,还有这床榻,裹着她身的绸缎厚被。
她暗思,这间寝房并非方才待的红艳楼,能肯定也不是在云月山庄。
那这宽大寝房是谁的呢?
瞠大圆眸,冯语兰一脸困惑又望向坐在床榻边的二爷。
双目沉静的瞅着她苍白无色的脸容,他终于掀唇,“你做恶梦了。”
白雾茫茫,一片宽广空白空间是梦,是吗?
她游荡在自个梦中,连爹娘的幻影也出现了。
该是有多么想念他们,多么希望那不是梦阿,多么期望那不是幻觉,多想亲眼瞧瞧他们俩呢。
二爷把她从梦中拉出,她哭了,他为她拭去两颊泪水,粗茧手指碰触她微凉脸颊。动作及其温柔,好似在对待一件宝贝般细心呵护、照料。
他对她好温柔好温柔,动作温柔,注视她的眼神也出奇温柔,抿唇不语的唇角勾着疼惜浅笑。
慢慢地,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哭的模样被二爷瞧见了。
好丢脸,好害羞,她真想即刻躲入棉被里不敢直视他了。
她的双手抓着棉铺,微微缩紧。
他又道:“这里,是我的房,你现在躺着的地方是我的床榻。”
她怔了怔,他的?她霸占了他的床榻?
墨睫微扬,眨了几下,疑惑地瞅他,
“阿?可是我记得您的房不是这模样的。”
二爷躺过的、睡过的?
屋子散发着独有男人气味,与他先前披在她身上的披风所飘出的檀香味相同。
他低声的道:“我会再跟你解释。”
傅天彾起身,绕过这片屏风。
他又绕回床榻,手里捧着碗,以半命令的口语又道:“你的身子染上风寒,先暂时好好静养,不准乱跑,不准乱动。”
“喝药,给。”递了碗在她面前。
瞠大水灵紫眸盯着递在她眼前的瓷碗,浓黑的汉药味飘入她的鼻腔。
她缓缓伸手接过瓷碗,浓烈气味直扑鼻,小口啜饮,味道好苦。
可眼前的男人瞬也不瞬伫立着,见她停住,不时以那双厉眼微瞇暗示她继续喝。
冯语兰暗自低咕,她是不怕喝汉药,可他盯着她,很不自在。
喝就喝,他的眼神好凶悍。摸不清他的思绪。
冯语兰对着他眨眨眼,口语带点撒娇,“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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