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心绪(修)(2 / 2)
这类型症状,该是长期累积忧郁、浅眠不易入睡、心中不安、劳思忧愤、亦或悲痛忧愁所致。
病症发作时机不一定,时而胸闷,头痛脑胀,焦虑烦躁。
心疾是个心病,需要的是以心医心。
得让她放下心理沉重无形的压力,敞开心房,豁然开朗,这病也就跟着消散,若是闷在心头太久,根深蒂固久了也无药医了。
而她知情自个的心疾吗?
知情隐瞒?抑或依旧在不知情情况呢?
***
冬、春交替,萧瑟的寒冬残存,春天气息逐渐萌生。
春波涨绿,繁花似锦,蝴蝶在花丛中翩翩姿舞。
这一景象,是每年都轮回在大自然中出现,一样的青山、一样的绿水,也是百年来不曾改变的,可是……人呢……?
其实,同样景物,在不同人,乃至相同的人,不同心境的眼中,都会产生不同截然的情绪反应,心境开朗,万物皆欣欣可喜,反之,怎么看都触景伤情。
行驶了许久的马车这时停了下来。
冷面无或驾着马靠近小窗,小声的道:“二爷,山庄到了。”
此一时际,闭着眼稍作休憩的傅天彾缓缓睁眼,轻抿的唇微动,“嗯。”抓起一旁包袱大步迈下马车。
傅天彾经过大厅,寻着徐老总管身影,好半晌,还是未见他的人影。
他又径自走到冯语兰住处,敲了敲木门,里头静悄悄,他喊着:“语兰,冯语兰,妳在里头吗?”
静、好安静。
整个山庄静到只剩下附近鸟鸣声、蝉声,竹枝摇摆碰撞啪咖响声。
他敞开了门进入,跨步走到她的寝卧处。
格局坪数是山庄所有房间最小的一间‘雅轩阁’。
山庄里就属这间雅轩阁离他的主房甚远。
屋外四周杂草茂密滋长,夏天之际蚊虫会特别多。
有阳光照射的窗口也被大树遮荫,日光很难照射入屋内,致使屋内偏阴冷、湿气稍重,环境不大理想。
这间房他从未踏入过,朱大娘怎会挑选这间最差的给她住?
他有些不悦的拧了眉,面容紧绷,紧抿的唇本是挂着笑意,瞬间淡冷,板起脸。
他怎么都不知情,她从未同他提起过自个住的屋子不优,若她开口他会立刻给她换间。
山庄只有两间客房,一间雅轩阁她入住,另一间庭轩阁则位在主房后方,只隔着一条走道,一面门。日照充足,湿气也没那么重,专程保留让宾客入住。
不大的小屋子保持的蛮干净,桌面、柜子一尘不染,棉被折成长条状,整齐放置于靠墙一边,房内也无过多摆设。
只有一张床,一座梳妆台,一个木制橱柜,一面小圆桌,两张椅子,屋子里还飘散着某种气味,这气味与她身上的气味是同个味。
他伸伸吸入鼻息,感受着,香气弥漫,有种让人很放松、舒适、又能凝神,味道一点都不难闻,自是比红艳楼里放置的香氛捻香还要好闻。
淡淡的、柔柔的,又甜甜的?!
该是属于姑娘家的房,他却有种心绪涌上心头,流连忘返,舍不得离开的念头。
清香扑鼻,淡雅香甜,她身上独有的气味。
思及她躺在他怀里的模样,惹得他心生爱怜。她的唇,她的眼、睫,她的笑……。
方寸陡然,思绪一凛,余光移向小圆桌上的一本医书。
他跨步,站在圆桌旁,放下包袱,目光微垂,这本书不就是从他的书阁里借走的其中一本?
他拾起书籍胡乱翻阅,蓦然,深目定在夹着一片压的干干扁扁的小绿叶,她阅读到这儿了是吗?
取出小绿叶,转了转根部,瞧着它,他的笑意愈深,目光深邃不可测。
突然,微启的门又再度被敞开,一道老沉沧桑的嗓音传入他耳。
“小的以为是冯姑娘回来了吶,二爷怎么来了?真是对不住,我真是老胡涂了真是。”
徐总管本来在房内小憩会儿,睡眼蒙眬苏醒,欲前往灶房准备午膳。
顺道来瞧瞧她是否已返回山庄,便去了药房寻她,见她不在那儿,又折返回后院,瞧见了冯语兰房门微启,他站在门外欲出声喊她之际。
里头些许昏暗,倒是那抹再熟悉不过的颀长侧影印入他眼。
徐总管对着傅天彾揖了揖老身。
傅天彾把手上的小绿叶夹回原处,放下沉重医书,道:“语兰姑娘上哪去了?怎么不见她的人?”
“二爷找她阿,咦?冯姑娘未在房内?小的方才去药房找她,可她不在那儿,我又折回后院瞧她是否先回住所。也没有看到她,怪了,她怎么去那么久?”
傅天彾眉锋一挑,道:“你说,她上哪去了?”
“森林,她说要去采撷些药草,我叮嘱过冯姑娘,要她别往深处走。”
徐总管思了思,口气略紧张,道:“会不,遇上危险啦?要不,迷路了?出不来了?”
他看着二爷的面容越来越阴沉,眉锋揪在一块儿,老迈身躯微微一颤,随即闭了嘴。
“她去多久了?”
“食完早膳没多少就出门了。”
“这就奇怪了,小的记得以前冯姑娘都自个去森林采撷,莫约一、两盏茶时刻就回山庄了,也不曾晚归的呀。”
“可这一趟去的太久了,二爷阿,要留下来吃午膳吗?”
徐总管不停叨念着,只见二爷飞速从他身旁拂过,踏出门坎,匆匆地走了。
怔愣在房内的徐总管,巴巴远望向那道已愈渐缩小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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