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 十 章 事无不可对人言(2 / 2)
她在内心大声嘶喊,她要嫁阿,一心只想嫁给跟在天彾哥哥身边当护卫的那个男人,可太后偏不喜欢无或的身分,他只是个区区护卫,没半点资格高攀郡主,娶她为妻。
她能怎么办呢?为了这件事儿,同太后闹不愉快了,又无法忤逆,太后对她恩重如山,如同她的亲生娘亲,对她万般呵护、照顾。
不得已只好又溜出宫外,奔回山庄,语兰姐姐最好,只有语兰姐真心把她当妹妹看待、照顾、陪她玩乐,倾听她心事。
天彾哥哥就这么不懂少女的心思,他说的每句话都好伤人。
“讨厌…我讨厌你…。”泪水如涌泉般哗啦哗啦,程心甩头往前奔跑。
见此状,冯语兰一怔,也跟着她后头跑。“心儿,回来。”
傅天彾不阻挡语兰追上去,毕竟这地方她最熟,暗忖先回去她所说的黛姨的家吧,以前调查过临海村,这儿的地段他略知一二。
安静跟着主子爷身后的无或吐出一句话,以他听得见的音量道。“二爷,您说的太过了。”
无或见着程心哭泣模样,胸口有如被啃食般,刺刺痒痒,这感觉从未有过,他怎么了?
闻言,傅天彾怔然,睨了身后护卫,一脸无奈,无声叹气。
他说的太超过了吗?还算留点颜面,忍这丫头忍太久了,若不给她点教训,万不一把语兰给带坏,他的日子不就更惨。
***
冯语兰巡视着村庄,每处角落都找,似乎不在这儿。
经过一大片农地。
一名脸上有着几条皱纹、健麦肤色的农夫,头上绑了条巾子,挺直腰见到她大声喊她的名ㄦ,“嘿,语兰,这么久不见了,这阵子都上哪儿去阿?”
停了住脚步,一手遮住刺眼阳光,瞅了农夫一眼,暗忖这声音好耳熟,定眼瞧清喊她名儿的陌生男子。
“陶叔,我现在没空,等会ㄦ再去拜访您。”
刺眼阳光照耀下更衬得她的容颜更加白皙透亮。
她旋身之际,粉紫披风旋了优美弧度半圈,地面上的小花朵被裙摆扫了下,左晃右摇。
“好勒,待会见。”
她对着陶大叔挥手,拎起素白裙襬,两步当一步走离开他处。
她又折返靠河畔另一方,继续找寻程心的身影,“心儿,你在哪?”
『呜呜…。』她静静听,有道隐约啜泣声,又有骂声,『你是混帐、讨厌鬼,不跟你好了。』
冯语兰远远一瞧,一颗高度比人高出许多、树围足足有五人围成一圈宽的陈年老樟树,一块粉色布料暴露了主人的藏身所在地。
她步履轻盈靠近,站在她身畔,学着在地面上的姑娘一同蹲踞,双手交叉握在小腿肚上。
程心惊觉有人在她旁边,扬首瞻望,“姐姐。”
冯语兰摸了她的头顶,顺着哭成泪人儿的鹅蛋脸滑落,为她擦拭掉泪水。
“二爷确实说的过份了。”
目光又转回定点望向远处河面。
河面清澈如镜,青山恬淡如诗,熏风习习、清风徐徐吹来。
千缕发丝经一阵徐风吹拂,恍如飘荡在半空中的凤蝶,舞漫妙姿。
“可你有想过他的心情吗?为你好,处处为你着想,你活泼爱乱跑,又得维护你的安危,你喔时常不暗里排出牌,你说他能不累吗?”
“他伤我的心。”
冯语兰以笑回应。
“天彾哥哥又不住在宫殿,当然不晓得身为女人在宫中生活的心境。”
“你也得顾虑到自个身分,心儿郡主,别哭了好不?”
“唉,他到底要惹几个女人哭阿。”她暗自碎念。
程心胡乱抹掉脸颊泪水,收起眼泪,“我知道他当我是亲妹妹,对我百般好,我气的不全然是天彾哥哥说重话。”
程心改以盘腿坐起。“姐姐,你若是有机会入宫瞧瞧,就能体会到我的心情了。”姐姐,我有个秘密好想告诉你。可这番话她讲不出口,又硬生吞入。
心绪忽然又波动了下,娇脸一凛,心有千千结,对上冯语兰的双眸,又改以笑脸对她。
“阿?入宫?怎么可能。”冯语兰学着程心,挪了挪身子,拉起裙襬,整了整,改以盘腿坐起。
程心定然望着她,口语坚定。“要不这样,你入宫陪着我,可好?”
不免好奇身在帝王家又是个哪种心态,“若有幸,倒是能进去参观,至于陪着你,我会不自在。”
以她的身分,进到宫廷若是被人察觉调查出她非大明朝子民,而是敌国子民,或许会以躺着的姿态被扛出来,可不能说笑的。
“别忘了,哪天你要是出嫁了,丢我一人在宫内怎么办?”
程心搔搔头,默认她说的话,也对,把姐姐叫唤入宫要干啥?姐姐又该以何等身份待在她身边呢?一时间脑子打结了。
不不不,语兰姐姐以后会嫁给天彾哥哥,如此一来,她也方便上府找人,不必大老远骑马赶至云月山庄或是遥远的临海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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