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谜样兰堇(三)(2 / 2)
“是。”
这个问题显得有些白痴,能让第二香魁亲自去见的人,又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
我撇撇嘴,叫住了转身就走的兰堇:“等等,我迷路了。”
“你觉得你迷路了么?也许你是条金鱼,游得再远,都不过在一个透明的鱼缸里而已。”兰堇意味深长地说。
他的比喻有些古怪,让我一愣。但是仔细思索一下,我似乎又明白了什么。
“下次见吧,迷迭。”兰堇的笑声低低的,随着他的离去而越飘越远。
白色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周围又是一片寂静。
我挑唇。
兰堇是一个有趣的人。
就像,一个谜。
我干脆等在原地。兰堇走后不久,初夏便出现在我面前。
他脸上没有任何惊讶之色,仿佛我只是去了一下洗手间而已。
我心里冷笑一声。
看来兰堇的那番话,不失为一个暗示。
“迷迭小姐,主人有请。”初夏的口气跟他的表情一样,永远都如一池死水。有时候,我有冲动往他身上丢块石头,看看到底能不能惊起一番涟漪。
初夏的主人,就是秦楚。
秦楚是暗香的主人。
他是司徒迟眼中的妖孽。
而当我踏进他的屋子,那个像幻境一样的地方,当我看到那个绝色男人的时候,我不得不赞同司徒迟所形容的。
我相信见过他的人,哪怕以后得了老年痴呆,都会念念不忘。
只要你对上他的容貌,对上他的微笑,对上他的眼眸,你就很难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他的的确确是个妖孽,不折不扣的妖孽。
他连安静时都那么生动,那么活色生香,哪怕只是妩媚的眼尾在微微挑动。
有一种人,他独特的美可以让你遗忘他所做的事情有多么匪夷所思。
譬如妖孽般的秦楚。
他在绣花。
他懒懒斜卧在梨花木躺椅上,一只手捧着一个脸盆大小的圆形木规。另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之间捏着一根细长的银针,针线在绷紧的薄薄丝绸上面飞快地穿梭,令人眼花缭乱。
纤长的手指,闪着寒光的银针。
秦楚细致灵巧的动作,让我生出一种错觉。他不是在绣一块布,而是在绣一个人。
绣她的骨骼,绣她的血肉,绣她的乌黑发鬓,绣她的明眸皓齿,绣出她眉间丝丝缕缕的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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