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未暖4（2 / 2）

元崇之拍案而起：“我花了大价钱请你们锦春班，就给我唱这么一出戏？你们也太不把元家放在眼里了！”

“元少爷，真是抱歉，”“楚霸王”陪笑道，“咱们这角身有不适，本不该上台，若不是少爷你指名……”

“还怪起我来了？因为陈小姐喜欢那位‘虞姬’的戏，我才请你们来，不然你们以为‘锦春班’登得上我元家的台面吗？”

锦春班的人皆是不悦，何秀良还想说什么，被何凤芝制止了。何凤芝走到台前，深鞠了一躬：“都是我的错，还请元少爷原谅。”

“我元崇之也不是那等无理之人，何老板唱的虞姬几可乱真，虞姬善舞，何老板跳支舞如何？”

若在戏里跳，还说得过去，何凤芝堂堂七尺男儿，元崇之分明是有意侮辱。台前的人没有照做，傲然抬头，直视台下的元二少爷。

秋涵气的脸色苍白：“元少爷，你够了！”说罢，奔出了元家，不理会元崇之与宁儿的叫唤。

夜凉如水，簌簌冷风吹击着单薄的身子，纤细的双臂紧紧环抱。行人寥寥，只有一两辆快速奔过的黄包车。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杨柳岸边。

“陈小姐。”纤瘦的身影踏着夜色快步走来。

心中愧意满满，秋涵背过身，不知该如何面对何凤芝。

“夜里阴寒，陈小姐还是快些回家吧。”何凤芝走到秋涵身边。

“何先生……对不起……”话到嘴边，只出了这么一句。

“你不曾对不起我，我是梨园子弟，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说罢，轻咳了几声。

不，不是这样。秋涵转过身：“我从不在乎你是何身份！”

何凤芝身形一震，良久不语。秋涵发觉话说的过了，一时怔住，只静静地看着何凤芝。

风扶弱柳，发出浅浅的呜鸣。明明噪声四弄，却让人觉得无比静谧。果然是要拒绝她吗？秋涵低下头，双眼润湿。

“夜里凉，我送你回家吧，秋涵。”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