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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记忆在流泪,寂寞在唱歌Ⅲ】(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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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一凛,含糊地“嗯”了一声,低着头继续捡碎片。

她仍然在继续,“我的儿子还轮不到他来管,他就是个畜生,倒霉鬼,跟他倒霉一辈子!,翦童一,你说你弟弟哪里不听话了?”

她把目光停在我脸上,带着质问和浓浓的两道怒火直扫过来,似乎要在我脸上烧出两个窟窿。

“弟弟有时候也不是很听话。”我站起来准备去拿扫把。

“你这个瘟种,和你爸一样是个杂种……”她从椅子上跳起来,一个箭步冲到我跟前,我只觉得衣领一紧,整个人就被她提起来。

“你说你安的是什么心?你这个心肠歹毒的贱人,说,你是不是爱上你爸爸了,你这个骚货,臭婊子……”她把我按倒在床上,原本美丽的大眼睛在此时盛满凶光,我怔怔的躺在那里,看她的嘴巴一张一合,不堪入耳的词语像闪电和雷呜,凄厉的暴风雨疯狂而愤怒地冲刷着我惨白的心灵。

我恐惧地看着她越来越逼近的脸孔,衣领上的她的手越来越用劲,我的耳朵嗡嗡作响,她在说什么我已经听不清楚了,“你是不是爱上你爸爸了……”像一个沉重而屈辱的十字架,重重砸在我的脊梁上。

她不停用自己的额头拼命撞击我的额头,我已然感觉不到疼痛。意识开始涣散,是要死了么。如果就这样死了,该有多好。我睁大眼睛,却什么都看不清,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你是不是爱上你爸爸了……”

讽刺,嘲笑,耻辱,死亡。

我紧崩的神经遭遇一场华丽的破碎,“嘭”的一声,像碎裂的玻璃,清脆的,支离破碎的,血液的每一处都在回荡,“嘭——嘭——嘭——”,一声盖过一声,远的,近的,像凄凉的烟花,在黑暗里开成破碎,然后一点一点消亡。

夜那么那么黑,黑到我再也看不见出口,黑到,我以为是地狱,连燃烧的熊熊烈火都是黑漆漆的。我要怎么办,怎么办……

——————————若城时光,锦年青花。十九专用分割线———————

“姐姐,姐姐,你该换药了。”银铃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将我从遥远的记忆中拉回。

我愣了一下,抬头看吊瓶,里面果然已经空了。

“谢谢。”我朝她莞尔一笑,这样清清秀秀的一个小女孩子,真的很讨人喜。

“姐姐,我们先回去啦。你要注意自己的吊瓶哦。”她接过同伴手里的书包,边起身边提醒我。

“嗯,会的。拜拜。”我朝她们轻轻摆手,视线随的她们的身影一直落到了屋子外头。

外面天色很暗,雨依旧没有停。二月的南国,其实还是挺冷的。冰凉的针管插在手背上,整个右手成了一块冰块,似乎手臂都是凉的,又麻又冷。

手机铃声从包里传出来,我掏出来一看,屏幕上挂着翟笙的名字,这个可爱又无奈的小孩子。

“菇凉,在干吗呢?”翟笙拖着长长的尾音,似乎心情极好。

“吊水呢。”我淡淡的说。

“哟,怎么又生病了,你说你这林妹妹真不让人省心。”翟笙一惊一乍,我在电话这头轻轻的笑,他见我不作声,又继续说,“好点没啊,你怎么搞的,胃病又犯了,还是感冒了?”

“重感冒。”我言简意赅。

“哟,回家过年吃香的喝辣的喝出毛病来了!你这孩子……”翟笙拉着长长的调子,调侃语气听在耳里尽是讽刺,我很不喜欢他这样说话,带着腔调,一点儿也不像朋友。

或许,他从未当我是朋友。如他自己所言,他对我的感情很复杂,又喜欢又想恨,却又恨不起来。想不理我,却总会挂念我,想恨我,又找不到恨的理由。他说他很矛盾,觉得自己的心理很变态,总喜欢在风平浪静的时候与我歇斯底里的吵上一架,而后道歉。

他是一个小孩子,一个在我这里要不到糖的小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星座的缘故,天蝎座的他敏感而极端,还喜欢捕风捉影和歇斯底里。他说他喜欢我,希望我也像他喜欢我一样喜欢他。

星座上说,天蝎和水瓶,一个属水,一个属风,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是极难融合的两个星座。我的灵魂,是抓不住的风,只为认定的人而停留。翟笙,他不是那个人。

我与翟笙认识一年多,吵过的大大小小的架加在一起不下五十次。在他眼里,我是一个有毒的女人,可怕又可恨,却又情不自禁想靠近。所以他还是会从市区跑到关外来看我,带上他们家乡的一些特产,比如鸡爪子,比如牛肉干,等等。

可唯独那一次,明明一句话也没有吵,大家却不约而同冷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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