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1 / 1）

被这一闪而过的流氓思想惊了惊，程凝风抿唇一笑，转脸就要离开；可门锁轻声响了响，手握酒杯的华悦已挑眉淡淡看着她，继而狐疑地翘头往后看去，“怎么回来了？我哥不是要带你去酒店疯么？”

“哦，他临时出警。”脸色急红，又在心里把华明好一阵腹诽。程凝风犹豫地看着华悦，咧嘴笑笑，“我还是回去吧，不然会吵醒嘟嘟。”

“没事。”瞥一眼安静的客卧，华悦举举酒杯，不由分说伸臂将她拉进门儿，轻轻掩上，“嫂子，你会喝酒吧？”

休闲阳台的竹椅竹几，是婚后某日突然被华明买来安置的；在程凝风眼中，这套东西完全是占地方的摆设，不单没有丁点用处，还增加了她的家务负担。可眼下与华悦一前一后走来，转目看向小几上堆叠的零食酒杯和烟灰缸，她却不由感慨起华家兄妹颇懂得享受的小情调。吹吹风说说话，喝喝小酒吃吃零嘴，倒不啻忙碌生活里排遣疲惫的好方法。

“小时候，我和二哥也常在楼顶喝酒聊天。”高脚杯里倒上一半红酒递过去，华悦慵懒地缩起双腿，把自己窝在深深的竹椅上，歪头低低笑了笑，“不过那会儿喝的都是啤酒。嫂子，你喜欢红的还是白的？或者啤的？”

微微一怔，程凝风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轻轻摇头，“都可以，我平时喝得不多，说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

“哦对了……”不知之前华悦已喝了多少，桌边的酒瓶里至少还剩下三分之一，可她微笑眯眸的模样却看来很有些醉酒的恍惚。闻言似乎了然地点点头，举杯和她碰了碰，“听我哥提过，他说你最逗人的，就是坐在酒吧里咬着棒棒糖看酒杯。趴在那儿看到半夜都不嫌累，奇葩。”

……大脑一瞬间短路，程凝风瞪大眼睛怔怔看着她，酒杯到了嘴边儿却静止般停驻下来，“华明说的？”

“不然难道是华风？”看傻瓜般斜睨着她，华悦撇嘴笑了笑，伸手又为自己添满，“哼，我大哥哪里还想着这个妹妹，他巴不得我死在外边，不要再给华家丢脸。”

“哦……”缓过神儿来垂眸抿上一口，程凝风越发觉得有些奇怪；本欲追问，可看着华悦冷笑的面容渐渐显得有些落寞，便思索着转了话题，小声问道，“小悦，你的事，华明已经告诉我了。可是嘟嘟……你和那个海安宁后来又遇到了是吗？他在哪里？还有这十年里……华明是怎么找到你的？”

“他在哪里？在哪里……”仰起头，越发往竹椅里瑟缩，却始终找不到属于自己的避风港。华悦仰起头，将满杯红酒一饮而尽，抱膝埋起脸，喃喃说道，“他明明那么爱我，却又恨我。海安宁，我爱你究竟有错么？十年，整整十年，华家的掌上明珠，酒吧里的卖唱女，我已经在赎罪了，你都看不到么……呵……”

蹑手蹑脚打开客卧，看到熟睡中的嘟嘟一脸恬静，程凝风细心地为他拉上小被子盖住小脚，转身走向阳台，扶起已然醉成烂泥的华悦塞去主卧大床；继而端起未尽的酒杯想了想，便轻轻朝一向被华明霸占的书房走去。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