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熟悉的面容(2 / 2)
黄色的艳丽花瓣,在破晓的日晖下闪闪发着金光,像镀了一层金箔的柔软表面,馥郁着芬芳的清淡。
“苍兰花败了之后,迎春花就开了,约莫几天之后,桃花也要绽苞了吧,还有梨花,然后是夜来香,蔷薇,桂花,对了雪茗,你期待吗?”太史悠闲地推门而入:“今天有一位特殊的客人,你们之前见过面的,行冠礼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老朋友。”“看谁?”“你,和我。”“到底是谁来看你?”“勾硕海,之前见过面的,是不是在监狱里待糊涂了,我想他会伤心的。”“哼,没安好心!”雪茗径直向前走去,可谁知,竟这样再次相遇了。
迎春花簇簇开放的走廊上,空空荡荡的黄绿色苍凉质感的色调,只是感觉像是带着缀满宝石的沉甸甸的美梦坠入花海,廊墙上冷冷的黄色纹理,被春雨浸湿过的图案,像大颗雨点砸在了雪茗的心里。
转过了走廊,一位褐色风衣(大概是)腰间别着金色的束腰缨,头戴宽帽,面庞清秀而略不成熟,肩膀部位斜绑着硕大的金色链条,扣在衣角的金边上,层叠有致,毫不错乱。
清脆的语调中一丝期待化作现实的喜悦,带着轻松的热情的午后温度:“没想到真的是你,雪茗!你竟然还能活着!”“是啊,难道某某大人以为我活不成了吗?本小姐命可是。。。。。。”
那穿着华服的男子从长廊上抬下腿,挪了挪,站了起来,拍打下身上的尘土:“怎么样,还认得我吗?”精致的五官下面笔直的脸庞,瘦挺的鼻梁和菱形聚光的眼神,轻轻一眯,那微笑好像能够融化午后的热度。
“你是,勾曜,啊不,勾硕海大人!”雪茗看出来勾曜身上的衣服价值不菲,肯定是参加某种仪式的穿戴,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变了个模样,这还是半年前的那个勾曜吗?
“怎么了,雪茗?半年不见就学会打官腔了,跟在大王身边学会了不少嘛,不过我听说,你好像是被大王赶出来的?”“算是吧,不过我再也不想回去了!”“那就好,中原哪里有我们越国好,我们这里什么都有,包括中原的一切!”“你还是那么自我感觉良好啊!”“当然,我喜欢这样!”
“还是跟以前一样,站没个正型呢!”“对了雪茗,前些日子我去雍城行冠礼,受封为越勾公,不过,父王在世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想过未来有一天能够加冕为公士,没有想到,前几天就实现了!”
“那真是恭喜了,我该怎样为你庆贺呢?你比你父王更厉害了!”“是吗,我当这是夸奖好了,不过,庆贺的话,以后有机会,给我唱首你们会稽的歌曲吧,怎么样?”勾曜眼里闪烁着像发现新玩具一样的光辉,阳光的照耀下冉冉发亮。
勾曜走了之后,雪茗身后突然一阵寒意:“真是令人羡慕的不得了的感情呢,真不知道用心脏思考的人会怎么想,一个丑小鸭,突然被两个高富帅追,有些不大正常吧?”“乾,你别总是一惊一乍的行吗?”“乾?你叫我乾,好吧,就这个名字,我喜欢,不过,我可不敢肯定,他们两个哪个会自动放弃,到时候弄的两个人都由爱生恨可就不好了!”乾从雪茗的背后闪出来。
“你可不要忘了,在你的梦里,潜意识的预言,预言这两个人都将离我们而去,也就意味着,我们关心的人可能会死。。。。。。”“你又是什么意思?不要相信那些预言,那纯粹是胡思乱想!”“真的是胡思乱想,还是某个单纯的少女受不了命运的欺骗?真是可悲呢!”“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跟这两个人走的太近,跟他们接近对你没有好处!”
乾在雪茗的疑惑不解与愤恨中隐退,他们,真的不能接近吗?
太史令,漆黑的长发白皙的面庞略微发黄的琥珀色眼神闪耀着如子夜般漆黑的星辰光亮,宛如不灭的灯塔燃尽最后的奉献之光,在最无助的时刻给予了她最至深的慰藉。
勾曜,褪尽了幼稚与不成熟的青年男子在加冠之后以崭新的面貌显示在雪茗面前,让雪茗不止的惊叹着时间魔法的奥妙,不仅女大十八变,就连男的竟然也会变的这样好看,勾曜,这一崭新的成年人,永远对雪茗有着至深的吸引力。
早春的最后一丝残雪终于化尽,阳光堂堂正正的穿透紫外线直射大地,笼罩在艾陵的天空之上,只感觉到眷恋的暖意,与掌上明珠般的守护。
“至于,那些事情,过去了就让他们过去吧,我们还好好的,不是吗?”太史令拍了拍二人的肩膀。
“太史大人。”勾曜连忙转头。
“不要看在我的辈分比你大,就喊我大人,现在,我们是同等级别的了!”“那真是太好了,以后啊,我有机会一定要去金陵,怎么样?”“你想什么时候去都可以,我随时欢迎,不过就是不知道母后同不同意。。。。。。”“说这种不愉快的话做什么,你是王爷,当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不要扭扭捏捏的像个女人一样!”太史竟然说出这般硬气的话(by雪茗:看看你自己娘的那样吧,还有资格说别人!)“你在嘀咕什么?”“没什么。。。。。。”“那就好,晚上,钟大人也该到了,我们去迎接他吧,我可不想看到钟贺宪暴跳如雷的样子。”“很,很可笑吗?”“你想试试,我劝你还是算了。”
三个人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分开的道路,在此刻短暂的汇合在了一起,却会在彼方错开了更大的漩涡,将这些人吞噬其中,永不复返。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