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忠义之辞(1 / 2)
时间在分秒间流逝,江水变的更加急促,山变得更加高耸,雪茗知道,这是快到了的表现。
前些日子,勾曜在江里钓上一条大鱼,重新吃上了比较丰盛的餐食,但这些日子清减的让人恶心,雪茗不止的去冥想:襄陵是个怎样的地方呢?
不远处的轻烟已经升起,淡紫色的夜空下,渔船的烛光一闪一灭幻似精灵的眼睛,又似坠落的星星。
“阿雪,是你吗?”太史的声音回荡着。“是太史,太史在江口!”勾曜突然间一慌,身上的蓑衣破旧的已经开始抖落出灰烬般的渣子。“慢点,小心脚下!”勾曜拉住了险些跌入江里的雪茗,船是经不住这么大摇晃的。“抓紧时间上岸吧!”勾曜紧紧的抓住雪茗纤弱的胳膊,好像一旦放开就会消失的一样,一种活生生的占有欲望传遍全身的细胞,只觉得浑身热乎乎的。
太史连忙赶来迎接二人,数日的寂寞使他灵魂变的空虚,又因空虚而疯狂。
“怎么样,没想到你们竟也这样顺利,上岸休息休息吧,熊府的人已经给我们安排了住处,所以不用担心。”“那真是有劳太史大人了。”“别再叫什么大人了,毕竟都这么熟了。”“那也不能错了礼节。。。。。。”雪茗身体虚弱,在一瞬间晕倒在地上,有幸太史反应快扶住了雪茗。
“她怎么了?”勾曜站在一边。
“你跟了她这么久,连这也不知道吗?亏你还是一国之君。”“你这是什么语气?”“没什么,只是
在船上待了太久,不适应陆地而已,女人的身体是很娇贵的东西!”
“说的就跟你懂多少似的!”“如果你愿意承认自己的无知,我倒是求之不得!”“别太得意了!在众人面前我叫你一声长辈,全是因为我比你晚生几年!”“原来你还知道,这样也好,省了我提醒了!”太史故意挑衅的花语激怒了勾曜,使他感受到自尊心的不忍。
下水时还是水涨船高的夏末雨季,等到了这里已是簌簌枯黄的初秋。一种心酸的心情如涌泉般涌向心头:明明在这些日子里都是自己陪着雪茗,为什么却被太史令占了便宜。
忐忑和不安和嫉妒往往出自无奈的感情,对于恋人是如此对勾曜也是如此。
太史面带温顺笑容的抱着雪茗一步步走进安排的房间,勾曜尾随其后一直不知道如何开头。
“没什么大碍了,多休息就好,郎中说是营养不良,不过也难怪,你们那里能有什么吃的?”过了些时候,太史出门,看见勾曜正坐在石凳上。
“你快去换身衣服吧,我都闻见你身上死鱼烂虾的臭气了!”太史装作讨厌的神情,撒娇的语气,让勾曜始终攥拳无法松开,但碍于对方是长辈而无法还口。
襄陵的气候,大概是因为接近亚热带的原因显出无比的炎热和潮湿,勾曜身上的水的气味蒸发出刺鼻的腥臭,四周围绕着苍蝇但无法驱散,更要命的是万一让雪茗讨厌。。。勾曜不敢多想,屈尊问明白了可供洗漱的池子在哪就连忙赶去洗了,有幸襄陵不是缺水的地方,相反,雨季水量极其充沛。
“没什么问题,仅仅只是水土不服和营养不良所致,多休息就好!”之前太史请来郎中,郎中只说了这样一句话。
襄陵由季风的影响,已经有了湿漉漉的寒意和黏糊糊的潮感,在这种感觉下人是相当清醒的,至少对太史来说是这样,但勾曜却不这样想。
在雪茗的梦里却是另一番景象,自从那次服毒之后,雪茗就常常做这样一个梦,梦见远在中原的王和他的小伙伴们的各种遭遇,却常常在醒来之后忘得一干二净。
果然如乾所说,用心思考却不经大脑的人,在感情上相当健全但在记忆上却不怎么可观。
“跟我走吧,你似乎忘了自己初来乍到时的使命了,不过也好,这样我这个灵魂也不会在另一个世界孤单了,至少我有的是事可做,而你呢?我告诉你不要和太史令还有勾曜走的太近,可你们都拜堂了,这让我如何是好?”
雪茗突然一惊:“抱歉,可是,勾曜确实是喜欢我,我不能辜负他。。。”“真无能,如果是我,当面拒绝不就行了吗?”“只能用大脑却没有心脏的灵魂,是理解不了人性的吧?人也有好的一面啊,不能说的那般绝对!”
“停止这种无意义的争吵,在天亮之前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等看完之后,我保证你无话可说。
关龙逢“之前用剩的药剂,还剩多少,小心点,一定要一并销毁,不要留下痕迹,否则是杀头的祸患。”“丞相大人,我不懂了?为什么我们不能直接害大王而要害娘娘?”“大王见多识广,什么样的毒药能瞒过他?到时候不光说脑袋不要了,就连家族都可能被一并摸消!”
关龙逢与几位宫女和男仆走在背阴的庭廊中,夏末的一缕光阴照在阴暗的墙面上反射出暗色的金黄,照的众人的脸阴沉沉的。
“害你的人,正是你的干爹关丞相!”乾用画外音的口气说道,说的雪茗呀然一惊。
事情败露,关龙逢被卫队捆绑着带到了大殿上,姒履癸发现了这个问题。
“我不甘心,你,是怎么发现的,没有证据,难道仅仅凭借猜测就能决断吗?”
“你想要证据?”姒履癸轻轻一挥手,一个贴身侍卫端来了一只手。
“这是你最优秀的仆人的手,一个指缝里沾着肉桂,另一只却沾着丹砂,粉刷墙的话,恐怕不至于让男仆将粉料藏在指甲里吧?”
关龙逢察觉到了什么似的,正在找理由反驳。
“肉桂和丹砂都是无毒的东西!再说仅仅是丹砂有什么错?”
“错的正是这里,肉桂和蜂蜜是清凉解渴的佳品,丹砂是涂刷墙壁的优秀染料,二者常见而无害,参合在一起,却正好合成最致命的迷咳粉”(红色硫化汞加上肉桂本身的酸性能够作为硫化汞的载体入口,突破口腔的保护直接渗入咽喉,轻者失声,重者可能会感染肺部的炎症,导致当时最可怕的肺结核的萌生,在当时,肺结核染上就是听天由命)。
“不错的眼神呢,你想杀了我?不过,你没有那个机会,而我却有,不要以为我会留情,像你这样不死心的刺客我一样杀过千千万!”
“说起来,本王还得感谢你饶本王不死,不过,你害得我的妺喜数月来情绪颓靡,此罪乃诛,无当辩解!”语毕,数十名甲士将关龙逢与其随从绑下了大殿。
“哼,赵梁说的没错,这个本该走到终点的王朝,请把我的头颅绑在城墙上,我要亲眼看到它的覆灭!那一天,我会笑的!”一声声狰狞的笑声让姒履癸也为之一惊,这,真是曾经的那个关龙逢吗?
“住口,赵梁绝对不会说那样的话,赵梁是忠义的公士!”姒履癸还不愿相信赵梁已经叛变,依旧以为赵梁是忠诚的勇士。
“看到没有,这就是你忽略的使命,但现在,这已经是数月前的事情了!”雪茗只觉得脑海中隐隐有一根线在撕扯着,摸不出,却清晰的感觉的到,那种背叛的心痛。
“寻汇,是谁?法器,又是什么?你,怎么来的呢?”“想起来了,不过。。。”雪茗在叹息中感受到自己错过了一切,早在时空隧道里被分裂出了灵魂,便逐渐失去了理智的思考能力,却在感情上更加健全。
“我竟是,又一次把你忘了,对不起寻汇,这一切,还能否重来吗?”“当然不行”说完,乾便消失了,留下雪茗一个人在原地驻足观望,没有言语的表达,只有自责和后悔。
当赵梁的阴谋最终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葛伯,卫离,皆以身殉国。
姒履癸在赵梁的家中翻出了成堆的木片,每一片上都烙印着忠臣的苦口婆心,但自己却从来也没看过,在瞬间明白之后姒履癸手刃赵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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